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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星火】夜会“土匪爷”(小说)


作者:辽西老戟 秀才,1366.9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123发表时间:2014-04-02 13:22:30

一个枫叶在山谷中燃烧的季节,刘龙台治河工地上红旗招展,全公社的精壮劳力都在这抢修夹板河。我大汗淋漓地带着学生挖沟叠壕,一锹一锹地往沟上扬着土。忽然,沟里的几个女生惊慌地喊叫起来,我连忙走过去一看,沟上土堆后露出一个男生笑嘻嘻地鬼脸,正扬着手,往沟里的女生身上一把一把扔着土。我怒不可遏地爬上壕沟,一看是初二三班的焦凯,全校出名的刺头。个子不高,黑黑的。他见我上来,便拍拍土站了起来,把脖子一扭、脸一别,一脸不驯服的神色。我很生气,上去一把将他推倒,紧跟着又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他单薄的小身板儿哪能消受起我这疯虎似的一掌一脚,立刻像小磙子一样咕噜噜地滚下沟里去,招惹同学们一阵哈哈大笑。
   没想到,这下子踢出大事儿了。本来我并没有把姜凯踢得怎么样,可姜凯的爷爷在伪满时期当过土匪,曾经是当地‘牛马会’的二会首,是个出了名的狠角儿。
   “焦凯他爷让人给你递过话来了,说是三天之内,听你田先生一个准信儿,给个说法。不然,他就要亲自寻上校门,掰饽饽说馅儿,叫你们大先生、二先生、零零碎碎的小先生们一起上,非得给他整出一个明白的礼数来不可。不然,咱就划出道来,看谁打过谁了!现在是共产党天下,大人打小孩,往死里踢学生,北京城都得管!”第二天早晨一上班,我正在教导处安排兄弟学校来听课的事,语文组魏老师神色不安地走了进来。
   整个一上午,我脑子里乱糟糟:想让我给学生赔礼道歉?没门儿!可不处理好了,非惹出乱子来不可。看这老家伙,话说得多邪性,硬是不把理当说。黑白两道整得多清楚:第一步是先礼后兵,逼着你赔礼道歉;第二步是下战表、登门问罪;第三步是打上门来;第四步是上北京告状。有礼有节,步步逼近,一刀狠过一刀。看来,解放前他就是个老奸巨猾、有勇有谋的老土匪。
   我虽是教导主任,但还兼任着初三一班的语文课。下午第三节是学生自习课。语文组里田、谷、魏、沈、景,五名教师聚在了一起,语文组组长谷老师摆弄着一支圆珠笔,条分缕析地进行着敌情分析。
   “田主任,你可得想好了,千万不能让那个土匪爷打上门来,那就把事情整大发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到他家认个错呗,我陪你去!”魏老师从蜂房似的一堆作文本中抬起头来,神情紧张地说。
   “认错?先生给学生认错?田主任有啥错呀?你陪他去?这也不是打狼呢,去那多人干啥?去的人越多说明咱胆越虚。另外,这不是私了的事儿,我看还是公了。赶快向学校领导汇报,让组织上出面解决。”沈老师一捋分头,反驳道。
   “我看最好是不惊动学校,咱自己把事儿解决了。田主任,火盆沟生产队长王牛子来了,向校长室求援。说是秋收人手紧,找学生帮忙掰苞米。在走廊里,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他答应说,放学后他可以带你去火盆沟,保证不让你吃亏,稳当儿地把事情弄平张喽。田主任,有一条你需记住,那就是去说理、绝不是去认错!这是根本、是原则。当然,咱谁也不能陪着去,那叫越帮越忙。解铃还须系铃人,沉着点,没啥可怕的。”这可不行,动作太大对谁都不好——古老师想到这里说。
   “怕啥呀?田主任,没事不惹事,有事别怕事。放学你就跟王牛子去家访,王牛子在火盆沟是大户高草,说话办事很有分量、很占地方。所谓盗亦有道,那个土匪爷不能无故动你一个手指头。过去他是土匪,现在他还是土匪吗?划出道来,他还敢把学校平了咋地?大话压人,谁也不是吓大的。邪不压正,舌尖钻不过腮去。他不是想要个礼数吗?师徒如父子,棍头出孝子,你就把这两句话给他捎去!”景老师放下参考书,双手环胸,不以为然地说道。
  
   山里的日落来得早,刚一放学,山道上就朦胧起来。我和王牛子骑着自行车驰下东岭,拐进了火盆沟的林荫道。
   “我说田先生,不用怕,没事儿!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姜五爷虽说过去当过土匪,霸道点、邪性点。可在火盆沟说话办事儿,他得给我面子。不是跟你吹,整个台上这点事,没有我王牛子摆不平的。”王牛子嘻嘻哈哈地说着。
   当时,山里人都习惯把教师叫做先生,把公社所在地的刘龙台,叫做台上。
   一路上,我仔细思虑着应对方案:怕,我倒是不怕。就像景老师说的那样,他过去是土匪,现在还是土匪吗?共产党天下,他再邪性能邪性到哪去?不用说他现在不是土匪,即便是土匪,我年轻力壮,过去多多少少地还学过两套拳法,还练过勾子、别子、倒口袋几招摔跤法。我还怕他一个山沟老头子不成?可这次最好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理服人、息事宁人地把这篇掀过去算了。
