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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那些我所经过的城市(散文)


作者:江少宾 秀才,2579.2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649发表时间:2014-03-20 20:19:54

一、歙南印象
   一片绵延的山脉横亘千里,几座青瓦石屋依山而筑,像几枚黑白棋子,零星地散落其间。崎岖的山路上,间或也有一两个山民,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或是去给茶林施肥,或是去山外用土特产换几个小钱。
   乡间烟尘滚滚的公路上,一辆三轮车载着我深入歙县。车子在山岭与山谷之间爬上又爬下,车轮之外,悬崖笔直下落,谷底的山溪,像一条舞动的白蛇。绵延的山脉擦肩而过,层林尽染,无名的野花争奇斗妍,不时也有一两只山鸟振翅疾飞,洒下一两粒空啼,山林里回荡着无边的生气。倘若不是这条路,这种生气是撩人心性的,然而这条惊心动魄的山路,让我提心吊胆,冷汗淋漓。
   我提前下了车,其实此行,我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第一站是歙南山乡一个偏僻的小村,空地上蹲着十几座民房,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拱桥横卧一脉清溪之上,溪水清且涟兮,砭人肌骨。游鱼石虾隐约可辨,人来不惊;桥头的三个小贩争相吆喝,话如鸟语。玩童相娱,怡然自乐,见有人来,皆极诧异。山民住所皆为徽派,枕山而卧,傍水而眠。室内陈设简朴,多为木器。山民靠山吃山,伐薪烧炭,码与梁齐。沿着一条逼仄的青石板,一条小街匍匐在氤氲的山雾里,像一个情窦初开的村姑,清寂而腼腆。店内多为百货,亦有山民自制纪念物,物美价廉,古色村香。和店主闲聊,知其世袭山居已有多年,清寒淡泊,与世无争,虽非“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但听主人述说,他未出山口竟已有数月。店内陈设的物件一次性购进,往往够销一年。主人言辞,虽不是彻底的清心寡欲,但显然懂得乐天知命的道理。
   握别店主,我蛰进一条山路,山路的尽头是方圆数里唯一的一所学校。在正午的阳光下,依山而建的操场上矗立着一杆斑驳的国旗,两层木楼共有八九个教室,教室里密密匝匝的桌椅。我走近一个窗口,泥漆剥落的黑板上写着几行板书,一个面相丰腴的女教师正拿着课本,领着孩子们背诵《荷塘月色》。靠近窗户的时候,我惊扰了窗下的几个孩子,其中一个女孩拖着乌黑的辫子,瞳仁比黑还黑,像一片小小的没有尽头的夜。更多的孩子一脸的茫然,这群可能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这一刻释放出全部的好奇心——这个突然出现在窗外的人是谁?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教室里很快就有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女教师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功课,她红着脸,对我短促地笑了一下,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仿佛是她打扰了我。女教师的窘迫催生了我的窘迫,我几乎是慌不择路了,如果女教师走出教室,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举动。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来乡下散心的人。一个陌生的男人独自出现在如此偏僻的乡下,注定是一件奢侈品。除了他自己,这里没人能理解他的举动。
   山阳的缓坡上,有一片错落有致的密密的茶林。虽然面积不大,但我知其对于山民的意义。每逢清明谷雨,山民顶笠冒雨,采下嫩绿的细芽,焙制成茶,又被茶贩们抢购了去,以数倍的价格倒卖给城里的商人。在这条漫长的利益链上,茶农是最初的一环,但他们的利益却被盘剥到了最大化。每年茶季,我总能收到安华寄来的新茶。安华也在歙县南乡,家里有几亩茶园,但安华给我的茶叶,一直是买的。安华说,老家就靠了这几亩茶园,自己怎么好意思伸手呢?安华的“不好意思”让我尤其不好意思,我已经喝了安华十五年的茶叶,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呢!
