【绿野·散文】德赛公寓记事
我于13年9月30日来到日照经济开发区德赛国际公寓,这里是儿子的新家。我刚来的几天只有儿媳在家,儿子到外地去了。这里离市里比较远,附近没有大市场。我对这里很陌生,都来两天了,只顾忙些事情……也没有踅摸到卖菜卖饭的地方。因此,快两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来到日照市的当天晚上,儿媳妇好心带我在路边吃烧烤,吃得是烤臭豆腐,烤鱼豆腐等。可我从来就不喜欢吃烧烤的,更不喜欢吃烤臭豆腐。所以这顿晚饭没能吃饱。第二天儿媳忙自个儿的事。我自己饿了就吃点来时途中剩的几块月饼和几个鸡蛋充饥。
第二天,我外出办事回来,路过开发区公园时已是傍晚,公园内外的烧烤车已烟雾缭绕,散发出刺鼻难闻的味道。这种令人讨厌的味道在告诉我,你今晚不能再吃烤豆腐了。心里便琢磨着去哪儿买菜做饭呢?我边走边想,不觉走到公园的花坛旁边,那里坐着一位中老年妇女,我上前问道:“大姐你好!请问附近有菜市场吗?”她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前边有个凌云超市,那里面卖菜。早晨路边有早市,卖什么的都有。”
我按着她指的方向,去了凌云超市,买了些新鲜疏菜,还买了一斤煎饼、一块豆腐。哈,今晚上可以美餐一顿了。
第三天早晨六点钟我就去了早市——早市离公寓门口接近一华里。我快步走进了市场,哇,这么多繁华的早市啊!马路两边的摊位一个挨着一个,有卖服装的、卖小吃的、卖水果的、卖蔬菜的、卖肉的、卖鱼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赶早市的人们肩擦着肩,头挨着头,脚跟着脚,拥挤着,来回穿行于两排摊位之间。我也穿行在其中,看看这,再看看那,简直使我目不暇接,不知该买什么好了。
我先转了两圈,欣赏了一番。然后买了二斤鲜嫩的丝瓜,二斤紫亮的茄子,三斤秋风蜜(桃子),一捆淡绿的豇豆角,一包柔软香脆的煎饼,又给儿媳妇买了两根油条、两枚茶鸡蛋……一会手中就大包小包地拎不过来了。本来想回家的,却一回头瞥见了前面的一辆卖水果的车子,车上摆满了黑珍珠般的龙眼葡萄,红宝石般的提子,翡翠般的草龙珠(也叫玛奶提子)……鲜亮夺目。
我情不自禁的走到车前,伸手拿了一串嫣红欲滴的提子,放在秤盘上一称,卖主说:“正好一斤(市斤),七元钱。”我接过红提,然后从包里掏出十元钱递给他,他把十元钱随手扔进装钱的纸箱里,然后又从箱里拿出十三元钱递给我。我接过钱先是愣了一下,然而便马上想到了,他肯定认为我给他的是一张二十元的,所以找错了钱。
但我没有马上把钱退给他,我是想再确认一下,便马上打开钱包看了一下钱。因为我记得自己的钱包里只有两张零钱,一张是十元的,另一张是二十元的。如果我给了他十元,那么包里就会剩下一张二十元的;如果……此时我看见包里果然还有一张二十元的米黄色的票子。毋庸置疑,我给他的那张是十元的。确定后,我马上把十元钱退还给他,并告诉他,你多找给我钱了。他看也没看我,就不屑一顾的把十元钱接了过去,扔进箱子里。
我看见他的冷冷的表情心里有点不解。
我这样说,并不是希望他怎样的向我表示感谢,十元钱而已,实在不值当得。而是觉得从礼貌上讲,他说一句客气话也是可以的。毕竟我们的中国是文明之国,礼仪之邦。他的冷冷的表情是我的心里泛起嘀咕:他心里是否会想:这肯定是一个傻子,捡到了钱还不要。
我虽然这样说,但我并不后悔把钱退给他。因为只有这样做我的心里才能坦然——坦然的吃红提。不然,我就是白吃人家的一斤红提,还要赚人家十元钱的便宜。您说这红提能吃出甜味吗?为了把红提吃得有滋有味,我宁愿被人看成傻子。
今天卖水果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青年男子。也许他的表现与他生长的年代有关。说到这里便想起同样经历过的一件事,其结果与这件事截然不同。
那是今年夏天,我和一位熟人,在嫩江县人民医院西侧的一家水果店买桃子——桃子不错,个很大。店主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翁。我问他:“这桃多少钱一斤?”“5元钱一斤(市斤),4块5卖给你吧。”他和蔼的说。我边答应边装桃子。桃子装好了,放到秤盘上,他按了几下电子秤的数字键说:“四斤四两,九块八毛钱。”我掏出十元钱递给他,他又找给我两块糖果作为零钱。我接过糖块后,觉得钱数不大对劲,便默算了一下,然后问他说:“……四四一十六,四斤就是十六元……你收我九块八能对吗?”我的这一问,提醒了他。他便紧忙又看了一下秤说:“我看错了。是十九块八。”他高兴地接过我补给他的十元钱,非常感激。再三的向我表示感谢。我说你不用谢,这本来就是我应该花的钱。
出了店门后,和我一块儿的人说:“拿着走得了,给他干啥。我早己看见秤上是十九块八。”“是吗?我没注意。少了不干,多了不要……哈哈。”我玩笑的说。
她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但从她的表情看,她认同我的做法,不会把我看成傻子。其实别人把自己当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人,该做什么样的事。
就是别人真的把你看成傻子也没什么,只要自己不把自己看成傻子就行。更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有做人的底线。孟子云:“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 。”
我两手拎着在早市上买的几十斤重的物品,走在回家的路上,越拎越拎沉,仿佛拎着沉甸甸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