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从指缝流淌出的眼泪〔小说〕
中专毕业的芳芳,从打工的城里回到山村的家里生下儿子,整整四年,从此没有外出打工,她一心扑在培育孩子的身上,她和丈夫度过了四年多的牛郎织女生活。
当春暖花开,当天真活泼的孩子很乖了的时候,她带着自己的儿子又离开了乡村的那间小屋,来到了南方的大城市和丈夫相会。她准备在这个城市带好孩子外,再想办法找一份如意的工作,尽早摆脱贫困的日子。
她丈夫在一家建筑装饰工程公司当装潢工,每天的工作很辛苦,芳芳的到来,让丈夫十分高兴,这几年的牛郎织女生活己经折磨得双方都很艰苦,从此不再。他们相会了,一家三口愉快地团聚在一起,觉得没有比什么再温馨如意了。
芳芳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从农村出来没半个月,就觉空闲得无聊,每天没事情干就觉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希望能找一点属于自己能干的事情,挣点钱补贴家用,有了钱可以把山村家里的小房子改造一下。可不是吗?村里人家这几年外出务工的青年很多,大多数人家己经盖起了洋房别墅,村上只有五六户人家还是没有气起色,包括他们夫妻俩。女人也许天生有攀比心理,她暗自下决心,干累了不怕苦,怎么说也要不甘落后。
经和丈夫商量,她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亲,我总不能这样靠着你每天累活,到年底没有积蓄,家里的房子也……”丈夫听了,也觉得三张嘴每天开销大,于是点点头说:“娘子不怕苦,我就去想想办法。”
“好的,亲,我不怕吃苦。”芳的眼角挂着泪水。二天后,丈夫便托朋友在工地的一侧借了一间十六平方米的另时小店门面,又通过熟人,以烟酒分店的名义开了一家芳芳烟酒店,小店里面除了可以吃饭和放一张小床外,外面还可以摆三个货架,烟酒是由丈夫在星期天去城里的批发市场帮助批来。
小店新开,老乡们都熟悉,大家照顾老乡的生意,买酒买烟都愿意到芳芳的商店。小店生意很好,每天还可以带着自己四岁的孩子在店里,空闲时教孩子读书认字,这样的小日子也过得很有滋味。她知道能有这么一份工作也不容易,所以卖东西时总是面带着笑容。
芳芳人长得很美,丹凤眼,瓜子脸,貌似大观园里的林黛玉。早在乡村还没结婚时,她就长得清秀漂亮,是村里公认的一朵花。也许是因为美女卖货容易吸引人,所以美女效应很快显示出来了,她的生意因此做得很好,每天要卖掉好多烟酒,计算下来收入要比丈夫多。她一有空闲了还会笑容满面地和客人拉拉家常,所以小店里每天有小伙子和她聊聊天,生意火爆。有时,丈夫还会陪着朋友一起来买烟酒,她总是热情的接待,而他们走的时候,芳芳总是要发一支烟给他们中的每个人,这样的经营,使买的人都觉得温馨。
二个月后的一天,芳芳看到小店来了一位新客人,此人五十多岁,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看上去不像是普通工人,很像是一个有钱的大款。他一进门来,微笑着买了一包云烟后朝芳芳看了看就走了。后来几天,他每天都来,买好烟就简单搭讪几句,再后来常常等到工人们上班了才来买烟。这时,芳芳才看清楚,原来外面三角路口停的那辆宝马车就是他的。她从他开的车就断定,他是一位有钱的老板。但她觉得很奇怪,他怎么总是买这普通的烟,而且每天都来买云烟。芳芳终于忍不住地问;“老板,你怎么总是买这种烟抽,看你这样的高人,买中华烟和熊猫才配呢!”
他说;“嘿嘿,其实我一直喜欢抽云烟,习惯了就抽顺了,我不喜欢抽其他的烟,对中华和熊猫并不是那么执着和喜好,习惯成自然呀!”
那一天雨后,芳芳陪孩子吃好早饭,到店面一看,那个穿着打扮很有讲究的时髦老板又来了,一辆宝马车停在小店外面,显然又是他亲自开来的。他来了就站在店柜外面,买了烟后和芳芳聊聊天,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帀巧克力塞到芳儿子的手中,小孩看到巧克力别说是多高兴了,甜甜的唤他为大叔。他不仅给孩子吃巧克力,还喜欢和孩子在柜台旁边玩,像个老小孩子似的,有时还喜欢抱着孩子到他外面停着的小车上玩一会。芳芳觉得十分奇怪,这个老男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孩子,她猜测着,一定是看到自家的小孩长得活泼可爱了。可不是吗?有些男人就是这样的,看到聪明的小孩子特别喜欢。
那一天,他又来买烟,他终于在芳芳面前夸起孩子的聪明:“唷,你生的这小孩子长得秀气,像你一样很美。”夸得芳不知道如何说才是好,只是红脸。“老板你别夸,俺的孩子从农村来的,比城里的要嫩了。”
“不,不,这孩子我喜欢。”
芳芳看了看那男人,心想,这个有钱人是不是想认自己的儿子当干儿子?