   “这个姜五爷,再霸道、再邪性,他也总得讲点理吧?”我扭头问着王牛子。
   “他不是不讲理,可他讲的理是他们过去‘牛马会’的那套礼数。”王牛子说。
   “听说他是二会首?看来不是善茬子。”我说。
   “善茬子?他是先当的土匪,后参加的‘牛马会’,能是善茬子吗?”王牛子说。
   于是,王牛子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姜五爷这个亦正亦邪的传奇人物。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暮色笼罩着的火盆沟。
   “五爷,接客啊!”王牛子高喊着。我俩把自行车停在一个宽敞的五间房大院里,王牛子带头走进了中间的房门。
   没人接客。
   我跟着王牛子走进了两间房的西屋,过梁上悬挂着一个灯泡,灯光不亮,屋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穿着一件白布汗搭,坐在靠北墙的一个黑皮柜上,瞪着水牛一样的双眼看着我,一只手啪啪地拍打着黑皮柜上的铜锁方片。一个黑瘦的老头穿着一件黑布衫,坐在紧靠西墙的太师椅上,低着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
   “五爷,这就是中学的田先生。”
   “田先生,这是五爷,这是牤子。牤子是姜凯他爸,生产队的车老板。”
   “我说五爷,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把话说开了,就是朋友……”王牛子笑着、转圈比划介绍着说。
   “我说大牛子,你把人带到了,我谢了!哪天我请你喝酒,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回家歇着去吧。”没等王牛子把话说完,姜五爷在八仙桌上一敲烟袋管。
   我看到姜五爷抬起头来,两只黑豆似的眼睛精光四射,冷冷地说完话。一道寒光,凛凛地向我脸上扫来。我马上迎着他的目光直视过去,而且一牵嘴角、点了下头,算是微笑致意吧:哼,我贵为主任,不是吓大的。
   “哎!我说五爷,不是我挑你理,这你可就把我当外人了。送佛送到西天,帮人帮到底。你们还没把话说透、扣儿还没解开,我不能就这么一拍屁股走人。我是一手托两家,哪家我都得担责任。今儿个我既然把田先生带来了,我就得对得起他。现如今,你让我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那算是咋回事儿?”王牛子这几句话说得地道,不卑不亢、有板有眼,我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看来这个王化牛不简单,到了关键时刻,有胆有识、出语惊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还没听明白吗?你这就是把佛送到西天啦!完活儿啦,回家去吧!”坐在黑皮柜上的牤子挥着手,瓮声瓮气地说道。
   “好吧大牛子,你就做个证人留下。可我先把话撂到这儿,这道梁子解开、解不开,咱还得两说着呢!你要是崩上一身血,可别怪我把这些年咱爷们的情分整掰了。到时候要是不好收场,可别怨我没把话说到。”五爷说道。
   “嗨嗨,五爷,你要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走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戏还没开锣呢,你可别把话说得血呼啦的。退一万步说,这道梁子就是解不开,我也得把田先生平平安安送回台上去。”大牛子说。
   下棋的术语,这叫将军!王化牛确实不简单,先把保护我的责任开宗明义地点出来。他器宇轩昂地说完话,拉着我坐在了南面的炕沿上。只见他回身一伸手,拉过炕头上的烟笸箩,摸出旱烟叶和纸条,熟练地卷起烟卷来。
   这是两间极普通的农户土平房,但收拾得很干净。南面是一铺炕,炕稍上有一口老式炕琴,上面叠放着整整齐齐的被褥;北面是一口擦得锃亮的黑皮柜和一个装粮食的绛紫色大瓮。姜五爷坐在西面的八仙桌旁,八仙桌被擦得木纹可见,上面供奉着一尊关公捋髯读书的青铜像。我心想:这年头,竟然敢供奉关公!全公社恐怕也就他姜五爷独此一人吧。
   屋里一阵难堪地沉默。
   “两位是姜凯的爷爷和姜凯的父亲,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才第一次来这儿家访,我先向两位表示歉意。”我想该到我说话的时候了。
   “慢着!家访不家访的,先用不着道歉。田先生,今天咱当面鼓、对面锣,箭杆捅驴---直来直去。你就说吧,你把我孙子打了、踢了,咋办?”姜五爷一抬手,截话说道。
   “咋办?好办!”说话间,门帘一挑,走进一个刀条脸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牛耳尖刀。
   “森子!你要干啥?”王牛子站起来吼道。
   我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保不齐我今天真的遇上了土匪。
