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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Chapter 2成氏不族育成浩、Chapter

作品名称:谁的青春不虚度      作者:冷月子      发布时间:2014-04-19 10:52:13      字数:5134

  Chapter2成氏不族育成浩
  江南的桑榆之地,小农社会时期常出举人状元。祖籍皖南的成氏,更是晚清时江南的大户,曾在道光至光绪这几十年里出过几个举人,和红顶商人胡氏一族渊源颇深,可谓是世交。
  这是一段没有记录在史籍中的历史,想必大家只知道红顶商人胡雪岩,却不知成氏一族的存在。既然成氏一族能和红顶商人有如此深厚的交情,那么也可谓是地方一霸。
  不错,清朝末年,徽商富可敌国。清政府绝大部分的财政收入都是靠官商合作得来的,而徽商更是在一段时期内成为全中国最大的商帮。成氏当时出了一个叫成子真的道台,这位道台可了不得。为官正直,被一方子民称为成青天。殊不知,这位道台时常帮着胡氏一族买卖私盐,走私外国货物。
  李鸿章有次巡游江南,知晓了成子真和胡氏的勾当,为了给胡氏一族一个下马威便抄了成氏一家,李鸿章还怒斩了成子真及家眷。群龙无首的成氏就这样分崩离析了。自此成氏一族便成氏不族矣。
  成氏有一遗孤,名成方,是胡氏一族力保下来的成氏的最后一丝血脉。时至今日,成氏的血脉犹存,名为成浩。
  回眸当年,此事已有百年之久,成浩是自成方以来的成氏第四代单传的血脉。成方从小受父亲成子真熏陶,习得一身官味,总想走仕途把成氏发扬光大,可当时中国积弱数十年,社会动荡不安,就算做了芝麻官,也只是“吏禄几十石,岁晏无余粮”,更别提复兴成氏。
  当时,李鸿章通缉成氏遗孤正紧,成方隐姓埋名至江西九江的一个普姓王姓的村落里,自此成氏三代,无一人发迹。个中缘由,只道社会不太平。偶有太平迹象,也只是老虎打盹。
  时至今日,成浩是成氏遗孤的第四代。成方,成浩的曾祖父,自小便教育成浩,男儿当立志成为国之栋梁,要走仕途,光宗耀祖。可社会主义的新青年哪会赞同旧社会人的思想呢。成浩自小就想考进大学,成为一个能造福人民的人。
  这不,岁寒交替,如今成浩已经是一个17岁的翩翩少年,他终于拿到了A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是,这份录取通知书在别人眼里却是一块剜心的利剑。
  成氏自隐居到九江一王氏的村落,就备受鄙视,因封建气息浓厚,王氏一族一直都看不起成氏遗孤。成方年轻时,因有些钱财,买了王氏宗族族长家的数十亩地,还娶了族长的女儿,这才在这个村落里扎了根,也可谓在那个小村里风光一时。
  可谁知后来,红军进行了土地革命,分了成氏的田地,成氏便又没落了。几经曲折,成氏遗孤成为这个村的异类。后来新中国成立,宗族思想日益淡化,成氏才得以在村子里安稳度日。
  直到A市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到来。这一天是1991年9月18日,这一天可谓是成家的“九一八事变”。
  这一天,天气很好。初秋时节,湛蓝的天空中逸动着几片活生生的云娃娃。天底下是一畦畦平整的稻田。泥泞的土路吮着一场秋雨带来的甘露。
  不自然的,是一块块胶靴留下的脚印。小路延展开来,脚印印刻的速度很快,原来这条路上跑着个蕴含着满心欢喜的少年。
  沿着小路进了村子,此人进了一个土坯筑墙,茅草筑顶的屋子里。进堂屋时,只见一位留有花白胡须,头顶黑色瓜皮帽的老者正在给灵堂上已故的老人上香。
  少年攒着手里的信封,打开来是一张红色的纸张,上面一排烫金的字,金字底下是细麻的数十个黑字,面上挂着清凌凌的笑。
  老者由于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便问了少年手上拿的是何物,少年不说,亲昵的把老者带到门前,老者迎着投进屋子的日头,红色纸张上的字顿时在他的眼前明了。
  烫金大字为:录取通知书。
  黑字为:恭喜成浩同学,你已被A市大学物理系水利水电专业录取,请以9月19日至9月21日到我校报到,逾期将不办理报到手续。
  最底下是落款和A市大学教务处和招生处的盖章。
  老者捧着录取通知书,双手颤抖,想必是激动坏了。
  他回头望了少年,仰天长叹道:“父亲啊,我成家有望啊,如今您的好曾孙不负众望,考了这么一个好大学啊,您老可以安息了。”
  说完,便兴奋地整理了一下装束,从香盒子中取出三根檀香,之前点的香火还旺旺的燃着,这不老者兴奋的又给上了三根。一连六根香火,仿佛象征着成氏香火鼎盛。
  老者上完香,喜极而泣,对着少年孙儿说:“快把你阿爸阿妈喊回来。”
  少年点头,清凌凌的笑依旧在面上,疾步向自己家的庄稼地跑去。而老者,走进自己住的偏屋,掏出了只有过年时才穿的大红袍子。穿衣过程中,手忙脚乱显得欣喜不已。在别人看来,他家可是出了一个文曲星。旁人家哪有这极为稀罕的“神仙”啊。
  老者急匆匆的出了门,见着人就说我孙子是文曲星,我孙子考上了省里最好的大学。刹那之间,小村子里呜呜啦啦的沸腾起来。王氏村民都议论纷纷,有的羡慕,有的妒忌。只见老者还是和他人津津乐道。老者心想,这是多么大的喜事啊,他的孙儿考上了大学。
  待老者回到家里时,只见儿子和儿媳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气神。孙儿独自抹着泪,沉默不语。
  老人苦皱着眉头,眼神中充着许多不解,于是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搞的这一副嘴脸?”
