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缘】爱之园(散文)
是夜,霓虹闪烁,风冷。走过喧闹的街,直到路上只剩孤影孑然。想起某位著名女歌手的歌。她寂寞了一辈子,那我呢?是否披着年华一转身,便能遇见那束耀眼的光芒。
——题记
当生活只剩一个忙字,便懒惰了写字的欲望,于是不自觉地荒芜了自己的内心。不过些许年之间,好似看乏了世事而又远远不及。亏欠了自己甚多,忆起往事拖手踟蹰。心底怕做决定,直至后来方觉孤独日益浓厚,自己倒也怡然自得。仿若在山顶上啜饮吹风,旁人瞧着山路遥远而唯独心事自知,已很好、很好!
可喜的是最近睡眠质量上佳,梦稀少,于是连不想见到的人在梦中都无须入眼。年岁越长越懂得,越理解,越体谅,也就对自身精神宽容了许多。倦怠了些许,全然充作恍然而不自觉。耐性不足之事常有,半途而废之事常有,自卑躲起之事更有。如此这般循环,不会高估自己才好。
天气渐渐地温暖,人情却没有升温。新鲜的事物没有太多吸引,心绪有些杂乱无章,对不起,我不可以心不设防。世界似乎从来没有光明或黑暗过,所以经历过后觉得没什么跨不过的坎儿。都说人间似炼狱,遇见的多半是鬼,却甚少见到法师。如果要消灭身边的鬼,就要努力让自己成为法师。否则就把自己变成鬼,为求早日投胎转世,继而重新做人。
顷刻间忆起某人犀利的目光,还有与我那愤怒地对视。她的语气强硬之后渐渐柔软,她说从我身上看到她当年自己的影子,只是,而我又不像她。是的,我一直都感激,是她让我更加懂得如何在挫折中成长。亦如她所语,有些荆棘会让人痛也会让人醒。整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加坚强。
她说:你对自己的要求,决定了别人看你的高度。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时时站在另一个角度审视与鞭策自己。倘若骄傲让人失去灵魂,那就让生活磨平我不该有的棱角。倘若你们真诚寄予信任与我,亦不会辜负你们的眼光。我不会哭,也没有哭,仿若某次失败的考试。心里仅仅只是觉得释然。
人常说情是人之本能,清醒时自持,陷入时迷乱才算正常,何必锱铢必较,又或斤斤计较谁多谁少。惭愧,在这样的年岁还不曾参透,况且又都是入世之人,何必出尘。莫非时时清醒,才显得自个儿特殊别致么?到头遗憾失落,再话多少已是无用。不停与自己对话:你是好姑娘,你是好姑娘,你真是好姑娘。但大多时候起不了多大作用。
如今想来,最大的激励便是清晰了自己不过一介平民,会哭、会笑、会吵闹,也会甜蜜,自然还有要做的就是彼此欢喜,亦被人深爱。自己的面孔影射在那人的瞳孔内,熠熠发亮,只为一人倾倒。反之,若唱独角戏还真是怆然悲凉。
又或者把许多人情想得太过于轻易,于是连错过都恍然不知。今日白光下骤然领悟到双方已然相隔遥遥,流水迢迢,光阴丝毫不留情面。想起那年与老友聚会时,在某KTV的包房里唱张信哲的那首上海姑娘仍历历在目,只是唱的人和听的人已不知隔了多少山水路途。或有人识得我的十六岁年华,万般庆幸欢心之事,连心底那丝嘲讽矫情以及感性的声音都可以忽略。情事慢慢可以写出,意味深长,从前那般恐慌忐忑的事,如今想来也轻省坦然。有无听众,都不重要,已是纪念,对自己个儿的招待。
是夜,霓虹闪烁,风冷。走过喧闹的街,直到路上只剩孤影孑然。想起某位著名女歌手的歌。她寂寞了一辈子,那我呢?