这种想法在芳芳心里滋润着。这天上午,那人又来买烟了,他刚进门,恰好碰到一位小伙子也在买烟。那小伙忽然毕恭毕敬地与他打招呼:“董事长好,你怎么到这里来买烟?”
“董事长?”芳芳的心格登一楞,她朝那个男人看看,只见他也朝他看看,两双眼睛同时凝望在一个水平尺上。
“嘿嘿,你原来是大老板,在哪儿工作?”芳芳马上问。
“哦,我就是前面不远的煤电公司,我姓王,名金,以后你就叫我王金好了。”说着他笑了笑。
“你说什么?你是黄金?”芳芳望着他,仿佛他真是一块黄金。她越看越象。“不,你叫我老王好了。”他的眼睛直盯着她,她的脸色顿时潮红起来,像熟透了的西红柿。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他脸就一直发烫。王金微笑着说;“叫名字好听,我才不喜欢人家叫董事长什么的,有些人叫惯了,没办法。”
芳芳抬起头来,“原来你是王董事长,嘻嘻,等我孩子上托儿所了,我这店就不开了,我到你公司来当工作人员好吗?”芳芳和他熟悉了,随便开了个玩笑,试探一下,说不准公司真的需要人。
王金一听,笑着说:“欢迎,我那边正好是少一位办公室招待员呢!”芳芳听了,将信将疑问:“这是当真?”她知道办公室那工作很轻松,微笑着又重复地说:“董事长你当真?”
王董事长笑着说;“哪里有假?我答应了的事,就不会亏待你,比如还要让你享受工作人员的所有待遇……我说过的话会去做,十辆车也拉不回。”
芳芳听了,格格一笑:“那好,让我晚上和我老公商量一下,我们开这样的小店其实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这里的建筑工地全部完工了,小店门面也许不存在,以后店也很难开下去。”董事长点点头说;“好的,我等你回音。”
当天夜里,芳芳把遇见董事长的事情与酒足饭饱的丈夫说了,丈夫每到酒后有个习惯,就是芳芳说什么他都会听。她开心地告诉丈夫;“亲你知道吗?我以后准备进王董事长的公司去工作,到他那儿每月不但可以拿正式工资,还可以享受公司工作人员的所有待遇,比如要交养老金和公积金等呀。”她把董事长对她说的话都竹筒倒豆子,全部倒了出来。
丈夫听了,喷了一口浓浓的酒味气,醉醺醺地想了想说:“我的娘子呀,这天下那能轻易掉下这样好的饹饼,这种工作现在大学生都难找,怎么能轮到你身上去。对了,无非是你的脸蛋比别人漂亮点。当然也难怪,这世道在公司那些大单位当接待和招待员的就是凭了那张脸。”
稍息丈夫又说:“但我最胆心的是……当然,你是有过这方面教训的。你想去我不拦住你,但你知道吗?儿子的年龄还上不了幼儿园,如果明年孩子上幼儿园了,这个店我们就让给别人,你就去那儿做做也无访,我们工地的活现在确实也不是很多。”丈夫说着眯着眼睛看她,
芳芳听了点点头说:“亲,你说得也对,我知道了,等董事长来找我,我就对他说,等到明年…”
“好的。”丈夫坐起来拥抱着芳,他看看儿子睡着了,不管自己的胡子像棕须,朝芳的脸上扫来扫去,两个人又像新婚那样开始缠绵起来了……
第二天,董事长又像往常一样来买香烟,他买了一包烟就递上百元大钞。芳芳没零钱找,就说:“董事长,我这没零钱了。”
“没就算了,放在这里吧。”这样的买卖后来常有,这董事长出手大方,让芳芳的心都感动了。
“芳,到我公司工作的事定下了吗?”董事长问。
“王董事长,真不好意思,等我儿子明年开春读幼儿园了就…”她有点抱歉。
“好的,没关系,我那儿的工作给你留着,等你来。”
从这天开始,芳芳心里喜滋滋的,她巴不得快点过了年,等孩子上幼儿园了,就可以到董事长那儿干活去了,干小卖部的活到底从早到晚累得很哪!
