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也将随风而去”
去年十一月去了植物园,人不多,有静谧处,所谓通幽曲径,木叶辛辣香风馥馥,那时觉得这应该是小情侣们来的地方,不适合我们这种关系。石头桌椅两墩,我拣靠前的一墩随意地坐下。看到阳光透过叶片,把叶脉照得十分清晰,青色的果子渐渐胀大,花蕊上渗透出乳液散发出香气,无花果树要把你变成它的,用它的树胶汁液浸透你,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无花果树了。有风,头发被吹起来了,那时头发比现在要长一点,“有女人味些”。只觉得这场景太狗血,我想也许这种落入俗套的剧情或许我不会记得太久,可是直到现在我还是经常想起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简直有趣。
在那个月,读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我想这会成为一本总是想着要拿出来看的书,现在它在Mr.B手上,谢谢送我的《月亮与六便士》,那是有史以来读的迅猛的书。去年三月十九日与Mr.X相识,想象力丰富,萌。而今已无联系,想起来还是有些叹惋。并不想要写什么拿去悼念,因为感性的文字会诱发不理智的行为,和可怕的对于秩序的干扰,如此不适宜身心健康。从十月开始保持平均每七天大哭一次的频率,持续4个月。尔后,我总结出一规律,每个月月末会是心情最低迷的时候,在以前我会把原因归结于“饿”——胃里空空如也无力撑起沉重的心脏。但是伟大的中医学给了我答案,原来是脏腑器官的生理循环造成的,于是也就放任自流了,姑且称其为“自然疗法”。后来开始在原来的基础上以更高的速率读书。文艺总能洗刷点什么。
春夏秋终究熬不过冬天,于是独自面对冬天。吃夏天的水果,听秋天的歌,看冬天的书,就在昨天我意识到春天来了。听lamp的歌,男声通透、温柔,女声外侧娇弱,内侧坚强独立,是我喜欢的组合。有人评论“听他们的歌,好想谈恋爱”,真是可怕,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2003年的那张专辑是迄今为止听过次数最多的,我不懂日文,但猜想词肯定是甜得要死的。
圣诞节前后看了江国香织,第一次看她的作品还要追溯到初中的时候,《读者》开篇的《公爵之吻》,那时对于公汽上寒冬腊月穿藏蓝色毛衫的少年有所幻想——瘦高的样子,泛白的清秀的脸孔,话语中有恰倒好处的语气词,还有那句“我有一种古印度总是初夏的感觉”。毕竟是那时连豆蔻年华都谈不上,是相信普鲁斯特的胡言乱语的年纪,以为真的可以情意绵绵地把腮帮贴在枕头鼓溜溜的面颊上。二十岁了已经,读过很多深沉的文字,最让我舒服的文字还是这样的。直至今日我还是会以“清秀”形容那种带给我好感的男生,从小到大的审美观看来都是改变不了的。《沉落的黄昏》男主人公健吾,长相并不清秀,也许这成为我对这本小说感觉平淡的原因之一。
今年二月份你送我一本手绘多肉植物的书,很美。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总是在不停地变换,从未超过两年的持续时间,习惯性一次只能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多一个都觉得好累,往往用力过猛精疲力尽。微信上闲聊,你装成惊慌失措的样子问我:“那我是不是也将随风而去?”当时我忘记回复了,因为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解释的命题。一起坐地铁去图书馆看槽点无数的古龙武侠小说,开心到没有力气,那时我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因为什么原因你会“随风而去”的,我现在写这么些东西是因为你不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于是我也就没有顾忌了。曾经为曾经的最好的朋友的离开感到伤感,而今发现也无需为那些过去了的东西伤感,因为有些人就是用来怀念的。所以也就有一起吃饭的,一起学习的,一起玩耍的,因为总不能干什么都在一起吧,“二”这个从来就不是稳定的结构,过多或过少的爱都对它有害。
最近变得不爱学习了,都是空虚,都是捕风,日光之下无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