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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韵】山路畔的甜莓子(5—8)山风乍起(小说)

作品名称:山路畔的甜莓子      作者:山野樵夫      发布时间:2014-04-03 15:36:59      字数:6373

  八
叶腊梅和薛剑锋在县城里的演艺界一现身,立即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虽然他俩是在田美宇林的组合里第一次出台演出,由于两位新手完全不同甜妹子班子的演出风格,犹如一阵迅疾的龙卷风,呼啦啦就搅乱了舞凤山多年一贯制的民间舞台。
  叶腊梅不但身段长得高挑性感、凹凸有致,模样也绝对不亚于舞凤山走出来的田美,一样的桃色粉面、柳眉凤眼。特别是她与当地女子迥然不同的另类打扮,一身大红紧身皮衣皮裤,脚蹬高跟长筒黑皮靴,染烫成黄色的长头发在脑后简单绑扎,一进入流动变换的灯光里,不等乐曲响起,身姿就像要跳动起来似的流金闪红。乐曲过门声中,叶腊梅不是规矩敬礼或者站立着不动,而是任选一个杂技演员的高难度动作,不是窜入高空在烟火里稳当落地,就是随一连串跟斗翻滚在聚光灯下亮色露面,紧接着显露杂技功底,彩绸一甩或者鲜花一摇,手里就显示出麦克风或者小提琴,跟着震耳欲聋的伴奏音乐边舞边唱或者边演奏起来。
  叶腊梅演唱,完全是田震孙悦一类的青春洋溢的格调,加上狂野奔放的舞蹈,刚好和田美甜美清雅的邓丽君风格演唱互为补充。不知道是从哪一位谁的口里先喊起来的,和田美的甜妹子外号相呼应,叶腊梅“辣妹子”外号也在小县响起来了,大有压过甜妹子的气势。
  薛剑锋的本事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但能将梆子锣鼓铙跋大板固定在自治的一个连着板凳的架子上,用脚腿腰胯甚至咯吱窝各个不同部位驱动敲打,还能跟着自己演奏的节拍拉着板胡或者二胡,自拉自唱,和声神似地串演整折秦腔戏的生旦净末丑全套角色。还能穿上和叶腊梅穿着配套的猎装皮衣,将流行歌现代舞吆喝飞转得台上台下一片疯狂。
  叶腊梅薛剑锋的加盟,甜妹子演出队不光是队伍壮大了,最明显的变化是名声更大了,在全县以地区家族流派支系各自自成一体的民间演艺班子队伍里,很快地一枝独秀崭露头角,先从县城里当官的,经商的头面人物开头,凡是要成名夸父过红白喜事、孩子满月、老人祝寿等大事的人家,都亲自或者托人来找甜妹子艺人班子。
  名气大了,生意多了,当然就水涨船高,出场费翻了好几倍。他们的班子出县城去各大塬演出,不但比一般的民间乐人班子要出场费贵得多,而且不像他们那样自己骑自行车或者摩托车按时往事主家奔,不用说都是小车来回接送。
  田美兜子里票子多起来,衣服穿得也比以前高档了许多,难免招引得县里一些自我感觉不错的失家小干部和离异王老五虎视眈眈想追求。田美曾经沧海难为水,一个也正眼不瞧,别人都不知道她和张炜之间的瓜葛,以为她眼头太高,在县里一个人也看不上呢。
  张炜一去南方,只在刚到深圳的那天,给原来的单位打了一个电话,委托同事给家里报了个平安,说是要去到处找工作,后来就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张炜父母不忍心看儿媳妇的痛苦难受,他们也都很挂念儿子,可只有干着急没办法。他们不清楚儿子去了南方以后还和田美有没有地下联系,想去问,又觉得不好提起话头。见田美已经有钱了,追求的人那么多,还推着拖着不找对象,很怕夜长梦多,比田美妈桃花还着急上心。
  老琴师夫妇实在着急,就去了他们家原来在剧团的住处,在房子里守着等宇林。好不容易从自己窗户里看见宇林一个人单独走过来,赶紧跟在宇林后边进了宇林宿舍。老琴师单刀直入问宇林:“孩子,你而今已经离婚单身半年过去了,眼看春节过去,就又要到另一年了。你还和田美这么不冷不热一起处着,不往一起过活,还等啥哩”
  宇林无奈说:“不是我不急,是田美不愿意办呀!”