时间就这样的流逝而过,董事长每天会准时来,只要不外出就风雨无阻,他们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谈得很投缘,这样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在芳芳眼睛里,董事长是一个很平易近的人,没有什么架子,所以有时在柜台前一谈就没完没了的。
时间一晃而过,秋过雪花飘。冬去春来,芳芳的儿子在董事长的帮助下上了附近的公立幼儿园,和芳一起来的几个家属的儿子和女儿只能去了附近的民办幼儿园,她的特殊让人家羡慕和妒忌不已。芳心里当然高兴,她尝到了交友的甜头,觉得自己是交上了一个很好的忘年交朋友。真好!当她把小店转让别人的时候,有多少人的眼光都在羡慕着她。
时间终于支配着机遇,芳芳终于开始上班了,她正式按董事长要求,带着身份证,通过填表等,她正式上班了。这是一家民营企业,好像有点家族色彩,什么事都是董事长说了算。董事长早就在他的办公室隔壁,给她专门装修了一间小房间,还给她配了办公桌,里面还有电脑和电话等,像间经理办公室似的。
芳芳的工作十分轻松,负责管理会议室和招待,发水果和组织倒茶水等,凡公司不开会,她可以什么事都没有,即使公司干部开会了,她也是十分轻松,矿泉水瓶一发,水果等摆好就没事情了。等到会议结束,剩下的水果等都由芳收拾,除了留几个给几个公司头头品尝一下,剩下的下班由她带回家和丈夫孩子共享,这种美活一干上就真是爱不释手了。
工作之外或中午,在董事长的帮助指导下,她还学会了电脑上网,从此领略到外面精彩的大千世界。
这样的日子又很快过去了。一天,芳芳正在上网,忽然页面跳出一张广告,那是一家有关代孕公司的招聘广告,她觉得很新奇,便打开看看。唷,这个世界变得很快,怎么生孩子可以请人代孕,而且有很高的报酬。她看到上面写着:“如果代孕成功,生男孩子得报酬十万,生女九万。”乖乖,代孕还有男女之别。嘿嘿,这对生过孩子的女人来说也是一门致富的门道,这十万,对一个农村人来说意味着什么?种十年田也积不上,哎呀,这个世界变得这样奇怪了,她看得简直是心跳加快。就在这时,董事长来到芳芳的办公室里,她赶忙关上了电脑,生怕董事长看到了。
董事长来了,他们又像往日一样快乐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忽然董事长又聊起了芳芳的孩子。董事长又夸她的孩子头大、耳朵大,眼睛大,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芳芳听他总是讲孩子,就是不讲自己的孩子。她忽然也问:“董事长,这么长时间我总想问问你,你家的孩子多大了?肯定是上高中或大学了吧?”
谈到孩子,董事长忽然默不作声。
“这是怎么回事?”芳芳见董事长没声音,她楞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时间过去了五分钟,董事长抬起头来告诉芳:“我今五十二岁,膝下无儿女,这数亿家产后继无人,我想认一个干儿子,可是总不放心。”
“真不好意思,这是为了什么?是嫂夫人还是你的问题?”芳芳以前也听说过这种情况,有的是男人因为阳痿无能引起,根本没法男女生活,有的是想生育无精子;有的就是女人的事情,那么到底是谁没有生育能力?
芳芳终于关心地问:“董事长,不好意思,这是谁的问题?”
“哎,说起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高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附近地方一家大进工厂,连续工作了八年,期间,通过不断地努力自学,我获得了硕士学位,不久和我的同事相识相恋到结婚,爱情和事业都是一帆风顺。同学们都说很羡慕我们。但是我们的婚后却是带来了无尽烦恼,开始几年我们不想要孩子,后来想要了一直没有。怎么办?我们也去医院检查过多次,医生说我们两个人都有生育能力,但就是因为是什么因子的关系,我们至今没有孩子,所以我很想生一个…但如今夫人已是大龄,没有了天然生育能力,而男人生育能力据清宫秘诀说道,要到八十呢!如果你能帮我生一个孩子就好了,等孩子长大了认你为干娘,其实就是亲娘,这样我们就可以常来常往,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
芳芳听了脸一阵红一阵冷,这就是代孕呵,她刚才在网上看到的就是关于代孕妈妈的事情。其实,代孕就是为人生孩子,她把网上看到的事情告诉了董事长。一边说一边红着脸:“我觉得很那个的,如果被人知道了不好。”
“谁知道呢?只要你老公的工作做好了就没事情。我看到了网上说的,生男可拿到10万元的报酬。生女的九万元,我增加你一倍好吗?代孕完毕了,网上的说谁与谁都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我们有。”他的说得很简单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