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韵】男人看女人,高山窥秀水(散文)
男人看女人,是比女人看女人更加仔细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爱与女人打交道是男人的天性,爱看女人也是男人的天性。有男人婚后上街不再太爱看别的女人了,这也许是太爱自己老婆的缘故,一时之间情人眼里出了西施,暂时地排它。真的又上街了,碰到清纯如水的女孩,或是飘逸脱俗的少妇,或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请问一声:目不斜视,汝今能持否?答曰:不能。
只用色情眼光看女人,近乎无耻。但身为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不可能完全不含“色情”。我想不出在滤尽色情的中性男人眼里,女人该是什么样子。
上帝太偏心眼,创造男人的时候粗枝大叶,创造女人的时候精益求精。不看别的,就看那皮肤,女性真如库尔勒香梨,落地一泡水。如果哪位仁兄惮于“河东狮吼”的压力,不敢直面别的女性,可以在乘坐公共汽车的闲暇,举目车上的扶手,看那一溜或握或持的手中,汗毛粗如猴毛、皮肤糙似树皮的是哪一类人的手;再看那些五指如葱指的手,握住扶手时纤纤,拳起来时柔柔,手背向上伸直在你的面前,兴许在关节处还有几个小小的“酒窝”!这就是女人,柔如丝,美如水,因了上帝的怜爱,使得我们人类,特别是男人在审美中获得了极大的愉悦。
任何一位超出性审美而走向邪念的男人,不配再继续审美女人,因为他的眼光对人类自身的美有着极大的亵渎。反过来说,任何一位在自己的脸上滥施粉黛、在自己身上滥套衣裙的女性,她所损毁的不仅是自身而是人类共有的美。这话似乎说得有些偏激、霸道,但仔细想来,并不是没有道理。
真的有些女人很喜欢破坏生态,好端端的一张脸,只因没有长出酒窝,便下决心让医生挖掉两块,以为这样就等同于天然的酒窝。殊不知天然就是天然,人类的任何仿造,在上帝面前总显得那么的稚嫩、拙劣。做出的那酒窝,无论是喜是忧,永远是两个漏洞,一看就是祸不单行的缺憾。
再如眼睛,本是心灵的窗户,女性的一双眼,无论是秋波一转,亦或是情泪迷蒙,或者就是人际间简单平常的闪烁,总有一种男人所不具备的引力。男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拒绝男人而无法拒绝女人,最是那一双充满魅力的眼睛。而如今时兴的割双眼皮、纹眼线,很有点当年围湖造田的味道。双目相视时,总像少了一份人类本源的纯洁。我佩服人女们开垦的勇气,但绝不习惯那人工的雕凿。
再比如眉毛,要长就干脆长在男人额上,一长到女人额际,就终身不得安宁。仔细思量,眉毛是女人身体上被主动折磨得最多的地方,身体的任何一处,都不会像眉毛一样创痛频仍,屡受煎熬。国人(确切地说是男人)在更长的时间、更大的范围所欣赏的是长而美的娥眉,这便使得那么多的女人,趋之若鹜、削足适履:或将多余的眉毛拔下留下细细一线,或争把双眉画得斗长。这后者的一斗很令人担忧,一斗之后很可能在额际打上了半道黑箍,哪还有人样?我每每看到女人对镜拔毛就无限崇敬,用镊子将眉毛活生生拔下,眼泪汪汪而不敢垂,全为两道细娥眉。男同志能做到的,女同志也能做得到;男同志不能做到的,女同志却能做得到,这是何等样的气魄!围猎边鄙,以靖边塞,拔除蔓草,整成娥眉,这还算是客气的,遇到不客气的主,则将所有的眉毛拔去,涂之以黛,以假充真。自古百越纹身地,好像不纹眉。纹眉是近一二十年兴起的业务,花钱去扎针涂墨,我私下揣度,躺在椅子上任人鲸刺的滋味一定大苦,没有愿意坐老虎凳受刑的坚毅,是断断不能忍受的。
我最欣赏的是女人淡施脂粉,轻描双眉,一个充满艺术的活人,真美。虢国夫人淡扫娥眉朝至尊,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重要?她画眉的浅深给该多少人给她当参谋?我觉得她老人家应该视为女性化妆的楷模。还有我们的昭君大姐,“淡淡妆,天然样,就这样以为汉家姑娘”,身在宫廷,能在贿赂公行的环境里不给画家毛延寿送红包,她对自身的信心不惊天地也一定能泣鬼神。
这是一个女性个性表现得淋漓尽致的社会,她们在家庭和社会的地位,以及她们各自的学识修养,从每一位的装扮可以窥见一斑;整个社会对她们也是怜爱有加,依据,便是我看了所有的商场。男人在大遭冷落之后,就只好以“女为悦己者容”来为自己争得一点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