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诗意地栖居(杂文)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说:“如果你有两块面包,你得用其中一块去换一朵水仙花。”这是颇有意味的话,氤氲着浪漫的因子,也洋溢着诗意的情愫。人无法离开物质而存在,当然也不能没有了浪漫与诗意。由此引申出了一个深刻的哲思命题——人,应该诗意地栖居。
一提起“诗意”这两个幽雅的字,一般人都会觉得,那是文雅之人的阳春白雪,是高不可攀的,或觉得那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水中月、镜中花,是不食人间烟火,诗意似乎是心灵难以企及的奢望。其实不然,诗意是无处无时不在的,它与我们形影不离,就存在于我们平凡的生活中,就存在于大自然之中。德国诗人海德格尔说:“人生的本质是诗意的,人应该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上。”道出了人生的真谛,它是在暗示和提醒我们,让生活多些诗意,要诗意地生活着。
何谓诗意地栖居?所谓栖居,是指人的生存状态;所谓诗意,是指通过意境获得心灵的美妙感受;而诗意地栖居,就是寻找和享受诗意般的精神家园。
诗的意境,总能给人带来幽美的联想,给人带来美妙的享受。“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为了疲累而来的,也不只是为单纯的物质享受而活的,还应该为精神而活着,应该浪漫地生活着,应该诗意地“栖居”着。
诗意地栖居,在一般人的认知里,就是惬意地栖居在伊甸园式或者桃花源式的幽美环境里。其实它不仅仅局限于这个层面,还应该具有更丰富的精神内涵。我们唯有用一份对生活、对自然充满浪漫的情怀和美好的愿望,去充分联想和体验生活中、自然中诗意的韵美和意趣,这样我们就在“诗意地生活”了。
戏剧大师巴尔扎克说:“心中没有诗意,生活只会变成凄凉的现实。”诗意由心生,心中有诗意,生活才会溢满了诗意。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说:“一个人可以不当诗人,但生活中一定要有诗意!”生活蕴藏着诗意,诗意温暖着生活,诗意浪漫着人心。诗意是一种浪漫悠然的情怀,谁的心里始终有了它,谁的生活就会时刻笼罩着诗意的光环。
当我们有一颗诗意的心,当我们内心荡漾着诗意,用诗意的眼光去看待生活时,那么生活中就无处不是画、无处不是诗。生活无论多么的艰苦、多么的无奈,心中总有一种美好的理想与憧憬,那就是诗意的生活。懂得诗意地生活,就能谙懂生活的真谛,就能浪漫洒脱地活着。
诗意地生活,是中国古代诗人所期冀所追求的一个梦想。“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田园诗人陶渊明在回归自然中追求精神自由和内心的平静,这是他所追求的诗意般的生活。这首诗之所以千古流传,不仅仅是诗本身的幽美,还有诗人所流露出的一种浪漫诗意的情怀。
明代文学家归有光的《项脊轩记》云:“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簌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虽然他的家境十分贫寒,所读之书大多是借来的,但有着一种难得的静雅之美、诗意之美。
在经济发达、物质丰足的现代社会里,我们不可能像陶潜一样隐居深山之中去栖居,但我们可以在自己的心中开辟出一方诗意的田园。诗意,是美丽的花儿,总能在心间绽放;只要有一颗诗意的心灵,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身处何境,你都能够诗意满心,都能够“诗意地栖居”。
诗意地栖居,绝不仅仅局限于自己温馨的小窝,还在于融入自然中,欣赏自然的诗意美,读懂自然的诗意美。诗意从何处寻?现代美学大师宗白华这样告诉我们:诗当是美的化身,当是艺术的美,而诗意是什么呢?它就在“细雨下点碎落花声”之中,就在“微风里飘来流水音”之中,就在“蓝空天末摇摇欲坠的孤星”之中。
美学大师罗丹说过:“美是到处都有的,于我们的眼睛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一棵花树的伫立,是宁静的美;一抹彩霞的飘逸,是飘渺的美;一株玉立的莲花,是空灵的美。只有善于发现自然之美,善于感受自然之美,才能真正地享受到自然诗意的美。
