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温暖的文字(散文)【成长征文】 ——我在文字里成长
有友对我说,文字是有温度的。
听了这句话,便有同感与共鸣,似有丝丝缕缕的暖意在心间流淌。其实,流年很好,让我们在相遇或离别里留下最美的回忆。也便在淡淡的墨迹中落下美好的絮语,让初相识的美丽留在浅字淡痕里,经年后,细细品味。
对于文字,我一直心存感恩。也许正是因为沉淀在心底的感恩,让我觉得文字是善良的。就如一朵美丽的花朵,带着柔柔的温婉,在梦里,随风翩跹着落在指尖。而后,在指尖扑下芬芳,随风飘逝的不留踪迹。
张爱玲说过,中国的文字是有颜色,有声音,有美感,有感情的。
文字于我,却是发自内心的声音。文由心生,文由情生。如果一个人的心是善良的,而文字必定清纯朴实,不留一点浊气,读来便会让人身清心爽,就如品着一杯光阴的酒,浸染的你,笑意萦怀。
曾无数次想,如果,人生是一本简洁而清朗的书——我希望是泛着黄的线装书,而我,情愿是书中某行的几个字,最好是“温、婉、素、淡”这四个字。如果被你,一个心仪的人抚摸着更好,我就能感觉到你指尖淡淡暖意。而后,被你翻看着,翻看到红尘的最后一页。让我的墨迹,就此留在你的心里,被你回味再三……嗨,又在作梦了!
我知道,我的文字是浅薄的,少了些岁月的厚度。也许是因为生活的波澜不惊,总让我心里存着些虚虚幻幻的想法。但,我是喜欢文字的,从小喜欢。
【一】
我出生在一个不太富裕,但还算过得去的家庭。排行老四,是家中的最小。俗语有“天下老的向小的”我便是如此。母亲39岁生下了我,我出生便是家里的宠儿。父母听不得我一声啼哭,只要我啼哭一声,母亲就会慌忙的抱起来。
我从小就知道,我只要不如意,在父亲或母亲面前告哪个姐姐的状,姐姐必定轻则挨骂,重则挨打。但,我很少告状。因为姐姐们都大了,我的三姐与我相隔五岁。其他的都比我要大十多岁,自然是惯着我还来不及。
六岁上一年级,那时我在班里最小,个头也最小。因了父亲和校长是铁哥们儿,还和老师要好,所以撺掇着父亲,把我早早的送去上学。我坐在第一排,还算乖巧,但时常上课看小人书,功课却很少拉下。老师也自然不怎么管我,我也乐得自由。
那时,家在农村,离县城还有近二十里路,父亲在公社上班。他每每去县城办事,就会为我买几本小人书。那是一种油印的、粗糙的纸张,拿到手上时,会散发着浓浓的油墨味道。
父亲从县城回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夜幕降临了,一家人围坐着吃罢晚饭,父亲就会翻着黄挎包,而我也会紧盯着黄挎包。不期待什么糖果,却期盼父亲手里的小人书。看的最多的是《刘胡兰》、《红灯记》、《林海雪原》、《小兵张嘎》等。我从父亲手上接下小人书时,首先会拿到鼻息处深深的嗅一嗅,然后依在父亲怀里翻看。母亲会安静的纳着鞋底,和父亲闲闲的聊着。看着我嗅书的样子,母亲会笑起来说“这小妮子有病呢,小人书有什么好闻的?难道能把书里的画和字闻到肚子里去?”