  老琴师明白这田美是还没有下和自己的儿子张炜彻底割切的决心,急盼她能马上和宇林成亲,好断了她还放不下张炜的念想。就撺掇宇林:“宇林啊,你三十几岁的年纪了,咋还像毛娃娃一样啥事都不明白呀?软塌塌的没有一点男子汉的脾性,女孩怎么能看得上?你缩手缩脚不动弹,是等田美反过来追你吗?”
  张炜妈也支招说:“你胆子放大些,一次两次她不放话,你就十次八次不松劲追,我不信她田美的心就是石头的?”
  宇林说:“我和田美说了,她说还拿不定主意哩。”
  张炜妈支招说:“你这娃,都结了一次婚了,咋还瓜(傻)得实实哩?你男的不下势好好追,人家女的咋好意思撵着说要嫁给你跟你结婚?”
  张炜爸说宇林:“娃呀,你再不抓紧,眼看着田美人家现在这县城里越来越有名气,小心等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哇。”
  宇林被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右手五指搔着头皮为难。张炜妈说:“孩子,可能人家田美还有些不好意思呢,咱这里的婚姻差不多都是要用媒人从中说活哩。田美她妈在你还没有离婚的那些日子,就和我们谈起过你,说满眼看上你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哩。还说,要不是你没有离婚,她想叫她女子跟你结婚哩,”
  正说着,叶腊梅与薛剑锋来找宇林,要一起和田美去文化馆联系锁喇比赛,刚好听见张炜爸妈和宇林在谈论田美,叶腊梅就问:“你们在说我甜妹子姐姐和宇林大哥要结婚吗?这可是天生的一对好姻缘呀!我和我家薛剑锋背地里不知道议论过多少回了,这么合适的一对子,天天在一起搭班子挣钱,又都是年岁相当的离异单身,为什么就不干脆在一块儿过活呢?”
  薛剑锋也趁火打铁说:“是呀,放这么合适的对象不成就,还等什么呢?我看,干脆就叫我们把你俩个的被子往一块儿摆了,今天晚上就把房圆了算了!”
  张炜爸说:“你们外地娃娃是说笑话哩,咱们这里,可不兴那样。婚姻都讲究明媒正娶哩。不明不白就过在一起,还不被人笑话死!”
  薛剑锋说:“我是和宇林大哥开玩笑呢,你在南关村那里的老娘见了我们几次,每一次都忘不了要我们给你说瞅对象呢,我俩最先想起的就是田美大姐。我要给你俩往明的说。是腊梅不让,说是你们早就在一起合作了,要是都有那个意思,早就成了。还不一起过,一定是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原因。追根问底打听人家的隐私,最不道德。所以就没有敢多嘴。”
  叶腊梅问宇林:“宇林大哥,这么合适现成美女,你还有什么迟疑的?为什么不赶紧去追呀?”
  宇林说:“我给她提了,可她就是不答应呀。”
  叶腊梅说:“我这一段可把你这个人看透了,做啥事都胆小怕事放不开手脚。肯定是你缩手缩脚放不开,说话遮遮掩掩光转了弯子了,不直接说明,人家田美姐这么答应你呀?”
  宇林说:“我实话给她说了,她说还互相了解不够深入呢,说再了解了解。”
  薛剑锋说:“都是三十几有孩子的人了,还要互相了解到哪一天去?”又说:“一天二十四小时,至少有八小时都在一起,还不了解等啥呢你?”又凑近去对着宇林的耳朵小声说:“瞅个没人的机会,抱住往床上一压,三两下就把事干了,不就万事大吉了?”