荷尔德林在《远景》中描述了一幅令人心驰神往的幽美诗意景图:“当人的栖居生活通向远方,在那里,在那遥远的地方,葡萄闪闪发光。那也是夏日空旷的田野,森林显现,带着幽深的形象。自然充满着时光的形象,自然栖留,而时光飞速滑行。这一切都来自完美。于是,高空的光芒照耀人类,如同树旁花朵锦绣。”诗意地栖居,是一种心灵与自然和谐相融的美好状态。大自然给予人类的诗意是丰富缤纷的,如果你主动去寻找去感受,诗意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帘里,荡漾在你的心里。人生自有诗意,诗意美在四季。烂漫的春光里有诗意,夏日初绽的莲花是诗意,深秋的红枫叶里有诗意,初冬银白色的湖面是诗意。
融入大自然,亲近大自然,拥吻大自然,欣赏大自然,品味大自然,这是诗意的最美状态。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背起简单的行囊,向着你仰慕已久的心灵圣地出发,到一个远离噪杂和喧嚣的纯净之地,那里水声潺潺,那里鸟语花香,那里是世外桃源,那里是人间仙境,那里是纯静世界,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感觉。
也许你的工作太繁忙,没有时间饱览名山大川,没有精力行吟于江河湖海,但你可以怀着诗意的心境去凝视一朵花儿的开放、一棵树新绿的呈现;你还可以将花儿种植于花盆里,静静地看着它发芽,一片,两片,三片……你还可以附耳于花苞上,静静地用心去聆听花开的美妙声音,这就是一种诗意的幽境。你还可以在夜晚去发现诗意、享受诗意。花灯初上,夜色斑斓,仰望灿若星河的天空,凝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此时此刻,一种天人合一的空灵诗意感觉,便从你的心间升腾、蔓延……
诗意的生活,是艺术的生活,是审美的生活,也是情趣的生活。一个富有诗意情趣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对事物有着一种诗意的眼光,而且到处寻求着享受着这种诗意之美。只要做生活的有心人,诗意便会在眼前和心间时刻萦绕着。
傍晚时分,悠闲地吃完晚餐后,一个人蜷缩在自己幽静的书屋里,打开柔和的灯光,听着曼妙轻松的音乐,啜着热气氤氲的淡茶,读着自己喜欢的书,写着自己喜欢的字,这何尝不是一种清心静雅的诗意享受呢?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在物质丰富的现代社会里,我们在享充分受物质的同时,千万不能亏待了我们自己的精神。要让生活斑斓多彩、活色生香,唯有一颗诗意的心、一份诗意的情怀,我们才能在钢筋水泥堆砌的令人窒息的现代都市里,如陶渊明一样享受着诗意般的惬意的生活。
诗意,就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般的浪漫惬意。
诗意,就如志摩的“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般的淡然悠然。
诗意,就是“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般的宠辱不惊。
诗意,就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般的超然自在。
学会诗意生活,感受诗意之美。诗意之美,美在意境,美在意蕴,是一种摄人心魂、令人心醉之美,是一种悠然的宁静,是一种至美的精神境界。诗意地栖居,是一种幽静的心态,是一种至纯的心境;诗意地栖居,是一种生命的状态,是一种最惬意、最浪漫的生活方式。
诗意地生活,需要我们内心保持宁静与安详。生活很平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很琐碎,油盐酱醋,锅碗瓢盆;生活很无奈,繁重的压力,艰苦的劳作,而琐碎繁杂的生活又很丰富、很精彩、很诗意。无论生活多么的繁忙、多么的琐碎,心间留一块清静的空地,播下美丽的诗意种子,就会开出一片诗意的花园,就会诗意盈怀,就会诗意盎然,就会美好相随,就会幸福满心。
绚烂紫晶,浪漫人生,心怀美好,诗意生活。让我们怀着一颗诗意的心,去感受生活之美,去欣赏万物的美丽,去聆听万物的妙音,去触摸生命跳动的脉搏,去品味幽美的诗意!让我们以诗意的心境,去点亮浪漫的生活,去创造一个充满诗意、美丽精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