高跟鞋始终跟我过不去,可我还是以专业的态度把路走完。我的举步维艰,我的箭步如飞,我的按部就班,我的应接不暇,我的委曲求全。这段精细的小日子会让以后的我念念不忘。
其实人生像一座迷宫。所有人都有机会沉陷其中。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了出口,我会圈一块地种满薰衣草。在旁边开一间小酒馆,叫做Love Garden。
酒馆里,我听见他们诉说如何挣扎在城市的最底层;我听见他们以何种姿态面对福祸的态度;我听见他们道尽生活里的艰辛然后微笑着叹息。这都是世人的故事。就像我站在无数个闪着红灯的街口,看路上的行人来去匆匆。他们追不回贷款,她们帐务凌乱;他们想买凯迪拉克,她们想去希腊流浪。他们有家不能回,她们迎合上级觉得好累……他们的,她们的话语一一从耳边擦过,留下热咖啡的香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可以写成一本厚重的书。如果你愿意,要么倾听要么阅读。
是的,命运从来不如我们想像。它一直在以自己的力大无穷的本领,轻易地掌控着我们的一个又一个梦想,然后生生地,将它定格成宿命或者历史。
也许每个人都曾经有过一段异常沉沦的时光。对这个世界一度充满绝望,一度充满怨恨。只是我一直记得怎样去做一个正直的俯仰无愧的女子。我没有放弃过自己。再苦再难的日子,我都在坚持着一条光明磊落的道路。
有朋友都说我是个出格的人,不愿安分。那么从今天起,我把出格变成出色。
因为世道艰辛生涩,于是早早地活生生剔除体内的公主因子:女生所具备之骄纵、任性有自私。好似剥除身上一层层外壳,拔去一条条刺,生疼却无法停止。总想给自身一个不流泪的藉口,一个不伤感的理由。
不少委屈埋怨压在心头,不代表消逝不见,恐惧的是日后不知哪日毛病又不时犯瘾,戒毒般难,惯于积压,只是再隐忍也应有一天会爆发。到那时就会犹如路上的疯子般,身体用力撞击槛杆嘴里念念有词,跌跌撞撞遍体鳞伤,却笑着说不疼。想必若我是路人,亦会惊愕与闪躲,啼笑皆非。
望之克制甚难,有时想想那些更加不幸的人,会获得许多安慰,只是也会有不起作用的时候。字写多苦涩,歌听多泛滥,话说多虚无。
我终于想到一个值得坚持的理由。开始接受生活的历练,开始积攒活过的证据。因为我也有我的故事,我也会有我的书。
如果世界上没人能听得懂我的话,我想应该这个世界上,在某个角落至少有一个人,会清楚明了。
那日因事外出,公车上忽然感觉内心翻江倒海,无法只得靠站下车。下车狂吐不已,身上冷汗热汗齐出,脸色发青,头晕目眩……想想肉身实在脆弱的不行,精神又不是足够坚强足够坚持的类型,那些总以为自个儿特别异于常人于是沾沾自喜的人,到如今也是这般中规中矩地过生活。转过身便忘,却又忘得不够干净。
当日下班回家后无力地趴卧床榻,在这个庞大得冷冰冰的城市,孤孤单单一个,伤心顿起,泪快溢出,但始终不曾落下。从前先掉泪后觉出委屈来,如今倒真是委屈满溢却干涩无泪。心想伪装许多时候还真是假象,心里也透彻,只不过除了淡漠好像也无其他表情。心头压石,手足无措。
想起在家乡工作的那段时光,有爸妈在,就有了温暖的归属感。每每下班都有我最爱的现磨豆浆或是银耳红枣糖水,还有那声声叮咛。于是我感谢上苍,因为某些人在我感到幸福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至亲。人来自一场偶然,但这场偶然是至亲给予的。所以我们会激动会感伤。这段话特别送给老友贞。你的妈妈并没有离开你。她在你也看得见的地方佑你平安。
也许做为朋友,我们能做的太少,只能陪你勇敢陪你坦然。这么多年的独自承担,我想,已经让你我都看淡太多。看淡之后,就慢慢懂得,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们是真的,无能为力。于是懂得父辈们的艰辛与不易,于是明白一个人想要活得尊贵,其实完全需要自己在人生里面一步步走出去。
只是再回首,已经沧海桑田。再回首,会蓦然惊觉,岁月改变了我们的最初梦想,也苍老了一群又一群的人。比如,我们的至亲的人。
所以每次看到他们憔悴的容颜沧桑的笑容,就忍不住地想要落泪。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也会,慢慢老去。
思维模式又开始变得刻板而固定,于是不想再纠结。
于是,太阳升起,生活继续。
有些文字你用僵化的框子去镶。它反失了光彩。一旦放开它,让它自己飞翔,它才会异彩纷呈。徐雨文的文字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