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因为看见,所以真实(外一篇)(散文随笔)
(一)因为看见,所以真实
留下这个题目时间不短了,原因自然是柴静的那本《看见》。从开始专注思想性的书籍以来,柴静的这本书是印象最深刻的,很少的说教,平淡但不经意间流露出平凡中的那种伟大的发现的味道,特有的新闻人的敏感特质,略显文艺的倔强个性,夹杂着自己的成长和情感,从毫不掩饰的不加控制,到逐渐的成长为外圆内方的新闻发现人和故事描述人,应当说,柴静是一个天朝媒体人的另类,前些年曾经在网络上看到关于她失踪被封杀的消息,慨叹新闻人权的缺失,上去十三个年头,曾经想走新闻这条路,那时候父亲只对我说了一句,选择新闻可能就要选择说一辈子谎,那时候隐约认为是对的,而十多年来的时空变换,物换星移,也更加印证了这种说法,之于柴静,我想她选择现在的路,也许便是这种谎言山崖间的夹缝里求生存,或者说是陈虻精神的一种另类传承。
第一次在看这种书的时候有一种拿笔勾精彩句子写点评心得的冲动,不过一般在读的时候都是选择睡前安静,所以很多精彩的部分都是一目十行的跳过,虚虚实实的印记,还有身临其境的震撼,非典、农家、地震、同性恋、穷外教、华南虎……星星点点的事,各色人等的剖析,都让她自己的眼睛亲历真实和虚伪,那种虚伪的真实和真实的虚伪,就在那一句句呛火一样的对话跟前呈现在面前。
因为看见,所以真实。合书掩面沉思,静看过往的经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看见,都有自己的真实,只是我们不曾接触她那一样的人和事,不曾在那样一个大的光环下寻找属于自己的钟爱,有时候会发现我们过的如此平实和恬淡,而没有新闻人的轰轰烈烈,可当新闻人把自己的负累和辛劳用文字转化为生活感知的点滴,我们便会承认自己选择道路的平庸,也便会嘲笑过去自己没有敢于对抗谎言的勇气。
(二)我看胡适
十五年前,自己在和语文、政治老师发生的争执中,对“多研究点问题,少谈些主义”的提法多少有些看法,当时的环境下,老师要求我们批判的接受这种思想,但不允许在考题答案中提及半句,但是面对近乎生涩难懂的鲁迅的文字,早些年从其他渠道了解到的民国时期的几位儒雅大员中,胡适之的名字便赫然在列,只不过那个时候,喉舌们还一直在批判上边这句学术用语,当时感觉莫非是断章取义,亦或是别有所指。
对于我而言,与老师的争执戛然而止,以我对应试的敬畏而选择臣服,但种子就此埋下。像新闻人一样的梦想一样,十多年来经历的种种和社会的变迁,问题越来越多,主义越谈越少,不知是我们开始关注问题本身的时机多了,还是主义用来解决问题的能力小了,当人们把胡适重新当做一种现象和文化来理解,而去除了更多的政治见解时,人们才发现了那个原本生机勃勃的胡适,那个讲究实证和思辨,略带小炫耀和自夸的胡适,那个秉承无神论但却未选择共产主义的右翼人士。
在看与胡适先生有关的两本书之前,有本叫做《忍不住的关怀》的书,曾经看的我两眼昏花,晦涩难懂,讲的便是民国末期建国初期,这些大家文人选择道路的人生两境和人文感受,有人曾经拿这些人和国民老兵进行过对比,不得不慨叹人生境遇与历史环境的造化弄人,只不过,现在社会渐趋宽容的同时,那些曾经不够宽容的历史,给了这些历史的活化石怎样的印迹,他们的心灵轨迹又是如何曲折又简单,我想,看过了胡适的一些精神之后,他那种忍耐的哲学性格,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务实作风,是我十五年思考后又一次新的共鸣——以至于和一个伙计解释为什么重新选择民国时期的人物看时,我说我们曾经尘封了他三十年,又在我们成长的三十年里不曾了解,为什么不能再花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重新认识一段历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