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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指间★散文』对岸的人你几时归? ——煮酒论英雄


作者:之仪 举人,4930.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72发表时间:2009-03-31 12:10:15

网络神奇的凝聚力就在于它的便捷,而我在这网络棋园里也已经骁勇善战好多年了。闲情逸致时,不自觉地就在这里结交了众多的棋友。现实生活中,当然相互无往来,而一旦在网络上相遇,又总能在这样的一个互不相识,不远万里,却能遥相呼应地在棋盘中一论高低,对弈几局。棋盘的两端,似真有两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对坐,畅饮开怀。
  
   而不知是否真实的“青梅煮酒”之故,已经有一千多岁了。那风起云涌的三国演义中所讲述的东汉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候,刘备虽为皇叔,却势力单薄,为防曹操谋害,故使韬晦之计。刘备经过精心的掩饰,让曹操认为他是一个胸无大志,胆小如鼠的庸才,使曹操从此不再对他产生任何怀疑。可是,不管刘皇叔怎么样地精心掩饰,谨小慎微,使出什么样的韬晦之计,封建君主们的权利欲望,最终还是让一个国家三分天下。从此,战乱不断,祸害无穷。
  
   这一上午,与那位不曾谋面的人物,叱咤风云,双方磨刀霍霍,小心翼翼,变幻万千,电闪雷鸣间我算是赢多输少。最后一盘棋,双方各剩三子,我利用中卒快进,最后,以卒三进五取胜,我赢得畅快,他败得心服口服。这种存鲸吞天下,胜者王,败者寇的古老游戏,我总把它当成一种乐趣,自那懵懵懂懂的翩翩少年始,方有这浓厚的兴致。象棋中的这楚河汉界与我们的国土山河何其相似?这楚河汉界,又恰似一条滚滚长江,把华夏壮丽河山分为南北。而这象棋中的楚河汉界之间围绕着双方将帅的卒、兵、车、马、炮、士、象,在各为其主的厮杀中是怎样地一个残忍?
  
   曾与一位受人爱戴的长者下过几年象棋,他的肩上曾扛起过一颗星星,那上面的光芒闪耀着他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一段辉煌,闪出他人生成功的一道短暂亮点。可是那时,那种左右逢源、涉上及下的跳跃,总是让他时而兴致高昂。时而语带哽咽,老泪潸然。而我,从中也多多少少的能领略和意会到其中的些许原因,他其实是一位鄙弃功名,愤世嫉俗,胸中有愤懑,心中有不满的一位有识之士。只是当时尚年少的我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只能抬起我那稚嫩的头,张开那双无知的眼睛,仰视着我心目中的那尊神。
  
   如今,几十年过去,那位当年唯独受我尊重的老人,当然已驾仙鹤上了黄泉路。而我,却仍然对此游戏是方兴未艾,情有独钟。那位老人常常牵着我的手,行走在老城古巷间,去买芝麻果子,花生糖。那位老人常带我去赏大自然,他说那样可以陶冶一个人的心胸。他还常带我走进深山古庙,去看那里的道仙是怎么样地逍遥,去看那一方天地是怎么样的玄奥。可是,那好景却不长。那一天,天上下红雨,满地飘彩虹。就像几千年的任何一代封建王朝一样,个人的思想,成为了主宰一个国家的思想。
  
   愚顽的魂魄和封建的鬼魅本无踪影,却根深蒂固地成为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个人的讲话成了最高指示,那些冗词赘句却成了圣旨。历史的老人啊,他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可却就是不能从谏如流,他不能迅速顺畅地接受他人的正确意见。从而导致表面辉煌,实则民不聊生,江河破碎,国无宁日,一败涂地,直至不可收拾。日薄西山,曾一度被山呼万岁的老人,多么的伟大?他掀起的红浪,划破天际,荡涤神州大陆。却留下一个破败不堪,饥寒交迫的家,甩下一个千疮百孔,无法收拾的国,撒手西去了。
  
   在那样一个忤逆不孝的时代,在那样一段半疯半癫的跋扈的岁月里,那位纯真善良的老者,那些青涩不能悔的人,他们活着,也仅仅只是希望维持一种作为人的基本需求,仅仅希望维持肉体生命基本的苟延残喘而已。他虽有满腹的怨忧和委屈,却被他自己的一壶清茶消融了。那位老者是那样地坚强乐观,他并没有因时代的昏庸而萎靡不振。
  
   今天我想起那位面庞宽宽,天庭饱满,精神烁烁,坐如钟,行如风,慈祥、善良的老者。他那“大智若愚”的处世风格,中庸且厚道,总存留在我的心中。他那神机妙算般的棋术,丝丝如扣,总在我脑中萦绕。他那音容笑貌,他那凄清的老泪,他那无声的哽咽,总在我眼前迂回跌宕,挥之不去。他承袭的那“厚德载物,大象无形”的文化底蕴,是那样的深邃高远,他那“大巧若拙,”睿智的形象总令我心生敬畏。
  
