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婆婆的方向(外二首)
◎婆婆的方向
岁月的画面,于光影下
不停地切换
你,浑浊的目光
折射出隐忍与沧桑
倘若时光能够倒转
我愿,看你那宽慰的笑颜
麻利的动作,喊来生命的渴望
勤劳的双手,擎起一片蓝天
倘若时光能够回归从前
我愿,看你焕发的青春
挽住岁月的河流,定格奔腾的血脉
将希望的火把,举过头顶
而今,岁月的利刃,在你
额头上刻下道道的沟壑
还有那皲裂的手掌,蹒跚的步履
枯瘦的腰身,宛若风中的一片落叶
但你却笑容依然,看到儿孙
温馨的笑脸,仿佛看到东方升起的太阳
于流年里辗转成希翼的模样
而我,抚不平你岁月的留痕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季节的路口
托起一个明媚的春天
陪你,生命的遥远
◎一双开花的手
当时针叩响子夜的钟声
我的目光,穿透岁月的经纬
定格在,那双皲裂的手上
那是一双承载历史的手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
她会在破碎的光阴中,飞针走线
串起一份份发烫的叮咛
那是一双勤劳而有担当的手
倘若时光能够倒流
她会在纵横的田梗上,捡拾
流年里的饱满与沧桑
而今,时光的年轮
一层层剥离青春的外壳
我看见,这双手如花一样的绽放
菊一样温婉,梅一样灿烂……
从过去,到现在,至将来
这浸入心扉的花香,可化解
我心底的疼和眸中的伤
◎眺望的目光
站在季节的边缘
我想象着,让日子与太阳一样圆满
让生命如花般的明媚
而,你却于流年中
将目光举起,宛若长长的绳索
捆绑住我疾驰的脚步
在晨起,在黄昏,在日落
你的目光,掠过老屋,树木,断墙
从忧伤到惊喜,从彷徨到坚定,从清澈到浑浊
任心绪,在跌宕中起落
穿过河流,沙漠和陌野,穿过
无边的黑暗或浓密的雾霭
于风雨路上,昂视命运的沉浮
还来不及劝你,劝你丰盈
你孱弱的身躯已如秋后的枯黄,委顿
皲裂的皮肤,干涸的容颜
已泄露了,你隐忍背后的苍凉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你岁月的渡口
用一根敏感的神经,翘动
你眺望的密码
将这目光衔接,延续
静守,秋天的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