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纪念一只不知名的小狗(随笔)
我是不忍写下这篇文章的,就像我不忍听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然而这件事已是确然无改的。我只能无力的看它发生。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上帝的青睐中被死神召唤。
在网上初次闻听这条死讯的,仅仅是根据几十个字的真相,我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把这条简短的消息印在自己的脑海里。当我再次在网上浏览到关于红旗的死狗事件时,无疑是又一次震惊,况且这次是有图有真相。我没有怀疑的把柄了。这一切仿佛是发生在我的面前。一只狗躺在地上,一条已经逝去的生命。那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刺痛了阳光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下仿佛是已做了原始祭天的祭品。它的死亡是具有神圣性的,它是人们出于一个神圣的目的被送到那无上的云端,用来与上帝对话为人们谋一些浅薄的福利。
然而谁料想这条狗一时的孟浪之举竟是让它享此极乐的通径。它只是无意间流浪到学校的小池塘,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在水中落魄的倒影,就被急于整肃环境的保安看到。或是对这个地方偏爱吧,保安或许是试图将它驱逐出校园而未果的情况下才将这一条脉搏还跳动着的生命送往另一个世界。也许是校园内因上级莅临的压力所致。我是不懂的,或可以说在他们的视角中,我还无法用自己的想法来深入到他们的世界。人性之间偶尔会有的争执于我已是司空见惯。然而当兽性妨碍到所谓的人性时,这样的处置于文革时期也尚可以称做是一种残忍的手段。巴金是不知包弟最后的结局,或是躺在手术台上任人解剖罢,但也终是为了医学做了些许贡献的。这条狗从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陈于人们眼前的尸体。结局依然是注定了的。然而这条狗的离去不带有他们的缅怀。在某一个垃圾堆旁被世人看见,也会对它已腐烂的身体报以鄙弃的眼色。它的离去除了能控诉那些人从文革时期穿越到现今的人性虚假残忍的一面,仿佛别无它用。
那些习惯对学生们报以笑脸和柔情的保安终于在一个被乌云遮蔽天空的上午得到上级指令后对一只小狗施暴。我不知道这条小狗做错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竟堂而皇之的成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匆匆做了处决。他们比某些人的办事效率要高出许多。可以使一条道德的准则瞬间失去它原有的效力。若是换了另一个地方发生了这种事,我或许毫不为意。但这是发生校园之内的,在一个教育的殿堂门口出现这等事。我实不知我们虔诚信仰的教育者还有此等手段。他们把我们从无知中拯救出来,却让一条小狗从有生逃脱到丧生。他们不是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神佛,而是这起谋划的背后推手。于此,我们这些人还能够说些什么。我不是那条狗的主人,也无力去评判。
我只想说,如果某日红旗中学的小池塘无端泛起些细小的波漪,那一定是那条丧生于校内的狗在天堂未能忍住的一颗泪滴。恰巧此时风卷起地上的微尘,浅浅的呼啸,那定是那条小狗在两个不完整的音节之间未能忍住的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