我会撒着娇扑到母亲怀里,攀着母亲的脖子,不管母亲纳鞋的针会不会扎到我“妈,你闻闻,你闻闻,香呢,香呢,妈!”母亲会笑的很开心,慌不迭的把针拿的很远,抱着吻我一下。笑着对父亲说“这小妮子长大了一定会有学问。”父亲也会沉默的笑,会给我买更多的小人书。小时,就是在小人书的包裹下慢慢长大。可我,好像又辜负了母亲,自己并没有多少学问,可从小却有一个作家梦。
【二】
记得上小学二年级时,班主任王丽老师问过我们“长大了做什么?”我第一个站起来大声说“我长大要当作家。”当即引来了同学们一片哗然。其实,我至今想起,也不明白同学们为什么发笑。也许,在那时,七岁的我只是想着一个遥远的梦,只是读着一些小人书,看着手绘的小册子,迷恋着那些小小的画面。还有,心中藏着的那个浅浅的梦。
小学五年级,一篇作文《记一件有意义的事》获得了全县一等奖。那篇文字的内容早已模糊,但还是记得上台领奖时,笑就张扬在脸上。对于十岁的小女生,得到了这样的奖是何等荣耀的事,只是骄傲的抚摸着奖给我的那个笔记本。可我,没有得到老师的表扬,也因为那次,让后来的我,坚决地选择了理科。
拿到奖的下午,到了班里,手里还紧紧的握着奖品,竟然不舍得放到书包里。那时的语文老师已不是父亲的铁哥们,而是一位女老师,已记不清她姓什么,也许在潜意识里本不想忆起她的姓名。
上课的钟声敲响,全班落了坐,她喊起了我,并让我到讲台上。我满心欢喜,想老师一定是要表扬我,可是迎来的却是老师严厉的批评。原因只是我的作文里,把该用“地”的地方用成了“的”,把该用“得”的地方也用成了“的”。我当即哭起来。老师却仍然严厉的说“你这样的水平,还能评一等奖,我都不知道老师是怎么评的。”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我,我当时只有十岁。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一篇作文,现在想来,似是谈不上“水平”两个字,而那位女老师的话却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而后,我开始排斥上语文课,语文成绩一落千丈。但,对于文字,我还是喜欢着。
那一年,升到了初中一年级。也是在那一年,母亲走了,文字也远离了我,因为我实在无法从失去母亲的疼痛中走出来,结果竟然走到了不认识人的地步,但,还是很快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母亲离开的缘故,我开始变的忧郁。初中三年里,没有写下一篇自己的梦,只是忧伤的行走着直线,将自己关在属于自己的空间,过着自己的日月。
高中了,我开始浅淡起来。淡淡的容颜,淡淡的、静静的,看一切过往。很少和同学说话聊天,只是看他们在教室里高谈阔论,大谈自己的将来。我只安静的坐在一隅,眼望着窗外。也有顽皮的男生走到我面前顺着我的目光向外看,然后嚷嚷几句“分明什么也没有嘛,真读不懂你在看什么?”我安静的笑笑,安静的托着腮。
一直以为远离了文字,可是高中的岁月还是在文字里踱着步。读三毛与荷西的故事,想着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许我也会遇到一位像荷西一样愿意陪我去流浪的男子。读席慕容的《七里香》,在席慕容“现在/正是/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里沉醉。
大学岁月,是最美好的,我却还是平淡的穿着自己喜欢的纯色棉布裙穿行在校园里,在会计学的”借与贷“里做老师最优秀的学生。读着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感觉自己就是那朵飘飞的云朵,于是,写下了一首诗《我是一片云》:
我是一片云/飞翔在湛蓝的天空/风是我的翅膀/云载着我流浪/天空是我的梦想/飞翔/飞翔/飞翔到远方……我是一片云/你是我追寻的方向/我飘到你的天空/你的影子注足着我的梦想/飞翔/飞翔/飞翔到有你的地方……
只依稀记得是这样一首诗,这也是我的第一首小诗。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被发表在学校的小报上,我也成了学校小有名气的才女,我还是穿着素色的棉布裙,任校园的风穿行在自己的长发间。
如此,芬芳的大学生涯被一些素素的文字缠绕着渡过了。
【三】
十九岁,美好的青春岁月,我走出了校园,来到了新疆某乡镇工作。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我,清淡、宁静、朴实,没有喧嚣。那一年,我在当地报刊发表了《农人的黄昏》、《寻找迷失的宁静》、《没有说出的爱》等十余篇散文。
乡镇的工作是琐碎的,我开始忙碌的走村串巷。依然不变的是穿着素色的裙子,在无事时捧着书,安静的阅读。不管是尘土飞扬,还是细雨绵绵,总是一条素色的裙子,裹在身上,素素的在林荫下静坐。素,仿佛已成了我自己。