  宇林面红耳赤急忙道:“你这还算是文化人哩,咋么能说出这话来?”
  叶腊梅追问:“他说啥呢?”
  薛剑锋笑着说:“我说叫宇林大哥多给田美姐家送些聘礼就好说了。”
  张炜妈接上说:“虽说是二婚,我们这里大部分就是还得给女方的娘家出彩礼哩。”
  张炜爸说:“要说彩礼,也要媒人见了双方的恳切话以后才能说合。”
  叶腊梅说:“你们两个又不是不认识,还用得着媒人吗?没见过电视电影里都怎么求婚的?学样子都学来了。”
  宇林就追问:“你说说剑锋兄弟是怎么向你求爱的,你俩给老哥再表演一次,我向你们学学。”
  叶腊梅脸不红说:“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一束红玫瑰,一个钻石戒指,单膝下跪,说一句,我爱你,嫁给我吧!就那么被重复了千万遍的几个熟单词。”
  张炜爸说:“咱这里还不时兴那一套洋玩艺哩。”认真给宇林说:“我看,你请个能和田美家那边说得上话的人去正式提婚,我们去田美她妈那里先给你去说说。”
  宇林说:“您老人家是我亲师傅,我十几年都把您当我父亲一样尊敬呢。既然要去田美妈那里去说,就顺便给我提提亲不是更好吗?”
  张炜爸怕田美知道是他给宇林去提婚,不但起不了好作用,反而会坏事。他自己也要像前一次那样躲开田美和母亲不在一起的时间去找田美妈呢。就推说:“说媒的事情,要来来去去无数次给两边传话哩,还要费心劳神想办法拿两边的事。我年纪大了,跑不下来,也没有拿两边事的能力。”想了一会儿,给宇林推荐说:“你也和田美他们图书馆馆长认识呀,你就去求她给你们说合去。”
  宇林说:“人家馆长能愿意给我去说吗?”
  张炜妈说:“行不行是田美和她妈的事,媒人就是去给传个话,成人婚姻,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情,她有啥不愿意说的?”
  宇林说:“要用媒人正式去提亲,怎么说都先得田美同意了才能去呀。”
  叶腊梅说:“我给我田美姐说去!她放话同意了你再去走你们那老一套。”
  宇林送走了师傅师母老两口,才给薛剑锋叶腊梅说:“我们文化系统从文教局分出来之后,新来的局长学外地经验,要在全系统搞全员聘任制,听说要按照县上的动员精神,把三分之二的职工干部往海里赶,要求竞争上不了岗的人都停职保薪三年,自谋职业。三年期满后再回原单位竞聘,还上不了岗的,一律拿百分之三十工资待岗呢。”
  薛剑锋不替朋友耽心反而说:“这不正好?你和田美大姐何不趁机辞了职专心办个演艺公司?头上没有领导盯着管着,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见就要到下午下班的时间了,叶腊梅出去从对面的阅览室叫来了已经收拾完了,就要关门的田美。
  田美进来就着急地说:“你们都知道了吧,文化局要搞聘任制呢。局长动员能在外面寻下事的人都辞职自己出去经商办企业哩。”
  宇林问:“你们单位也传达精神了?”
  田美说:“还没有正式开会传达,说是上午局里才开各单位领导会说的。会刚开完,就在下边都传开了。”又很焦急地说:“听说会上局长还特意提了十几个人的名字,有你们剧团和文化馆的十几个人,还有你和我呢。”
  宇林也说:“我也听到了,说我们都能在外面挣下钱,算是文化系统能自谋职业的能人呢。”
  田美急着说:“你当人家领导是夸我们呢?人都说是要我们主动让开岗位,辞职下水学游泳去哩。”
  叶腊梅说:“辞职就辞职!有什么可怕的?我和剑锋辞职都几年了,还不活得好好的?腰包里钱比以前那几个死工资多多了!”
