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庆幸,还有诗歌可以生长(外四首)
◎庆幸,还有诗歌可以生长
我祈祷,普天下所有的人
一路平安
祈祷离愁别绪被太阳融化
痛苦和悲悯被大地深埋
我祈求,每个人的脸上都荡漾着春天
每个人手上都攥着玫瑰的余香
从此,再也听不到
失落的话语或淋漓的哭声
那些迷茫的人群,我还爱着你们
尽管你们的故事像秋山一样的悲壮
我宁可背负所有的风雨或冰霜
即便,我再也追不上那清澈婉转的溪流
不要说世态炎凉,鹤去楼空
这一切,我早已感知
我早已在一双双凝重的眼神里
读出了沧桑的过往,或愤懑的情怀
为了与那些等待救赎的人,毫无悬念
的邂逅,我千里迢迢
打马而来,我忘记了旅途的劳顿
忘记了在山脚下或茅庐前驻足
我只想和你们,把手握成一座山或一座桥
让我们携手前行,从月缺月圆
从每一个面无血色的人
身旁走过。在这些凌乱的光芒里
“我多么轻,多么微不足道”
庆幸,还有诗歌可以生长
我要在字里行间栽下万亩桃林
在一朵朵桃花的芬芳里
让平安 幸福 快乐,茁壮成长
◎雨中的回忆
万物复苏的时节
我开始拒绝一场雨的到来
就像一盏盛世之火,正面临
在一场倾盆之后的死亡
体内的土壤,板结成
形状不一的石头
一只蜜蜂或一只蝴蝶
都无法寻觅落脚的支点
心还在你焚烧过的稻田里滞留
一些荒凉 怜惜 残忍 无助
像一件件锋利的凶器
穿过水晶般的胸膛
我不想,让雨水熄灭你前行的灯火
你的梦在九天之高或江湖之远
而我,只想在茅屋之内
细数天涯的远或陌路的近
夜晚,我的梦醒着,像醒在一座
庙宇的钟声里。摇曳的菩提
送来久违的梵音
一株隐忍的草开始发芽
此时,我多像一个稻草人伫立于风雨中
在想些什么,或什么都没想
◎墓碑
墓碑肃穆,像故人冷峻
的容颜。墓志铭
刚劲有力,一遍又一遍向世人
宣告着不凡的过往
杂草或灌木一直很安静,它们虔诚的
注视着,这隆起的符号
一只乌鸦在枝头反复的祈祷
祈祷着,这即将被遗忘的荒凉
而未亡人的脸色也如墓碑般肃穆
仿佛心中的瑰宝被盗走
或周遭的人背叛了他发烫的初衷
他举起思想的刀锋刺向 苍茫
轰鸣声响起,温润之词绝尘而去
一排排树木,一棵又一棵
杂草被撂倒。无须太久
最后的挂念,被夷为平地
一些“墓碑”,将被重新立起
不同的是,一些扭曲的灵魂镇压着
动荡的灵魂
◎陷阱
陷阱是如何形成的
已无法求证
或明或暗的存在,这是不争的
事实
一些陷阱正张开血盆大口
或瞪着狰狞的眼睛
可能有一些人或车,在思考着来生
结局 很悲催
还有一些陷阱如虚掩的门扉
里面住着死神,
它饥肠辘辘的等待
等待着,你或他去踢开
最恐怖的是
陷阱就在你的视线之内
或你的掌心之中
但你,却望不到它的背影
仿佛人生就是从一个陷阱
奔赴另一个陷阱
只不过是陷阱或深或浅
疼痛或轻或重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在佛前
点燃一柱香。祈祷这个
世界没有陷阱,一片坦途
而这仅仅是 祈祷
◎废墟
醒着或睡着,耳边都回荡
着,前进的号角
手持一把苍茫之剑
刺向,无边无际的虚无
眸前高楼林立,街巷悠长
模样各异的车辆如洪流般掠过
每迈出一步都仿佛从
瓦砾纵横的碎片上 踏过
阳光执着,欲移走我
体内的寒意
可我体内已是被掏空后的空洞
一些朦胧的绿意,隐于江湖
也有一些莺燕之声
欲扶起,我坍塌已久的灵魂
可我的灵魂已成朽木顽石
绵薄之力,怎能唤醒
已无须诅咒黑暗,或期待光明
光明和黑暗都在路上
乌鸦的啼鸣和狼的哀嚎
都在求证同一个真理
逝去的光阴或剩余的光阴
只不过是从一个废墟
逼近
另一个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