   这一次,我没有去找安华,甚至没有告诉他,独自去歙南,是我由来已久的愿望。这片孕育了徽商的土地像一块巨大的磁石,我无法遏制自己的神往。行政区划上的古徽州已不复存在,但在歙南,古徽州的腹地,今天仍有人记得这样一首民谣:“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二三岁,往外一丢。”这或多或少可以折射出古徽州人的生存状况和外出经商的原初动力。在泛黄的历史书卷里,徽商盛极一时,独执明清商界之牛耳。风吹过,雨打过,曾经的辉煌在历史的尘烟里渐渐消散,但这片神奇的土地依旧人文荟萃,虎踞龙盘。在歙南的村头,在歙南的路口,我看见无数座有名的无名的贞节牌坊,它们在风吹日晒里黯然老去,夕照闪烁,斑驳的锈色宛若旧年的血迹。我拍了一些照片,它们清冷,阴郁,寒凉,在电脑里层层叠放,摊在我面前的,竟是一部颠踬的血泪史,一部以“程朱理学”为经纬的电子书。拍照的时候,其实我没有想到这些,她们兀自伫立着,像那些烟消云散的年月。但我想象过她们遥相眺望的样子,她们一脉相承,相互取暖,烟消云散的年月因此有了一丝隐秘的关联。没有人知道谁是第一个,在典籍里我也没有找到相关的确切记载。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她们本就岌岌无名,在那个盛极而衰的男权社会里,女子只是一件生育的工具,一个看门护院的活物。贞节牌坊,是男权社会精心构筑的一副心照不宣的枷锁,它既维护着男性的强权和意志,也体现着男性的虚弱和自卑。
   返程的时候,一个老妇人和我同行。她弯腰罗背,拳头大的脸上堆满了皱褶,老得已经看不出年龄。车子在层山峻岭间缓慢地攀爬,每一次都危险万状,每一次都有惊无险。有一次,车到半坡,老妇人忽然抓紧我的手(她温热的手指,像五小根干枯的树枝),脸上的皱褶微微泛红。这陌生的来历不明的双手,我没有拒绝。这陌生的来历不明的双手,我一直握到了车到站,人下车。
   下车之后,老妇人偏头望了我一眼,我目送着她,像一株摇摆的水藻,慢慢消失于小城屯溪。
  
   二、秋夜到滨湖
   常河有多重身份,其中之一是失眠症患者。这天,常河忽然高调宣布:自从住到滨湖之后,他的失眠症居然消失了!作为一个失眠多年的病人,我清楚地知道,失眠是一种心理疾病,如果不借助于药物,失眠自动消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常河显然不是那种善于说谎的人。我只能相信,在滨湖,存在一种神秘的场,这种场,可以抚慰我们疲惫的身心。可是,这种能够治疗失眠的神秘的场,究竟是什么呢?
   一个秋天的夜晚,我独自去了一趟滨湖。一路上,车水马龙,那种喧嚣是彻底的都市,身后的合肥,吵得我心神不宁。三次遇见红灯,每一次我都想放弃,但一想到纠结多年的失眠,最终还是揣着一股念想,在长蛇一样的车流里,向夜色深处慢慢滑行。渐渐的,闹市终于远了,凉薄的秋夜,悬浮在半空。那种清清浅浅的凉薄,像金斗公园里的那泓野水,一点点地凉透我的手心。秋夜的金斗公园,几乎没有一滴声音,低矮的木棉,稀疏的灌木,瘦削的菖蒲,它们已经睡过去了,大地上蹲着一团团模糊的黑影。我胆怯地停下自己的脚步,周遭太静了,仿佛我是个梦游的人。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三清山脚下一座无名的小村。那也是个秋天的夜晚,四周死一般寂静,我从巨大的寂静中突然醒来,满天缀满钻石似的星辰。它们挂得太低了,低得让我起了疑心,仿佛我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将它们揽进怀中。“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置身于那座无名的小村,我突然就理解了李白,他的浪漫,他的不羁,实在是因为在经年的漂泊里,大自然给了他一颗惯于修辞、善于夸张的诗心。而千年之后的我们,即便是想夸张一下大自然,恐怕也找不到多少可以夸张的地方。被李白无限夸张过的大自然,已经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大自然有限的诗意,已经被层层围剿,所剩无几。
   梦游的感觉让我选择了逃离,久居闹市,我已无法适应这样的静谧。黑夜一样空洞的静谧甚至让我有些害怕,路灯成了夜晚的恩人。路灯——夜晚的寂寞的神明,今夜的它们应该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在滨湖的夜色里,大睁着自己的眼睛。被神明拉长的身影拖在我的身后,大地深处传来我的脚步声。滨湖世纪城就在前面站着,人家的灯火亮着三两盏,温暖的橘黄色、幽静的浅紫色,夜色里浮游着一簇簇火焰。这些逐水而居的人,他们正沉浸在原生态的梦乡里,享受着上苍赐于的幸福。我甚至有了这样的猜想——他们在早晨一睁开眼睛,就能听见秋风翻卷着秋叶,飒飒作声;就能听见澎湃不息的巢湖,一波波涌来,一波波散去;或许还能听见牛绳牵出的小路,倒伏的茅草,露水在结晶……我想起白天到过的滨湖——大地飞歌,脚手架高低错落;阳光嘹亮,绿化工人劳作在塘西河畔;楼宇林立,苍穹深远,路上几乎空无一人——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滨湖是热闹的,也是寂寞的;是繁华的,也是荒凉的。这座城市其实还在拔节,像一幅尚未完工的山水画卷,页面上留有太多的空白。然而置身夜晚的滨湖,我终于确信,这座滨湖之城既不荒凉,也不寂寞,她是一个栖居在巢湖之滨的喜欢安静的女子,素面朝天,守身如玉。
   这样的女子是惹人怜爱的,像陈逸飞先生的梦里水乡,除了安静,就是动人,除了动人,就是安静。现在的滨湖,其实就是一片梦里的水乡,它得天独厚地枕着八百里巢湖,无以复加的奢侈,同样无以形容。这一刻,我妒忌着这些在烟波上沉睡的人,他们就躺在一片水上,一夜无梦。
   秋夜的滨湖,大地和楼宇都起了鼾声。我很想给常河打个电话,然而时间已是凌晨。常河估计已经睡了,幸福的人,好好睡吧!
