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七月雨(散文)
为何今年七月的雨季,阴绵的这么长?仅仅是为牛郎织女的重逢吗?还是在为我们的分手而哭泣?
你我同行在雨意朦胧的黄昏,共谈牛郎织女的故事。你说,关于民间这古老的传说,从小就听得太多太多,还向我儿时一样,钻进葡萄架下,偷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你还说,雨是这对断肠人的泪水与语言,是牛郎织女的无奈与哀怨,一道无情的银河隔断他们的幸福。而我们之间的无奈与哀怨呢?却因你是我好友的未婚夫。
遇见你,在一个偶然的日子。当我急匆匆赶到邮局时,邮局已下班,我使劲摇晃那两扇紧锁的铁栅栏,“谁?”一个略带警惕。的声音:“干什么的?”随之出来一个,个子不高英俊帅气的男孩。“我,想发信,”你上下打量着我,极其温和的说:“今天下班了,明天再来吧。”“我家离这儿很远。”我因腼腆而红着脸说:“明天又没空,你能否帮下忙?”“如果信得过我,交上邮费,明天我帮你发信。”我连声向你道谢后,便赶回家。从此,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就这样悄悄注入我的梦。
在以后的来往邮局间,你总是站在售邮票的橱窗前,面露微笑,含情脉脉的望着我。女孩的心灵是敏感的,女孩的幻觉是丰富的,语言以外的默契,只有灵犀相通的人最了解。一种荡漾心房的情感,让我毫不质疑的相信,你已爱上我,我也已爱上你。
每每想起,你深情望我的眼睛,我就沉浸于美丽的幻想中,诞生出许多种开始延续着,唯独没想到会分手。可让我烦恼的是,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与住址,怎样才能表达爱慕之情呢?正在我为此惆怅之际,我的一笔稿费来了,这真的是天赐良机吗?当我兴冲冲的走进邮局,里面静悄悄的。你从窗子里探出头说:“今天歇班日,你邮信又要我代劳了。”“我取款。”你接过取款单,当看清是稿费时,你惊诧的望着我,似乎要重新认识我。你小声喃喃着些什么,我没听清,又不好去问。你拿着我的身份证,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我的照片。待我签好字,拿着钱走时,多么希望你能对我说些什么,我也多想去对你说些什么。然而,一切都沉默着继续,一切似乎都来不及发生。
回家后,我有一种强烈的渴念,盼望你能用书信的方式,向我示爱。我深信,你一记住我的住址与姓名。然而,在一天天的失望中,我开始怀疑自己,错读了你的眼神,误解了你的微笑,一切也许都是我自作多情。
终于有一天,我真正认识了你。当夕阳还用最后一抹温柔依恋着大地,积蓄内心的强烈思念,促使我来到你每天下班必经的路口,徘徊着。远远看见你走来,还有那与你并肩而行的女孩,正是我的好友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欣略含羞涩的向我介,你就是她的未婚夫时,我精心编织的梦,像七彩泡一样破灭。你依然冲我微笑,我也依然冲你微笑,但微笑遮掩着的泪,在你我擦肩而过的无眠长夜里,一次次淋醒自己,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给怎么做。
在一次次忘你的痛苦过程里,你的音容笑貌,却更深的占据着我的整个心灵。真的没料到,在不知不觉间我会陷入的这样深。
淅沥着的七月雨,似乎已注定我们分手的结局。你终于,向我讲述了你与欣之间的故事,我也终于听到了,我日夜渴盼的那句话。然而,在我的矛盾中,我们没能跨越朋友的界限。
终于你走了,失望而又满怀依恋的走了,一步步走出我的视线,消失在我的世界之外,我一下子像失落了自己。就这样,不经意的错过你时,我才知道,自己原本牺牲不起爱情。
一切都已过去,只有停停落落的雨,淋漓着整个忧伤的七月。听懂雨娓娓诉说着的语言,人间并不是,每一份钟情,都能与自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