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头发 指甲那些事儿(随笔)
一
每次锤子周末回家,老师都在爱心速递上清清楚楚的写上:理好头发,修好指甲。这个周末又是。吃罢早饭,就带着锤子去理发。在小巷里绕来绕去,找了间发屋。店员们都很热情,搬凳子,倒茶水,非常到位。
店子不大人却不少,甚至还碰到了几位熟面孔。我想,这里的手艺肯定不错,酒香不怕巷子深,应该就是这个理。
我喝茶,锤子理发。茶叶不错,师傅的功夫也不错,咔咔咔,很利落。不一会,一个小帅哥就在我旁边呼啦啦的跳。
出了门,锤子就在路边的小车反光镜里左瞄瞄,右瞄瞄,说:“还不错!”
问:“多少钱?”
答:“20.”
“那还不如去上次那店。”
我笑了,想起上月去理发的那店,只收了他10元。但也差点把他理一个小光头。
难不行这小屁孩也会划算钱钱了?
二
回到家,想起还该给他剪指甲。
锤子人不伟岸,只是手指、脚趾都很修长。
指甲细腻,柔润。很像新鲜的花瓣儿。但有点儿长!
也确实该修理了。
剪完,锤子笑笑,说:“不好意思,我都这么大了,还要你给我剪指甲。”
听了,心里有暖暖的流!
想说:“应该的!”
没说。
三
村里原来有个理发师傅,单身,每月按时挨家挨户理发。男女老少都喊他:细九师傅。
村里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长了,胡子长了,是他来打理。
当然,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头发要打理了,也是他。
因为他能和大家说上话。特别是老人,能有人说上几句话,心里别提多高兴。
也因为他的价格便宜,理一个头,四块钱。所以就都喜欢他了。当然,年轻人就不喜欢找他修理。
不幸,细九师傅突然就出国了,去了阴国。再也见不到他。
从此,就有了好多的不方便。我那老父亲的头发也就成了问题。原来不是问题。父亲今年86,身体不是很好,走路不便当。家在山沟里,到镇上去一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老人的话就是:人虽然老了,但头发天天长。
左思右想,最后花了钱,买了一把理发电剪。准备亲自动手,为父亲理发。
第一次给父亲理的是板寸头,虽然花的时间较多,但效果还不错。也明白了一个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理发也不难,只要敢动手。
第二次给父亲理发,女儿回家了,我理发,女儿拍照。
我给父亲理得不错。
女儿把我们也拍得不错。
从照片上发现,自己其实已经不年轻!
虽然没有多少沧桑,但也再不见了青春。
现在我理发的手艺已经进步了不少,每次都能把父亲拾掇得利利落落,很是精神。
四
上次给父亲理完发,老人说:“我要剪指甲了。”
潜台词就是:“人一天天老,这指甲还是天天在长。”
检查一下,确实该修剪。父亲的指甲很厚,看上去也很硬。就像百年老树上那层沧桑的树皮!
一般的指甲钳恐怕是对付不了了。
第二天抽空去买了一把大剪刀,专门去对付父亲的老指甲。
开工前,我用热水把父亲的手脚烫了又烫,只想把父亲的指甲变得柔软。
但不管怎样,它们还是那么硬,脆,那么难以伺弄。
最后剪是剪了,但怎么也修不出圆润。总是有点疙疙瘩瘩,让人不舒服。
老了时光,父亲的指甲也老了!
五
其实平时自己修甲。
我喜欢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圆圆润润。
所以我的钥匙串上喜欢挂个精致的指甲钳。
昨天给自己修甲,突然发现原来修甲很轻松,现在却总是有点不如意。因为有些角度我总是修理不到。那个大肚腩总是让我累得气喘嘘嘘。
还发现,指甲也变厚了,脆了,不柔润了。
老了?
六
读书时总喜欢留长发。天然卷发,满头乌黑,让自己加了不少自信。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恋上了短发,严格的说就是喜欢上了平头吧。因此我喜欢一句话:平头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大概从此时开始,心里就以为,理一个平头,我就成了帅哥。
那天去理发,师傅把我的头发弄了又弄,似乎有点举棋不定。我问:“怎么?”
师傅说:“头顶发已不多,从边上弄一点掩盖一下吧。”
原来如此!意思是要地方支持中央。
我照了照镜子,顶部发着闪闪的光!
我弱弱的说:“不吧,整齐点就行了。”
因为我心里明白,有些东西是掩盖不住的!
现在想来,将来想当个“平头”百姓恐怕是不易了。没了头发,平头何来?
真老了?
七
岁月神偷。时光无情!
时光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指甲缝里,头发稍上溜走了!
八
醉后无事,夜深人静。
胡思乱想,是以为记。
(癸巳.九月廿五.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