   他曾用满腔热情奋笔疾书,慷慨激昂地写下蒋家王朝的“家天下,”将不可逆转的走向颓废。他万念俱灰地写下国民党的兴衰和腐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句话内涵与外延了一些什么?我当年怯怯地望着他那双睿智的眼睛,他却拍拍我的头。他曾用他那支饱蘸爱国热情的笔,记录下抗日战争的艰险。在那样一个甚嚣尘上的时期,脱胎换骨怎一个疼痛?破茧成蝶,怎一个苦楚万般?他从一个莘莘学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将官,他从一个将官又变成了一届贫民。他的夙愿随着蒋家王朝的陨落,而灰飞烟灰。
  
   那么多年过去了,募然回首,老人却似还在那灯火阑珊处。在他的那间陋室中似乎仍有:“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他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乐观大度。历史的风尘渐渐被岁月时光湮没,可他那高大正直的身板,还是清风朗朗。像总是行走在那条古旧的青石板路上,他像是在向着我招手,总在我的眼前闪动。他那和蔼的微笑,是那样的亲切,总是历历在目。他那宽厚的语带里发出的:孺子可教也,的赞语似“大音希声,”总不时地在我耳畔荡漾着回响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他总提着一个破旧的菜篮,用他微薄的津贴上街买菜购物。青石板路上,留下他一溜溜凄苦孤单的脚印。
  
   三月天,飘青烟。花谢花飞飞满天,梨花桃花落孤坟,花瓣陪我洒悲泪,爷爷坟前我来跪。又到清明,再燃香火。爷爷啊,“……子欲养而亲不待。”到时辰,孙儿为您送冥钱!
  
   青山处处埋忠骨,夕阳几度照山冈?老人曾抚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地说:炎黄子孙只能讲和,不能讲打。今天,我终于明白,祖国的统一,民族的团结,是何等的大事呀?海峡两岸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殷殷地流泪,他们在切切地隔海对望着?
  
   老爷爷教会我这驰骋纵横的象棋,可我却似乎从这一局局象棋中,领悟到前辈们的一段段人生。这象棋怎么还能牵扯出这么些国事、家事、天下事啊?国、共两党再一次牵手合作的呼声似一阵阵暖风,它吹绿了大江南北的田野,吹绿了海峡两岸的山峦,吹醒了两岸之间蔚蓝色的海水。可是,真能吹醒对岸那边昏昏欲睡的人吗?
  
   啊!这么多年的象棋走下来,我却才知道那边走象棋的人,居然是一个台湾同胞。我的电脑上显示出他从海峡对岸传过来的汉字:喜欢你写的一些散文,但是,你笔下的文章总是伤感多于欢乐。你的象棋说好不好,说臭也不臭。但也总是处在保守地防卫当中,你总不敢主动地进攻。我回答他说:我总是喜欢用暖色调的悲悯来看这个世界,我从不异想天开,我没有什么可供我自己评功摆好的东西,我就是一个从苦难中走出来的,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非常普通的小民百姓,我就是这棋盘中的那个守门的卒……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对岸的棋友,此时你在干什么?对岸那个与我下了多年象棋的人啊,何时我们才能见上一面啊?对岸的人啊,你几时归?
  
   二零零九年三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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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由网络一批人,想到网络玩的游戏象棋,而由象棋想起一个老者,又从这个老者身上看到当时他处于的一个年代,这就是文革时期,也是本文的主题。我们是人,所以我们难免犯错误,即使是最伟大的人,他创造了社会主义,也折腾了当时的中国,处在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确实是水深火热,但这都过去了,成为了历史,成为了现代领导人的一个警示,相信我们的社会主义会变得更加美好!而在对岸的人,相信也会最终统一的。(推荐理由:用词悭锵有力,以点代面,深刻直接而又隐晦的揭露了文革时期的丑恶及期盼着祖国真正的统一。)【编辑:纤纤丝雨】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90331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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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纤纤丝雨        2009-03-31 12:11:29
  大伯你说话不直接,转了N个弯啊,呵呵。
人生大起大落,不如平平淡淡!
2 楼        文友:城市青鸟        2009-03-31 18:54:31
  “亲人啊亲人,你可知道,我深情的呼唤,彩云带去我的祝愿,何日才能再团圆?”这首歌我们唱了若干年。大哥深情并茂的文字,代表海峡两岸盼统一的迫切心愿。好文章!
城市青鸟
3 楼        文友:wesho        2009-04-01 08:28:03
  说得多好,暖色调的悲悯。对爷爷的怀念,对时代的感触,那么深刻与生动。问安作者,期待更多的美文。
4 楼        文友:碎璃煙        2009-04-01 08:41:49
  由棋到人,再由人到棋。人就如棋。
半似活跃半似安静,混混沌沌,无所事事。
5 楼        文友:指间文游        2009-04-01 12:28:33
  海峡两岸面对面,就如两人对峙围坐下棋,几时归呢?盼望统一,盼望一家团聚!
指间文游
6 楼        文友:指间文游        2009-04-01 12:28:58
  晕倒,我又用到这个号了,妃子来过。
指间文游
7 楼        文友:之仪        2009-04-01 12:54:30
  谢谢各位编辑们的厚爱和关照,我将努力为指间这栋爱心之屋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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