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大兴安岭的飞鸟趣(散文)
【一】野鸭情缘
这是发生在内蒙古东北部大兴安岭地区,我的故乡——图里河林业局库都汗林场的一段与小野鸭的情缘。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象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悠哉悠哉地、东瞅瞅西望望地行走在凸凹不平的沙石路上。
在同时能行驶两辆大货车的道路上,不时地窜过一两只浅黄色的野狍子。好笑的是,在窜过道路的一瞬间,还不忘记扭过头来看看我,“这个骑车的人儿长得什么样儿?多大的岁数?是朋友,还是敌人?”
野生动物和人类一样,也都有十分好奇的心理。尽管,两只狍子立在道旁“观望”,我可顾不了这么多,仍旧装作没看见一样。“叮叮当当”地骑着自行车赶往小河边,去看昨天晚上放在河中的小挂子(一种捕鱼的小网具)。心里不时的琢磨,都放一夜了,能挂住多少小鱼儿呢,够不够吃一顿的呢?
眨眼间,快到河边放挂子的地方了 。忽然,“扑棱——扑棱——”,“哗哗——滋——滋”,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举目望去,河中的挂子上怎么有个东西在动。不,是在挣扎!是大鱼吗?不象。大鱼的力气应该很大,这个小东西力气不大。是什么呢?跑上前,急忙拉起挂子一看:哎呀,一只灰褐色的小水鸭子,大约五十克重,双脚被挂子上的丝线紧紧地捆住,一对不成熟的小翅膀无力地贴在身上,一双无神的小眼睛,很无助地看着我。好可怜啊,我同情地打开了缠绕在它脚上的丝线,把它捧起来,放到河滩上。心想,快找你的妈妈去吧。我低头开始整理被弄乱的挂子,无意中,看见这个“小可怜”,居然原地未动!不停地朝我点着看似很无力的小脑袋。是在向我求救么?我小心地把它捧起来,它安然地闭上了很疲倦的小眼睛,坦然地睡起觉来。看来,它觉得找着“妈妈”了。
无奈,只好尝试着饲养它吧。取名为“小可怜”。第一次喂鱼,小可怜晃悠悠、颤巍巍地站在那里,歪着小小的脑袋,瞪着圆圆的小黑眼睛,看着地上的小鱼,思来想去,就是不动嘴儿。这可急坏了我这个冒牌的“妈妈”。为什么小可怜不吃呢?我突然想起动物妈妈做示范的道理。于是,我拿起一条小鱼,忍着想吐的感觉,把小鱼放进嘴里,装作吃进去的样子给小可怜看。像变魔术一样,把地上的小鱼,吃得只剩一条最小的鱼儿了。见状,小可怜几乎是扑到小鱼跟前,迅速地叼起小鱼儿,一仰脖儿,哈哈,小鱼儿就不见啦。这以后,只要见到小鱼,小可怜就会抢鱼了,再也不考虑吃还是不吃的问题喽。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小可怜吃得膘肥体壮,长得和家鸭相差无几。还学会了和家养的大白鹅抢食了,蛮厉害哪。可能是依仗我这个冒牌“妈妈”的缘故吧。只要我一进家中,小可怜儿就会啪啪……啪啪地,象跟屁虫似的跟在我这个冒牌“妈妈”的身后。从院子,到屋子里,走哪跟哪。摇晃着它那扁长扁长的嘴巴,不停地围着你转来转去,令人啼笑皆非。
深秋来临,天气越来越凉,空中不时地掠过南下的野鸭。该让小可怜儿归队了,不能让它再依赖我这冒牌的“妈妈”啦。为了小可怜的“前途”,只能忍痛割爱喔。我学着动物妈妈的办法,狠下心来不让小可怜儿呆在家里,也不再给它吃小鱼了。“妈妈”脾气大变,用小柳树条儿“大打出手”,捧起它扔向空中。终于,在我狠心的影响下,小可怜不解的、悲泣地、“嘎嘎嘎嘎”的叫着,奋力飞向空中,逐渐消失在天边儿……
动物也有感情,也会用它们自己的方式感恩。而对于我们高智商的人类,在这些方面,动物又给了我们哪些启示呢?
【二】大兴安岭东北地区的“飞龙”
“飞龙”是生活在大兴安岭寒冷地区,一种似鸽子大小的留鸟。学名:松鸡。或许,飞翔时,有些像古化石翼龙的样子而得名。也或许,飞翔时笨拙的样子(飞翔时的路线弯弯曲曲的像龙的样子)而得名吧。
雄鸟个头比雌鸟稍小一些,喜欢承担先锋或哨兵的工作。“飞龙”属于群居的鸟类。
春天,是“飞龙”们“谈情说爱”的季节。在朝阳的山坡上,雌鸟呼啦呼啦地斜着飞上树丛,飞行中还不忘空中“跳芭蕾”,希望能得到雄鸟的“青睐”。一但被雄鸟选中,结为“夫妻”,“二人”便双双“起舞”,远离集体,另起“炉灶”去了。
夏天,寒冷的天气似乎忘了阻挡北上的暖湿气流,让炎热来到了大兴安岭东北地区。铺满绿色的林间空地、平缓的山顶、潺潺流水的小溪旁、群山之间的湿地中,“飞龙”妈妈领着一群“孩子”,在这自然的环境里,传授“孩子们”各种生存的技能和技巧。
成长中的雏鸟,身披着条纹式的“紧身衣”,黑杠黄里的花纹、毛茸茸的,似鸡蛋大小的块头。瞪着圆溜溜的,闪着亮光的一对小眼睛,撅着屁股,紧紧地跟着妈妈,寻找着树丛中、灌木中、草丛中,忙乱逃窜的各种昆虫。它们快乐的嘻戏着、相互追逐着、嗖嗖地穿梭着、快速地成长着。
秋天, 小“飞龙”们在妈妈的精心培育下,身体已经长的象妈妈一般大小了。个个上窜下跳,在妈妈的身边“舞枪弄棒”。迎着秋风,随着落叶,伴着秋雨,不停地操练着,准备迎接冬天的来临。等待着翅膀练硬了,等待着羽翼丰满了,去迎接冬天极寒天气的挑战。
冬天,“飞龙”们的食谱比较单一了,不像以前那么丰富了,好象只吃低矮乔木的籽粒。蓝莓的枝桠、白雪下面“速冻”的北国红豆等等。聪明的“飞龙”们,从极端寒冷的环境中,找到了属于它们的生存法则。
极寒的气温,过夜就是个考验。一般不耐寒的动物,都是在寒冷的冬夜“睡”过去了。而“飞龙”们可不怕,它们和白雪交上了“好朋友”。黄昏过后,只见“飞龙”们“晚饭”归来,“噗噗-噗噗-噗噗”地钻入白雪的下面,边钻边扑棱翅膀,使自己的雪中“小屋”,宽敞、温暖又舒适。小屋房顶,还用小嘴儿啄出好几处通气用的“天窗”呢。
近些年, 随着人们关注森林,关注环保的意识逐渐增强,退耕还林,国家加强了天然林保护工程的力度。相信大兴安岭东北部的林区建设和发展,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