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大少爷 ——民清奇人轶事(3)
莫家家大业大,有钱庄、绸庄、茶庄遍布江浙,生意做到英法德美等国家,在石鼓镇乃至全省闻名遐迩。莫家大少爷也算是奇人一个。
二十岁那年父亲便让其与当地名媛杨六小姐成亲。堂是拜了,却死活不肯同房。新娘也刚十四岁,可能对男女之事尚未明白。新婚第二天便收拾行李带着仆人去了北平读书。在北平一呆就是五年,中途不曾回家一次。家人多次书信催促,并派人去接,都未回家。
不回家倒也便罢,居然悄悄地去了法国留学,在法国一呆又是七年。父亲派人又是几次三番催也没有回家,又亲自去法国苦劝。谁知此公竟然悄然又去了英国,地点和联系方式无人知晓。再次在英国找到他之后,莫家大少爷已经年届不惑了。他读了三十多年的书,获得了博士学位,在英国一所大学里教哲学。年逾花甲的父亲花重金把他解押回家。
话说那杨家六小姐也算是人间奇葩。竟然守了将近二十年的活寡,十四岁嫁入夫家,二十年没有同房。娘家人替她鸣不平,她却心如止水,无动于衷。也不离婚,也不寻死觅活,居然也活得很滋润。
十九世纪三十年代,中国人不要说什么丁克家庭,连计划生育也没有人提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几千年的传承,莫家大少爷成了莫家的千古罪人。说好说歹是把他弄回了老家。新婚后的夫妻,居然在二十年后才见面,怕是古今少见。怪就怪在夫妻两人再次见面却如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恩爱异常。执手相伴,朝夕沉浸在云雨之欢里。好似要把这过去的二十年补回来。不过,杨六小姐似乎看出了端倪,预感这段时光不过是灿烂的烟花般短暂,尤加珍惜。
莫家父母却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就指望早日生个孙子,延续莫家香火。全家人都围着他转。却不料莫家大少爷在回家一个月后又悄然玩起了失踪,从此再未见身影。莫老太爷后悔莫及,原来一直是派人严格看管,直感觉大少爷真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才放松看管。
一个月的疯狂播种,莫大少爷无非想满足父亲的心愿,为老莫家传宗接代。然而并并未给杨六小姐留下一男半女。在莫家老太爷临终之前,过继了娘家的侄子为后。只是苦了老太爷忙死忙活累了一辈子,最后一生的巨大财富却落入了他姓。
其实,杨六小姐早就看出了端倪,大少爷不会跟她过一辈子,所有的主动无非是迷惑老太爷的眼睛。因为她看出来,莫家大少爷的心根本没有回来。所以在房事后吃了药,没有要孩子。反正谁也不敢把她赶走。
至于莫家大少爷,听说在国外找了个蓝眼睛高鼻梁的女人,生了一大窝崽。不过,终究是听说,没有人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