   “干啥?磨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打了人,就得摆上四碟八碗赔礼、提着四彩礼道歉。钱不钱的好说,看你当先生的啥心情!听好喽,凯子是我大侄子、是五爷的宝贝疙瘩。打翻了油碗得挂天灯,碰倒根汗毛得立旗杆!今天说好了便罢,说不好了,我这解腕尖刀可不认人!”刀条脸一扭身蹲在门旁,顺手拿过门角一块磨刀石,仰起脸来,把一道阴鸷的目光投向我。
   刀条脸说完低下头,噌噌地磨起刀来。屋里的气氛本来就像刚刚拉开的一张弓,随着刀条脸的出现,嗡的一下,这张弓紧紧地绷紧了弓弦,气温顿时降到了冰点。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森子的,是牤子要好的哥们儿,祖传的兽医。他老爹过去也是‘牛马会’的,与姜五爷是磕头弟兄。刀条脸平时就好动手动脚,赶上这样的事儿,他不能不来。
   “森子,你上这儿扯啥鸡巴蛋来?赶快给我滚犊子!”王牛子上前一把抓起刀条脸。
   “我说大牛子,兴你来、就兴他来,即来都是客,客随主便。好啦,听我的,他干他的你干你的,都给我消停地坐下吧。”姜五爷说话了。
   “田先生,你是共产党的干部,是学校的领导,你打人,那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是先生,你是大人,你打学生,那叫以大欺小、犯上作乱。你给我说说,与公与私,这哪一条上不够你喝一壶的!咱退一万步说,就是当年我‘牛马会’里,也得讲个条法、讲个规矩,不然的话,那不是牛犊子拉车---乱套了吗?”姜五爷说着磕了磕烟袋锅,站起身来。
   “对!讲规矩!讲规矩!”
   “打人犯法!让他赔礼道歉!”
   “拿四彩礼来!”
   “摆上四碟八碗流水席!”
   院里的人吵嚷起来。
   我看到南面玻璃窗户上贴上了不少白刷刷的脸,看来,屯里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今天我要不动点真章、拿出点本事来,恐怕很难走出这个屋子。
   “姜五爷,您请坐。”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姜五爷说道。
   “别来这套虚的!捡干地说,说规矩!”啪!牤子猛地一扣锁片。
   “姜五爷,听说您是当年‘牛马会’的二会首,领着乡亲们抗捐抗税、割了伪县长的马尾巴、和梁丹的义勇军下了十九旅的枪、敢打同昌城,和鬼子汉奸玩命地干。我佩服!我佩服咱西山能有这样的民族英雄。”好!现在咱就讲讲规矩——我扶了扶眼镜。
   “打住!田先生,你这话可就说大了。民族英雄咱可当不起!要说跟小鬼子干,那咱绝不含糊!”姜五爷又是一举手,拦话说道。
   我看到,姜五爷的黑豆眼里闪烁出一种豪迈、一种气概。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即使不是民族英雄,那也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爷们儿!有血性、有胆子的英雄好汉!”我这几句话一说完,我看到姜五爷紧绷着的脸色顿时放了下来,坐在太师椅上。一仰身翘起了二郎腿,刚一举旱烟袋,王牛子立刻过去给装上了烟丝,啪地给打着了火。姜五爷美美地吸上了一口,鼻子和嘴角顿时冒出了几股丝丝烟雾,两颗黑豆似的眼睛微微眯缝起来,仿佛沉浸在叱咤风云的尘封往事里。
   “无规矩不成方圆,‘牛马会’之所以能举事抗捐抗税,令官兵闻风丧胆。其中重要的一条,那就是因为有钢铁一样的纪律,有令行禁止的规矩!好,姜五爷,那我就要发问了,你孙子姜凯在劳动的时候不干活儿,却向女同学身上扬土,这叫不叫违反劳动纪律?这叫不叫不守规矩?”我顿时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往日的课堂神采。
   “这---这,这小子,他妈巴子是有点不知道好歹。当然,这得算不守规矩。”姜五爷呐呐地说道。
   “扬点土儿,算个鸡巴毛哇?小孩子家家,那叫闹着玩呢!”刀条脸停下磨刀,不屑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打人哪?”牤子瞪眼反驳道。
   “姜五爷,‘牛马会’里对于违法犯规的人,都有什么处罚?”我微笑着向姜五爷问道。
   “那可多去了,那得看他犯在哪条上?棍子、板子、鞭子是轻的,重的要砍头、跺脚、点天灯。”姜五爷道。
   “那就不用了,我只用一拳一脚,您说这样的处罚重吗?”我一笑。
   “不重、不重!孩子这玩意,该---”姜五爷连连说道。
   “该打还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凯子这小犊子,我踢过他多少回了,欠揍!”王牛子不失时机地接上话。
   “嗨、嗨!这唠儿不是打散了吗?你当先生的打人就算白打了吗?”刀条脸觉得这阵势不对劲儿,站起来,手握着牛耳尖刀,冷冷地看着我说道。
   “你把刀给我放下!”王牛子和姜五爷几乎同时喝道。
   “没事儿、没事儿,这位大兄弟还没磨完呢。”我摆了摆手。
   “大兄弟,磨刀不误砍柴工,夜还长,你就慢慢磨吧。”我转头对刀条脸说。
