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在花香中成长(散文)
在成长的路上,有美丽花朵,有阵阵芳香。远方那依旧的雨,细细述说二十七年来,这一路的花香。成长的味道,从花香中去寻找......
(一)童年时光
童年,人生的扉页,画着一片烂漫,颜色纯美。
我的童年,在父母的手臂之间,温柔的呵护,让我的世界弥漫着温馨和快乐。虽然我们家的境况不算好,我没有多少漂亮的衣服,也没有多少精致的娃娃,但我却是最幸福的,因为父母会花很多的时间来与我相伴,给我讲故事,和我做游戏,从不让我感到孤单。
童年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多是模糊的幸福感,之于细节,还是从父母的口中得知的。和所有同年龄的孩子一样好动,父亲的身体成为了我的游乐设施,我经常爬到他来身上去打滑梯、骑大马。父亲每每都变成了智能大玩具,努力以标准的姿势仿真,配合我的行动,同时小心翼翼地保护我。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得到父亲的眼睛,父亲捂住眼睛,顽皮地装哭,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哭,真得被吓住了。母亲见状唆使我看看父亲有没有流眼泪,我便用力去拉父亲的胳膊,小小的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小屁股几乎离地,父亲的胳膊似乎终于被我拉开,见到没有眼泪,我沉默地爬走了。以后再也没有理睬过父亲的装哭。可是我们谁也不知道,父亲是因为被我碰出了眼泪才捂住眼睛,又在某一瞬把它拭干了。
一次从幼儿园回家,我兴奋地告诉母亲:“妈妈妈妈,今天我们去检察院了。”母亲愣了一下,问道,“去检查院干什么了呀?”我响亮地答道:“量身高、体重。”母亲笑了半天,才循循善诱地说道:“博雅,那里不是检察院,是体检室。”
那时候,我十分热衷老师教学生的游戏,喜欢把幼儿园学到的知识都“传授”给了父母。父母都很配合我的教课,更为我买来小黑板和粉笔。有一回,母亲给了我一块糖,我便在上课的时候允诺道:“今天上课,哪个小朋友表现得好,就把这块糖奖励给谁吃。”那天“小朋友们”都表现得格外好,我讲得很尽兴,讲着讲着,却忘记了自己的允诺,将糖放到了自己的嘴里。“不是说这糖哪个小朋友们表现得好给谁吃么?”父亲疑惑道。我却丝毫没有尴尬,说道:“小朋友们表现都不好,所以这糖老师自己吃了。”父母笑得前仰后合,母亲抱过我来吻了我一下。
童年的趣事,茶余饭后时时谈起,为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那些童真童趣勾勒出的线条在逼仄的岁月中,边走边遗失,如今化作泛黄的碎片,曾经清纯的世界便在喧嚣的纷杂中逐渐模糊,失去了本来的模样。
长大后,不谙世事的我,做了一些错事,并因此受到了惩罚。一颗童稚的心受了伤之后才明白,谁都无法像父母一样不计代价地爱我、关心我,无条件地体谅我的感受、包容我的过失。我曾痛恨我的不完美,但正是我的不完美,才让我看清谁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这个世界太多出卖和背叛,似乎总有些比承诺更重要的人情需要顾及,总有些比情义更重要的原则需要恪守。是非纷扰,孰是孰非,我已很难辨清。是否太轻易的相信,太执着的感情,终究会受到伤害?
眷恋童年的时光,年幼无知便可在无忧无虑中,享受童真、童趣。然而,我们没有办法在父母的呵护下撒娇一辈子,那人生中最纯真美好的一页,翻过便不能再重来一遍,我们终归要长大,要成熟,要独立,还要成为别人的依靠。为人处世,就不能同儿时一般幼稚。
尽管如此,我仍应保持童年时候的单纯与善良,在尘世的纷繁复杂中,饱含一颗童真的心盛开着,以真诚的芬芳感染他人。尽管有时会受伤,会被世俗嘲笑,但我相信,依然会被很多的人喜欢和欣赏。
(二)青涩年华
我在理工大学的第四个年头已然收锣罢鼓。我恋恋不舍地走出校门,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回首。
四年前,我开始用双脚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从综合楼到山上礼堂,从机械楼到工程训练中心,我翻越一座座小丘。陈旧的教室,粗壮的老树,都成为这里历史悠久的见证。校园里四处弥漫着智慧的香气,一块块金匾,积淀着学术的厚重;一声声授课,传播着知识的精华。虽然不觉得因为年迈而暗淡的颜色会有煞风景,我还是热衷装修一新的伯川图书馆。
也是在四年前,我开始喜欢上舞台的灯光,虽然它不能带给我一世繁华,但是那种耀眼能够驱散所有的灰暗与畏惧。舞姿婀娜,琴声悠悠。从奔放的《大地飞歌》,到清新的《花季雨季》,我舞出了青春的多彩。当我婉转娉婷在舞台上,我觉得自己在诠释一种美,抒写着一种身与心的交融;从婉约的《天空之城》,到深情的《祝福》,我奏出了情感的深厚。当优美的乐音从我的琴弦流淌出来,我会陶醉其中。一朵花儿盛开的喜悦,一轮红日出升的壮丽,一片秋叶飘落的萧瑟,都会淋漓尽致地呈现。
在校乐团的日子总是充满惊喜。“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琵琶的曼妙声情并茂;“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萧音道出了思妇的心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笛声勾起了团友的思乡之情。我也在管弦乐队中,与队友们一起演绎了《波斯市场》的繁华、《我的祖国》的曲折经历等等。
跳动的音符,带我来到这一片青青的野草。清风拂过,野草泛起愉快的波浪。文艺委员一职绚烂了我的大学生活。青涩的大一,用心准备的生日贺卡飞到了每一位同学的手中。这满载着所有同学留下的真情祝福的贺卡,曾经温暖了不少同学的心。懵懂的大二,精心设计的寝室歌手大赛闪亮登场,视听题和班干部颁奖环节成为亮点,比赛在欢笑声中结束,大家都回味无穷。忙碌的大三,一首原创班歌唱出了同学们的心声。当班歌在寝室的走廊回响,每个人的心中都涌动着恋班情结。大四,告别的季节,一件绘有班级标志图案和全班同学签名的班服成为我送给大家的最后礼物。