  
   三、走过淝水
   1、我听见淝水在唱歌
   在一个偶然的秋天的午后,我听见淝水在唱歌。
   我怎么走到了这里?这是个疑问。但眼前分明是歌唱的淝水,歌唱的淝水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我于是看见一河的水,秋天的水,甚至看见亿万双水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里齐匝匝的打开。如水的阳光在水面上跳跃,亿万支箭镞向我射来。
   我在岸上,歌声在水里。淝水的歌声象无声的圆舞,向东,向东,向东边的巢湖飘去。我忽然失去所有的声音,在巨大的静默里,只有水波上的阳光在歌声里起舞,它们欢实的舞蹈更接近于舞蹈,更接近于淝水上那些绿色的泡沫。一丛丛水藻在水面上起伏,或也是舞蹈,张扬的身姿在阳光里一寸寸拔高。亿万支箭镞射不死它们,亿万支箭镞却使我的目光无法持久。我试图找出那个领唱的歌者,但在起伏的浪波里,没有一个歌者能够长时间的停留;我试图分辨歌声里的旋律,但在巨大的和声里,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然而那确是歌声,不息的歌声,寂寞的歌声,亿万双眼睛在歌声里远走,一点点的溶入更大的河。我惊讶于一条河的歌声了,那是母亲河的歌声,我不知道她何以会歌唱,甚至不知道她歌唱了多久?在这个秋天的午后,我陷入巨大的惶惑,一条河流竟然可以以自己的歌声,进入某个人的个人生活;竟然可以以歌唱的方式,进入更大的河。
   更多的时候,河流更接近于无声,更接近于虚无。我就看见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旁若无人的坐在草地上,拥抱接吻窃窃私语。我还看见更大的烟囱,正从对岸飘来浓黑的烟雾。情侣们无视我的存在,烟雾无视我的存在,只有淝水,只有歌唱的淝水,把已然不够洁白的胴体向我无遮无掩的铺展开来,同时袭来的还有她们的歌声,以及出没的水鸟在挑逗的飞。是的,就在刚才,一只褐色的水鸟箭一样射来,猝不及防地击中了歌唱的水面,痉挛的水波,惊慌的水波,阳光一样四散开来。水鸟真是姓水啊,它们水性的飞,挑逗的飞,象翩翩美少年,一点点的洞开淝水的心扉,淝水的心扉是更真实的水,更洁净的水,是库里最初处子般的水。水鸟还在翔飞,还在水面上寻找最易得手的美味,偶尔一见的水鸟终是一无所获,疲惫的飞翔里,溅起无数的眼泪。
   我捕捉不到淝水的歌声,就象我捕捉不到源源不断涌来的水,就象亿万支阳光的箭镞,它分明已经击中了我,我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阳光的箭镞多象那些尘封的文字啊,虽美,却早已是伤痕累累。
   午后的淝水,午后的唱歌的淝水,午后的淝水上,只有一只褐色的水鸟,在寂寞的歌声里,寂寞的飞。
   午后的淝水,只有一只褐色的水鸟,曾经真实的存在过。
  
   2、一条名叫淝水的河
   穿城而过的,是一条名叫淝水的河。
   有人管她叫母亲河,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忘记了母亲的存在,就象那些起风的日子,我们忘记了必要的呵护。静静流淌着的淝水偶尔会唱歌,就象寂寞的母亲,偶尔会去一次步行街,看看别人的夜生活。淝水究竟流淌了多久?反正我来这个城市的时候,淝水就已经泛着清柔的浪波,她平实的穿过喧嚣的都市,拍打着那个我寄住的小窝。更多的时候她接近于无声,接近于虚无,接近于那些乌有的梦境,轻浅的滑过屋顶上的天幕。天上的繁星一点,两点,三点,点点闪烁于风皱的浪波。夜色里的淝水象害羞的处子,她就在我的身后,静静的流,默默的歌,却没有张扬自己的落寞。