后来,我的文字还是搁浅了。学习民族语言,结婚,学做家务。生下女儿后,相夫教子。丈夫是一名军人,生就的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也没有什么怨言的渡着自己婉约的日子。虽不写什么,但每日必看一会儿书,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习惯一旦形成想要改变很难,这种习惯,我亦不想改变。
2007年,我调到机关工作,又拿起了笔,在QQ空间里写自己的心情。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下,一个QQ好友帮我在网易申请了博客。有人说“喜欢文字的女人,情感是深邃的、细腻的,也是敏感、易伤的……”于是,在网易博客里,我开始写下自己的心情,或忧伤、或婉约的散文、诗歌,以及很多的散文诗。只是看过我文字的人似有一点点叹息,说我的文字是尘世中别样的安静。
我一直都想,应该不辜负母亲,去学中文,做一个有学问的人。可我,还是选择了会计学,在借与贷里游走,还是没有实现母亲的愿望。每想起,如今的我,还是很难过。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学修完了全部法律课程。当地司法部门几次想为我调动工作,我都未同意,只因当时,我的法律导师杜老师对我说过“……你是个感性的女孩子,你不适合当律师,法律是理性的,你应该从事文字工作,律师,有时不能用情感的。”我听从了杜老师的建议,没有从事法律这一行,却也没有从事会计工作。因友们说了,我不够精明,不够世故。会计,给人的感觉应该是一个功于心计,又斤斤计较的职业。而我,却成为了一名党务工作者,从事机关党的建设这项工作。每日研讨党的理论、党的政策。
【四】
走入江山文学网,是一个偶然。
2013年的1月7日,周一,天气很寒冷,可我总有开窗通风的习惯。上班后,还是打开了窗,让凉风静静的飘进来。我捧着一杯清茶,伫立窗前。天空很晴朗,我的目光也伸的很长。楼下,歌声飘来,是江珊的《梦里水乡》,我也随着歌声有了淡淡的想像。
打开电脑,想在百度里寻找这首歌的歌词。可就是那么鬼使神差,我要敲下“江珊梦里水乡”几个字,却被我敲成了“江山……”本要敲“M”,却敲成了“W”,结果百度的下拉框里出现了“江山文学网站”几个字样。也许对文字的喜欢与执着,让我点开了江山文学网站。映入眼睑的是一片纯净的文学天地,心存欣喜,迫不及待地游走在精美的文字里,随着作者笔下情,或欣喜,或悲伤,看到伤心处竟然有了清泪。
接下来的两天,我驻足在这里。我进入每一个社团,浏览精品文字,那是一种惊叹。这里的文字竟然如此纯朴,让我心里有喜悦,也有深深的悸动。
1月9日,我以自己的网名“竹儿”申请了江山ID,便试着在网站发表了文章,很快被编辑出来。写出的编按更是我想说的话,那么精准,我喜欢上了这个网站。每天上网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江山文学网,看完精品文章后,再干手头的事,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后来,也陆续收到个别社团的邀请,可我因为太笨,又没人教我如何在社团发稿,只有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些能在社团发稿的文友们,而自己仿佛站在城堡的边缘,却走不进城堡。那时,是一种淡淡的失落在心头飘荡。
2013年12月3日收到山水神韵社团编辑贤子的邀请,邀请我去山水神韵发稿。可还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不会在社团发稿。我每天浏览完文章就捉摸怎么在社团发稿,终于在12月25日在山水神韵社团发了第一篇稿《这些年,有你的陪伴真好》,而这一篇稿子也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了精品,那一刻,眼里,真的有泪了。
游走在文坛几年,走进了江山文学网,邂逅了山水神韵社团的那一刻,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我流着泪,心里也充满着喜悦与渴望。
没几天我又生病了,当我病好后回来上班,却是一封封来自山水人关心的飞笺,和社长春华秋实的邀请我当编辑的邀请函。我激动万分、感叹万分,流着泪,喃喃自语,“我拿什么感谢你,山水神韵社团,我拿什么来爱你们,山水一家人?唯有认真编辑好每篇文字,认真做好社团的每项工作吧!”
如今,我已是江山文学网站的一名签约作者了。我想,在这个素色的流年里,我会继续努力,写下属于自己的文字,记录自己的心声,以及能记录的心声。认真写好每一篇字,也算不辜负母亲,可我知,我不是有学问的人,我也许今生都做不到母亲期盼的“学问人”了吧!但,至少,我会努力,拥着温暖的文字,努力向着自己的梦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