  儿子儿媳都不言语,依旧低垂着脑袋,苦巴巴的脸比含着黄连还苦涩百倍。老者抬眼间,只见香案上的檀香已经烧了好大一截。
  老者心想,这儿子儿媳肯定犯了什么难,于是乍一想,便想到可能是因为上学的钱。老者没多言语,迈开不协调的脚步便冲着偏屋走。老者躬下腰,打开柜子上锈迹斑斑的铜锁,翻来覆去似乎在找什么。而此刻,堂屋之内儿子和儿媳却起了争执。
  老者倾耳只听得这样一段对话。
  “你看看儿子这么多年念书家里多少钱,现在考上大学,还是要钱供着啊!”一听,这是儿媳的声音。
  只听得儿子长叹一口气,说:“现在哪个孩子不念书啊?没文化,一辈子都窝在这个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我不管,反正我不赞同儿子继续念书。再说了,现在家里也没钱供他。”
  “哪怕是背债,老子我也让他念,好吧?我说现在的女人就是没见识。”
  “好啊,我没见识,没见识就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
  儿媳带着无比的愤怒说,后来只听得一阵瓷器砸在地上的破碎声……
  老者继续翻着柜子,终于翻到了一个木匣子,老者颤抖着数落了一番,之后便出了偏屋走到堂屋里。
  老者将手上攒着的钱用力的拍在桌子上,瞪着儿子儿媳气汹汹道:“你们当老子不在了是吧,老子在的一天,这个家还是我做主,不就是钱嘛,这些够吗?”
  儿子儿媳顿时被老者的气势震慑住,二人不在言语。老者再回顾孙儿成浩时,孙儿早已泣不成声,老者上前摸了摸孙儿的头,随之游走到孙子的眼前,给孙儿抹了抹泪。
  儿子上前细数了钱,晴天霹雳的说:“阿爸,这些钱还不够。”
  老者恼了,心想说什么也要让孙儿上学,于是气急败坏的说:“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小浩念书。”
  成家人想到了借钱这法子。
  于是一家人进了村,刚到了村口那户,便遭到了白眼,那家的泼皮女人嘴里像带刺一般说:“哟,这不是文曲星下凡的成家人吗,现在到村里来显摆了,可是的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只听“哐当”一声,门盖的严严实实,还没等成家开口借钱。
  成家人转了大半个村子,没一家人待见他们,就算是和成老爷子平时玩的好的那群老友都不待见他们。虽说20世纪90年代宗族思想淡化了,可是却还是存在的。尤其的,在改革开放初期,经济还不是很发达,人民还不是很富裕,上学还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成家无奈,只得去求村长大人了,刚踏进村长家的屋,村长就准备闭户来着,怪只怪村长多看了老者一眼,心生了怜悯。
  老者踏进屋子之时,村长已经关好了半扇门。只见老者双膝跪地,伏倒在村长面前,村长急忙说成老您折煞我了,而老者老泪纵横的苦苦的哀求着。村长没法子,只得叫媳妇拿出3张百元大钞。当老者接过那3张大钞时,老者向村长哭诉着大恩大德,他没齿难忘。话音落下,她嘱咐儿子儿媳,孙儿给村长大人磕头。
  咚……咚……咚……
  掷地有声的三个响头,像拜菩萨似的。儿子儿媳上前扶起老者,毕恭毕敬的朝村长大人点头哈腰。成浩锐利的看了村长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对虚伪官场的仇恨,对这世道的不平。
  成家四人带着希望走在希望的路上,成浩回眸看了这一个村落,他发现这些年他最大的快乐就是能与书为伴,而他最大的悲哀就是从小抛弃了尊严。他看了村长家一眼,二层小楼一枝独秀的矗立在村里,纯白的腻子像浓妆淡抹的花楼头牌,瓷砖闪闪的反射着阳光,好一身洁身自好的外表。
  成氏不族,形单影只的一家人,谁知晓曾经那样的光辉璀璨呢?