  田美说:“我为了转正,可为难扎啦!好不容易才端上公家的铁饭碗。要我主动下岗,我不敢!”
  薛剑锋说:“你们自己申请辞职,不参与竞争,算不上是下岗。按照县里的统一政策,还会给无条件保留公职,也不扣工资,三年期满,要回来上班,单位要接收呢。”又说:“即就是按你们局里现在的说法,参与竞争上不了岗的,也要照发三年工资,满期还能回来再参与竞争呢。又不是把公职给解除了,怕什么?再说,三年以后,谁知道会是什么形势?说不定整个社会都没有铁饭碗了。”
  宇林也想通了说:“说的也是。我们剧团都好几年没唱戏了,出去跑场子挣的钱也不比挣工资少。我跑了这些年,看那些靠一杆铜锁喇养家糊口的老艺人,日子过得都滋润得很,照样给家里盖大房,供给儿女上大学哩。”
  叶腊梅说:“咱们自己凭手艺就足足能够养活自己,发那愁没必要,无论哪个朝代,都有喜欢歌舞升平的官,有过红白喜事的家,我们这些民间艺人嘴吊不到空处去!”
  薛剑锋见机行事对田美说:“田美姐呀,你是不是名声大了,就瞧不起我宇林大哥了?”
  田美不解问:“你小薛说啥话哩?我咋么会瞧不起宇林大哥?”
  叶腊梅快言道:“那你怎么不答应嫁给宇林大哥?”
  田美笑言道:“瞧得起就是要嫁给他呀?那我问你,也是不是瞧不起宇林大哥?”
  叶腊梅忙说:“我哪里会瞧不起宇林大哥?”又一想,要按这个回答反推回来,就是她得嫁给宇林了,跳起来追着已经躲开的田美撕拉道:“你坏,你坏。当姐姐的把我小妹子往口袋里装!”
  田美笑说:“话还不是从你辣妹子口里说的?”
  薛剑锋用手隔挡着两个女子的笑闹说:“腊梅说的是实话,你一直把宇林哥干凉着,要他等到哪一天去呀?依我说,你俩赶紧把婚结了。已经是爱好相同,情意相投的一对子好久了。成天在一起,外头人谁不把你俩当成了两口子呀?我刚才就说和腊梅帮你们把铺盖往一块儿搬,睡在一起算了!”
  宇林要去拍打薛剑锋,叶腊梅也插进来阻挡说:“哎哎哎!不能动手,你打了他,我不依你!”
  田美说:“结婚证领了吗?就这么护着?”
  叶腊梅说:“我们不是同时期的人,你说也不顶用。就说你们啥时候办事?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薛剑锋说:“还有什么要迟疑的?我们做主,给你们把事办了!”
  宇林说:“怎么着都得先订婚吧?”
  薛剑锋说:“国家认的就是那个本子,你们去民政局领回来不就好了?”
  宇林说:“那不行,都说入乡随俗,人家都走订婚的程序,我可不能委屈了田美。该怎么就怎么才显得像回事,不惹人家笑话。”
  薛剑锋说:“那也行,我自告奋勇给宇林大哥这边当媒人。就让腊梅给田美姐那边当媒人吧。”
  叶腊梅赶紧说:“我不行,我不行。两个人都一点不懂你们这里的婚俗习惯,怎么说媒呀?”
  宇林就给田美说:“要么,你就去求你们馆长给咱当女方的媒人吧。反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咱俩不会为彩礼争高低的!”
  田美笑说:“你就拿定我不向你家多要钱?”
  宇林说:“你要,你只要张开了口,我保证不打绊,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田美说:“我要摩天大楼,你给我盖吗?”