   在岸上。暗夜里的风捎来城市的烟火,同时捎来的还有霓虹的远影,我看见眩目而摇摆的光柱撕破了无边的黑暗,夜象惊飞的宿鸟,扑棱着零乱的毛羽。而歇斯底里的音乐也次第传来,但它们究竟在喧嚣着什么?更大的水意扑面而来,风起了,风里的淝水一路向东,一路留下陈年的温暖。陈年的温暖一直追溯于先秦,追溯至那场著名的战争。公元383年8月,符坚亲率步兵60万、骑兵27万、禁卫军3万“前后千里,旗鼓相望。东西万里,水陆齐进”,直取东晋。以弱对强的谢安只能使诈,晋人风吹草动,秦人草木皆兵,终使符坚乱了阵脚,溃不成军。好一个谢安,他看完了谢石送来的捷报,便随手把捷报放在了旁边。客人知道是前方送来的战报,忍不住问谢安:“战况怎样?”谢安慢吞吞地说:“孩子们到底把秦人打败了。”客人听了,高兴得不想再下棋,想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别人,就告别走了。谢安送走客人,回到内宅去,他的兴奋心情再也按捺不住,跨过门槛的时候,踉踉跄跄的,把脚上的木屐的齿也碰断了。那个冬日的淝水洗涤着70万秦人的鲜血,并以其经典的军事案例而流淌于史册,惟独没有流淌到城市的今天。今天的淝水已相忘于历史,甚至相忘于城市。我甚至感受不到城市的凉意,而淝水的凉却一点点地沁入,同时沁入的其实还有一滴水,一滴来自淝水的水,它更接近于淝水的眼泪,接近于水声里,那些发绿的泡沫。这一刻,我甚至希望自己就是那只褐色的水鸟,箭一样射向淝水,好让无助的淝水也有些微的温暖。而那只褐色的水鸟显然已经入睡,更多的人已经入睡,深夜里的淝水,只有一个并不具体的人,在尝试着进入淝水的寂寞。
   淝水向东流。更多的水向东流。流淌的道路注入了太多的暗流,甚至注入了洗衣粉避孕套和地沟油,它们喧嚣着注入,象一掠而过的街车和鳞次节比的楼宇,使城市一天天变暖。温暖的城市摈弃了寒冷的河,就象远走的游子,忘却了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桑葚以及曾经掏过的鸟窝。而一个并不具体的人,一个无助的人,他微弱的呐喊,能否减轻摈弃的罪恶?
   寂寞的淝水,寂寞的从城市里流过。黯淡,一如遥远的天幕。而点点的星光之下,谁能证明:今夜,我曾经无助的亲近过淝水,我曾经真实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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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那些我所经过的城市》组成这篇散文的三大部分都以画面取胜:似清新淡雅的水墨画卷——徽州;幽雅静谧的水彩小景——滨湖;厚重、色彩凝重的油画巨制——淝水,从古色古香到幽婉静谧再到飞泪悲歌,各种景色在作者心中兑换成一种独处自省的人生态度,对一瞬即逝的景物的发问,对短暂的生命意义的发问。以文作画是十分讲究的,但作者极强的遣词造句的能力,敏感的情思足以让画面出彩,看似信手而就的不经意点染,实则惨淡经营,子句中熔铸着作者的心血,表现了运笔的精湛功力。在作者为我们描绘的景色中有:有不时也有一两只山鸟振翅疾飞,洒下一两粒空啼;凉薄的秋夜,悬浮在半空。那种清清浅浅的凉薄,像金斗公园里的那泓野水,一点点地凉透我的手心;一丛丛水藻在水面上起伏,或也是舞蹈,张扬的身姿在阳光里一寸寸拔高……这一切,同回荡在淝水上的歌声构成了一幅幅有声的风景画面,余音袅袅,回味无穷。现代人的普遍焦虑或许更多的来自我们对自身的怀疑,以致怀疑我们自身是否真的存在。作者在这篇散文中恰恰把这种感觉写得很丰富,很具体,这种感觉又是与自然景物结合起来进行描写和抒发的,比较好的实现了由景生情,景在情中,情景交融。特别值得指出的是这种由对自身的怀疑而产生的情绪始终是与景色同步的,这些无疑增强了散文的艺术感染力。感谢作者的文字,推荐阅读!【编辑:地人】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0321001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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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地人        2014-03-20 20:23:20
  有幸曾去徽州写过生,回来硬是未敢动笔,觉得难以摹状,其他两地均未去过,胡乱按评,不知是否恰当,望包涵。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4-03-21 10:54:39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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