  
  Chapter3慕容有女初长成
  杭州慕容氏族,是民国发迹的大户,家有百年基业。也是一个文化深厚的府第,且不说藏书万卷,慕容氏著书也不下百卷。1915年那会,正值新文化运动,慕容家作为苏杭学派的代表,在学术界、教育界也是地位显赫。就算管制苏杭的军阀也要给慕容家一个面子。自新中国成立至文化大革命开始,慕容家家道中落,时任教育局局长的慕容家的长子也被定性为走资派,学术界的异类。最后被当局的民众迫害致死。
  幸得20世纪80年代中期,在邓小平的领导下进行了全国性的拨乱反正,才得以以原本的清白面目示人,而现存的慕容家的老宅是仅存的一笔遗产。
  婉儿,全名慕容婉儿,是慕容家的第五代长孙,虽是一个女子,但是天资聪颖,文理双全。这不又印证了那一句老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慕容婉儿是73年出生的,91年那时她才年方18岁。此女自幼就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至今苏杭还传颂着这么一句话:“小小女子不简单,先生见了都让贤。“
  怎样的不简单,下面就道一道这个女子儿时的传奇。
  俗话说七坐八爬九值牙,这女子一生出来身子骨就硬朗,婉儿刚从娘胎里出来,还未出产房,慕容家老小就被一阵刺耳的哭声所震慑。那哭声,人见人哀,鬼见鬼愁,怎销魂二字了得。哭丧完事后,助产的护士刚把她抱出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学会用可人的笑来博大家一乐了。慕容家还特批给她一个称号“小开心果”。
  五岁时,由于慕容家出于对后辈的保护,便一直让慕容婉儿待在家里。作为书香世家,婉儿的叔父是当地大学的教授,父亲是前任的教育局局长,只可惜父亲未等到见妻子临盆,未等到见小婉儿一面就命丧黄泉。叔父自三岁就教婉儿识字读书,五岁便熟背唐诗三百首,四书五经等经典也读的通透,数学已经学到初中层次。叔父常夸她是慕容家百年一遇的奇女子。七岁,到读小学的年纪,叔父见她聪明伶俐,直接托了小学的一好友把她调至二年级。二年级,其他的同学可是比她大两三岁啊,但是这女子却有着十四五岁的学识啊。童年也就这样简单充实的度过了。
  时光啊,转啊转,燕子刚衔完泥生了仔,知了爬回了土里,橘子枝桠上的果子熟了,孩子刚堆的雪人融化,婉儿啊婉儿,她已长大。
  十五岁的慕容婉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十五岁的这一年,她止不住的传奇又添了一段传奇。
  追溯到87年,婉儿随叔父参加当地大学举办一个文学交流会,受邀来了许多当地文坛的文豪。那场面叫一个恢弘,那场面叫一个气派,那场面是婉儿平生见过的最大的场面。
  她才踏进交流会的现场就傻愣了。彩旗飘飘绣白云蓝天,红毯递延画青砖黛瓦,树青青静秀,鸟潺潺音鸣,遗世独立于繁华城中,多么斐然的风采。她只一身惊叹,傻愣愣的望了叔父一眼,叔父微笑这丫头还似孩子般天真。
  当时,文学交流会上正举办一个对诗环节,优胜者可聘任为当地大学的国学教授。她的叔父已是大学的教授,就没参加,而是在一旁做观摩。婉儿心想自己资历尚浅,也无资格去参与到这些文豪的游戏中来。
  对诗正酣时,在座的文豪却被一首定名为《昙花》的诗歌所难倒,其诗的前三联是这样的:绛紫罗锦裹凝香,白雪被衾褓琼浆。昙花妩媚终须灭……
  尾联却无人能对的出来,即使对出来了也不符合押韵和平仄要求,沉寂了许久过后,只见慕容婉儿咬着嘴唇,苦皱着眉。终于,慕容婉儿激动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张口便说出一句千古绝句来。
  颈联是当时苏杭学者中一位文学大师给出的,尾联要符合大师的意境自是甚难。她激动的从群众中呐喊,那可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在这些研究文学的大师面前发言。
  “昙花妩媚终须灭,自是研姿比苍黄。”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有人询问她诗中意境,她只回答这首诗的意境在于昙花一现之美是短暂,却有着倾国侵城之貌,不比松柏长寿,可松柏死后也只有苍黄一片,松柏之美永远是别人注释的。
  众人听后,皆赞叹不已。慕容婉儿说完后脸色英红,显得无比羞涩。文学大师们纷纷问道此女的姓名,她的叔父一直帮忙回应着说,这是慕容家的后辈,名婉儿。而后便盛传这么一段佳话:小小女子不简单,先生见了都让贤。
  交流会后,旨在为大学招贤纳士的校方犯了难,慕容婉儿才是个高中生,还没有那般学识来教大学生。最后当地大学只得开了一个先河,让慕容婉儿免试进入中文系学习。可慕容婉儿还是拒绝了校方提出的条件,原因是她说出的一句话:我能对出来那句诗实属侥幸,而这个世界的侥幸永远是很少的,降落到我的身上那就更少了,我用了这一次,那么下一次用到侥幸的时候它还会存在吗?
  15岁的她没有用当年的侥幸去当地的大学,18岁的她却考上了A市大学。而她的传奇就此戛然而止,因为后来的她写的不是传奇,而是一部史诗。
  一部写进“小人”,忘却自我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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