采撷一朵淡黄的野花,栽在秋天的记忆里,穿过冬天的黑夜,去迎接春日的黎明。朝阳下道旁的小树正在发芽。尽管萧索的秋风曾将树叶片片吹落,飘雪的时节,还有“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丽。
每年都是这样相似而不相同的印象。五花八门的活动宣传,飞进我的心里,白纸黑字的成绩单飞回了家。蓦然回首间我才发现,执着就像海的尽头天边的那一片云,只是早已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境。
虽然这四年艰辛而又茫然,但我还是眷恋,还是怀念。“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大学毕业后,我考研一败涂地,走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回首四年,唯一觉得成功的事,还全靠同学们的包容和支持。
我或许是长大了,但可能还没有成熟。只求过程轰轰烈烈,不料结果一场寒凉。成功有时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很少有人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有舍才会有得,贪得无厌,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幸运女神似乎从来都不青睐我,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这四年便在青涩时光中匆匆而过。
(三)野花情怀
自古以来,一年四季,随着季节的变化,一朵朵芬芳娇艳的鲜花凋落了,绽放;绽放了,凋落。总是为能开出鲜艳的花朵而努力拼搏着,奋斗着。
一个盛开的理由,诉说着一个艰辛、美丽的故事。花儿之所以坚信、履行自己盛开的理由,是因为乐观的精神在支撑着它。乐观,是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是打开成功之门的金钥匙,是向目标奋进中的一种精神动力。如果连第一步都迈不出去,那漫长而崎岖的成功之路又怎么能够走完呢?如果连钥匙都找不见,那等待着你的厚重的成功之门,又怎么轻易打开呢?如果连一个乐观、豁达的心态都不具备,那也只能永远地遥望自己梦想的终点。
印度著名诗人泰戈尔,在一首诗中写过这样几句:“你知道,你爱惜,花儿努力地开。你不识,你厌恶,花儿同样努力地开。”是啊,如果你用“花儿努力地开”的精神去激励自己每一天,那最终会驾驭生命的小船,驶向成功的彼岸。
也许有些人说,“花儿既然要凋谢,那为什么还要经过那么多的周折去努力开放呢?虽然花儿的一生是在凋谢、绽放中度过的,但是,它绽放时的美丽与荣辉,早已掩盖住了它多少日夜在为盛开的那一天而努力拼搏时的孤单与劳累。在花瓣向四周悄然舒展开来的一瞬间,它已从一个含苞待放的平凡的花蕾,晋升为一个高贵、娇艳的花朵。此时,它心中的成就感,已充满了整个心扉,就在这短暂而平凡的一瞬间,花儿已懂得了在以后为盛开而奋斗应时常想起——痛苦会过去,而美丽永存!
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盛开的理由!就仿佛是温室里娇生惯养的君子兰,想看看夕阳西下的美丽瞬间,想像郊外的山冈上朵朵盛开的烂漫的野百合一样,体验一下豪放生活的滋味;也仿佛是寒风凛冽下,荒草丛中的一束瑟瑟发抖的野花,想像月季一样,拥有一个温馨的家。
野花,盛开在四月天,明明只拥有纯朴,却竭尽全力让自己开得鲜艳夺目。然而我的等待,终究未换得你的回眸一笑。我的泪在朝阳下晶莹闪烁。
没有“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释然,我羡慕牡丹“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的出众,也喜爱桃花“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的娇艳。我欣赏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尚,也同情梅花“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无奈。
杜鹃对我说,“要开出真实的自我”,樱花对我说,“只要自己开得快乐,无需在意别人是否关注”。面对高高在上的枝头,我说,“其实你们不懂野花的悲,就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在青草排斥的目光下,我日夜在丛中忽隐忽现。多数时无人问津,偶尔把我当作万绿丛中的点缀。蒲公英送给我一个梦,梦中,我化作梨花笑开枝头,绽放成一树“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的美景。
“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我渴望身心融进这繁花似锦的四月天,与所有的花成为朋友。学习她们的姿态和开花的方式。但是野花终究是野花,始终不能攀上枝头开放,不能与其他的花朵争艳,也不能成为被欣赏的对象。或许,平凡的野花,只能在青草丛中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吧。
野花仰着头,同在一片蓝天下,有什么不敢面对?卑微,可以更亲近大地,是他赋予我顽强的生命力;卑微,可以不用体会被风吹落的伤痛,我只是为风倾倒,还有青青的草儿陪我舞蹈。
循着花径,弥闻着花香,我一路走来。经历了欢乐、迷茫与无奈,经历了挫折、磨砺与淬炼,我已经渐渐长大成熟,我愿成长为一朵盛开的野花,芬芳在流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