  宇林保证说:“给,给!你先把地基申请下了再说。”
  四个人都开心笑起来。
  薛剑锋忽然想起来似的说:“宇林大哥,我去过你们那个南关村里的家,就那么窄窄一绺两间宽的院子,怎么摆得开酒席宴呀?”
  宇林说:“我们那个老街里都是住了许多辈子房子,无数次的分家隔院子,家家都是那样的窄长绺院子,看上去窄,实际占地都过了四五分地。现在的新院子,土地局才给只批三分地。”
  田美说:“在家里办酒席太麻烦,要买东西请执客忙好多日子呢,不如在街上的饭店办省事,只要出钱,不用费心。”
  薛剑锋坚持说:“我们东西南北各塬上参加了人家多少回事了,人家咋都不嫌麻烦在家里办?你俩是我俩的老板,要跑路要出力我俩都包了。”
  宇林说:“咱们还有大事呢,还要跑腾为你们的甘泉酒咋么举办锁喇比赛哩。”
  薛剑锋说:“不急,不急。我们老总说过年商人的生意都忙,设想把品酒会放到大年后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办,时间完全还来得及。先给我哥哥姐姐订了婚,再说老总那事怎么办。”
  田美说:“宇林和那王毅是一个村子的人,我怕王毅的家里和户族的人面子难堪不好说。我们也都不是第一次婚姻,不宜大声张。小范围就行了。”
  叶腊梅不依说:“一个跑得没影子了的逃犯有什么可怕的?咱偏要大声张!为的就是给我姐姐争面子,看我受了苦的莓子姐姐能不能在他王家人面前把腰杆子挺起来?”
  宇林说:“我家也没有多少亲戚朋友,请他们来热闹热闹也好。我娘说过多少次了,说要想在院子里动动铜器(锁喇)冲冲我离婚的晦气哩。”
  叶腊梅和薛剑锋都高兴说:“这不恰好吗?咱们是干什么的?全县的吹鼓手由我们挑!”
  田美见大家都这么说,也就没有再多说。她心里隐隐无望地想着张炜。
  宇林回家给母亲一说,老太婆高兴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立即就乐颠颠东奔西跑宣扬着筹办起来,不几天,南关村的人都知道了在剧团工作的宇林要和老书记大儿子王毅的媳妇田美订婚了。
  一天晚上,冬寒风吹得天上起了比白糖颗粒还大的地油子(冰粒雪),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地油子落在冻土地上,形成了一层滑脚的冰溜子。
  宇林妈热心不减,穿着裹得紧紧的棉衣服,缩着脖子回家去。她刚了去村里一个老姐妹那里,是去请她抽时间来帮她提前蒸花子馍呢。她打算在儿子的订婚宴会上,不像其他人家那样从蒸馍馆买圆馍馍,而要给客人全吃家里手工蒸制的花子馍。
  冰溜子路极不好走,宇林妈小心翼翼地不敢高抬脚,鞋底刹地慢慢往前挪。
  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子迎上来阴沉沉说:“婶子,你还认得我吗?”
  宇林妈只顾着操心走好路不跌跤,顾不得管是谁和她说话。就还看着脚下说:“你是谁呀?不敢碰我。我跌倒到这冰溜子上就拾(爬)不起来了!”
  那头戴一个的拉下来盖住耳朵的气死风暖帽,一付大墨镜挡住眼睛的人继续说:“婶子,前面新街老书记的大儿子王毅让我给你娃捎话来咧!”
  “王毅!”老太婆被吓得一脚没踏稳当,就要往后跌倒。
  那人轻轻扶住了宇林妈,恶狠狠给她说:“你给你娃宇林把话捎到!他要不识时务和飞儿她妈田美订婚结婚,就先给你一家子都把棺材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没有人给你们收尸来!就这话,你记住,王毅要你们这几个人命就像耍的一样!”说完,不理会宇林妈什么反应,就像来到那样消逝了。
  第二天,宇林妈就说什么都不同意儿子和田美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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