   我这时候已放下心来。心想刀条脸,你白忙活了,虚张声势的一把劁猪刀,只能是我今天夜会‘土匪爷’的一把道具,眼下主动权已经牢牢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抛开‘牛马会’规矩不说,师徒如父子、棍头出孝子,这两句话,我想这位森子兄弟不会不知道吧?当时,我是一时性急,出手急了点。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当爹的打了儿子两下,我想问一下各位,我是想把他打死啊还是为了他好哇?”到了举一反三、启发提问的课堂环节了,我开始发动了攻势。
   “当然是为了他好哇!那是恨铁不成钢,给他长记性!”姜五爷站起来。
   “可我还是性急了点……”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恰到好处——我抱歉地说道。
   “行了,别说了田先生,你行!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句句话咬在嗉子上、叨在心尖上,台上学校有人才啊!你要是早生三十年,你准能坐上‘牛马会’的金交椅。行啊,我孙子交到你手里我放心!你记住,从今后凯子无论有啥操狗的事儿,你随便打、随便骂,我姜老五绝没二话!”姜五爷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五爷,那今天的事儿---”王牛子又不失时机地添上了这画龙点睛的一笔,他赶紧凑过来问道。
   “今天的事儿就算两清啦!”姜五爷说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田先生,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姜五爷朗声说道。
   “多谢五爷对我的理解、对学校工作地支持!”我说道。
   “牤子!套车,送田先生回台!”姜五爷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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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小说围绕主题“夜会‘土匪爷’”用白描手法记述了作者亲身经历的一段往事。在‘我’任职教导主任,但还兼任着初三一班的语文课时期,在带领全公社的精壮劳力都在这抢修夹板河时刻,一个爷爷在伪满时期当过土匪的学生,调皮捣蛋,不仅不参加劳动还惊扰女同学,往女学生身上撒土。‘我’及时制止,其学生却一再傲慢不羁。他这样的态度激发了‘我’的怒气。‘我’不得不采用了一掌一脚的武力教训。然而这却引起了他爷爷辈的极力不满。从而出现了“夜会‘土匪爷’”的精彩演绎。小说里不仅突出‘我’这个教导主任智勇双全,成功化解土匪的敌意和一场危机。对‘土匪爷’的人物形象起到“欲扬先抑”的作用。小说语言质朴、文笔老辣独到、构思巧妙,细节生动、紧扣人心,幽默中令人深思的优秀小说!推荐阅读!感谢支持星火,期待精彩继续。【涵心正心儿】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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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琳璃        2014-04-02 14:58:51
   感谢支持星火,琳璃双手奉上一杯铁观音!
我骄傲我是江山人,我自豪我是江山签约作者。用余生来耕耘江山守护江山此乃使命所归。
2 楼        文友:辽西老戟        2014-04-02 15:42:36
  这是我在乡下任教导主任时发生的一件事。一天午睡,教室里女生吵嚷起来,我过去一看,一个男生戴着一张鬼脸吓唬人。我不容分说,抓住他一把推出门外,然后,一下一下猛力地推搡着他,他一个跟斗接着一个跟斗趔趄着,一直来到了教导处,一顿批评后,他第二天没上学。同事告诉我碰上茬子了,他爷是有名的土匪,你赶快给道个歉吧。校长不让,我老岳父认识他,也不让。最后,还是我老岳父晚上找上门去,义正言辞一番话,摆平了。实际上,夜会土匪爷,没有我的事。
3 楼        文友:辽西老戟        2014-04-02 15:47:22
  事后,老岳父跟我讲了见面经过,他就是用土匪的规矩讲了学生应该遵守的规矩,又用棍头出孝子的话,镇住了“土匪爷”。最后彼此相安无事,那个学生照常上学了。
4 楼        文友:铁禾        2014-05-05 00:08:26
  “尽可能地用自己对生命的体悟去还原生活的本真,尽管许多微妙的感觉会从我们的指缝间流失,但是我们依然狂奔于文字拢成的长长的地平线上。”有人这样定义写作者的使命,我觉得很精辟,有共声,摘来与文友分享一下。
铁禾
回复4 楼        文友:辽西老戟        2014-05-08 07:18:58
  谢谢,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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