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日记本里的一些片断(随笔)
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孤独了,我曾经这样以为。
当自己终于对繁琐的人际关系感到厌恶,疲倦早已变成历史,躲开了利益的圈套,独自一个人畅游心海,那应当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呀!
对别人不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对自己摆脱一切人的牵挂,静静地观察这个有形无形的世界,你感到了什么?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种不可言语却又努力要讲出来的感觉。虽然讲得不太全面,但还是要讲。鲁迅讲了、胡适讲了,他们讲得很好,用一种最普通又近乎本质的真实讲出来了。
为什么有些作家能把讲的话变成一种所谓的现实呢?因为他们曾经孤独。
孤独,实在是一件伟大的背景,它可以让人真实都显出来,把一个人解剖了展示出来,把全世界分明了推在人们面前。
在真正的境界里,孤独并不等同于孤单、寂寞抑或它们的总和。孤独应该是一个全新的不同于世俗的境界,在这里,心的善与恶、美与丑都毫不隐藏的暴露开来,没有一点非纯净的东西,而且各种表现出的形态都不会受到赏罚,因为每个人的心自己会管。所以,在这个境界里,真正的孤独者会成就“佛”的精神,而误入其中的落寞者会最终受不住心的压力或者逃了出来,或者消沉下去。
带一颗纯净的心孤独山路吧!世界是属于你的,因为你带着孤独。
——《孤独上路》
人们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所以,我不想当君子!
我要那情化成天地,我要那意化成浓血,要让似亲似本的情意永远缠绕下去!
——《第N首诗》
日子像被拷贝过一样依然继续。
高三刚刚到,我就受不了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重复着单调的生活麻木着心跳,挣扎着呻吟人人苦恼,都想着好好干吧一定要创造出美好。
待到明年断头日,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手舞足蹈、有人痴、有人呆、有人用自杀来报。
——《高三》
一束光从枯叶色窗框的正正方方的玻璃的外面射进屋里来,照在泛着黄绿的画框上。阿洛坐在椅子上仰着头躺在椅子把上。雪白的脸上由太阳一照,更显得格外苍白。修长的手指被烟烧成焦黄色。
霍尔教授推门进来,使屋里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要消沉,小伙子!”霍尔教授安慰道,“那玩意都不是永恒的,好吧,来让我看看你的新作。”
阿洛抬起头来,努力睁开熊猫似的双眼,好像魂还没有来够。然后费力的抬起了手臂,用那焦黄的手指往桌子的中间指了指,又无力的落下去了。
桌子上放着洛的两幅画,左边的是一串烟灰缸排成的“爱”字,每一个烟灰缸里都用烟头排成“心”形;右边的是一堆红玫瑰排成的“恨”字。左边的那副背景乌黑,右边的那副背景血红,看来是一对的。
霍尔教授闭上眼睛说:“爱情只是瞬间的,但艺术是永恒的。努力吧,小伙子!”
——《一个故事的结尾》
没有过的感觉,总会以为很美。很多人的想法。
从五楼望下看,突然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理性压住了欲望,只是表面行为的有时,每个人都会--用思想亵渎一切。
每个地方都有束缚,冲动是无时无地的圈套,总以为任性可以得到自由,结果只能是徒劳。
死,应当是一件不错的事,尤其死前的那一刹那。在那一刹那,回光返照确实很好,人性之恶,人性之光全闪了出来;在那一刹那,人得到了最真实的,最确切的,最彻底的自由;在那一刹那,一切飞过又定格脑海,此后,便真正永恒。
在陈村的哲学里,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人是一点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步终于完成。
我同意这一观点。
人实在是个复杂的玩意儿,每一个表示生命存在的物品都可以去死,在人咽气之前。这不只是代表死前的短时间,甚至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一部分死去的东西。
从微观上看,身体中的细胞无时无刻不面临着死亡。从人的形体上,可以从头到脚一点点死去;老年人是最能体会人体结构中的功能的衰败与死亡的,从耳到眼、从咽到喉、从肺到肾、从鼻腔到心脏。
所以说,人生就是一条死亡之路了。
每个人都是慢慢死去的,包括以上的,更包括性格、情趣更甚心灵。人们总说悲哀莫大于心死,若由心来领导的话,我想,其他的死亡应该也就快了。
所以,客观点说,自杀只是一个加速死亡到来的途径,它可以让人不再忍受慢慢死去的煎熬。
——《一点点死去》
我不喜欢城市,哪怕是如此小的市区,所以我一回到家就会努力去寻找一些、感受一些,用来在学校时缅怀,有时也祭奠。
于是,又走进了那略带颓废的闲院。映入眼帘的当然还是那棵历尽沧桑的枣树,几年没有修理过的枝条快要接上承载它的黄土地,只是把枝头埋进了荒草里,像个黄色的喷泉。八月十五时的一袭红袍换来的是满院子的荒凉,堕落一地的被虫子咬过的红枣就如老树血红色的眼泪。
那干枯的树身想要被榨干,欲坠的老树皮挂满了昔日的尘埃,只要轻轻一刮就会落下一层层岁月的老茧。
草地上的小鸟不知在争吵什么,声音不太优美,吓走了刚落脚时的两只快要或者已经睡着了的小虫,叫不上名字却又一点也不陌生。
南面的那土坯砌成的墙,没有了昔日的模样,一年年的风雨熬过来,刮走了美丽、冲走了坚强,现在留下的似我的心一样的是——忧郁里泛着点点斑黄。
——《闲院小韵》
满脑子都是压制不住的灵感,却只是感觉和意境上的,无关文字、无关语言。每每抛开所有的事情俯首疾书时,总会在关键时刻抓不到最关键的感觉而半途废之。
来宁说,米格,你用手指在眼前画一个圈,然后我们从这里跳到另一个世界。
一下子就老了似的,还不到二十周岁,感觉青春不再了。你我在青春的骗局里是脆弱而敏感的,总是会弄得伤痕累累。可那些痛处会和泪水在时间的轮盘中慢慢磨合成可以用来战斗的盔甲,使以后的我们会麻木地鄙视现在我们赤裸裸的心痛!
我们都是骗子,骗了半辈子才发现,一直被欺骗的只有我们自己!
——《可爱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