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无聊(散文)
有时候,我们很无奈。有时候,我们很无聊。也许无聊就是,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乐此不疲。
——题记
我们总是感慨,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可以说话的人越来越少。日子就像复制似的,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是今天的重复。
我们越来越麻木,我们越来越困惑。我们越来越觉得人生百无聊赖。
我们每天吃饭、工作、睡觉。偶尔生病、做爱、发神经。
有时想,人,不需要吃饭该有多好,可以节约多少资源啊。人,不需要睡觉该有多好,梦里虚掷的光阴,可以把所有来不及实现的心愿都一一舒展。
可是人生呵,本就是一场盛大的无聊。
我们哭着,我们笑着,我们爱着,我们恨着。我们意气风发,我们苟延残喘。我们生,我们死,我们有时候生不如死。
一个人如果完全遵照自己的内心活着,要么成为疯子,要么成为传奇。
人人都想成为传奇,于是对神顶礼膜拜。在高高的云端,神俯视着芸芸众生,为我等凡夫俗子指点迷津。其实,神的日子更无聊,神只能大彻大悟,神只能心若磐石,神只能耐心倾听,神不能向谁倾诉。
神比凡人更寂寞,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疯子倒是自得其乐。它们没有过去的纠缠,没有将来的隐患,也无所谓现在。他们永远不想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们以不变应万变。嘲笑也好,怜悯也罢,他们宠辱不惊,他们拥有一颗百坚不催的心。他们想睡就睡,他们想唱就唱。他们不用揣测别人的思想,他们不用在意观众的眼色。
很多人自命清高,很多人自以为是,很多人喜欢指责别人的无聊。其实,你不是我,怎知我心?自己所津津乐道,所执迷不悟的,在别人眼里,何尝不是一种无聊?也许你所讨厌的,正是别人所热爱的。你所不离不弃的,却是别人深恶痛绝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无不无聊,自己的心知道就好。
所以你,我,都不要妄加批判别人无聊。人家指不定会说,你有聊一个给我看看?你殚精竭力,为民请命?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孜孜不倦,求知若渴?你,是否在摧残自己的身体?你,是否善待过自己?上帝交给我们同样的人生,关键在于各自找到自己适合的方式而已。
人活着,本来就是要历练。幸福久了,你会麻木。痛苦久了,你会崩溃。所以我们总是喜欢在痛苦里寻找幸福的线头,在幸福里揭开隐秘的伤口。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自己还有感觉,自己还活着。想来,我们都是有自虐倾向吧,痛苦总是让我们看得更透,这时候我们多么像个智者。
有的人喜欢把秘密告诉陌生人,也许是出于信任,也许是出于无奈。可是你想想,连自己都无法保守的秘密,怎能奢望别人守口如瓶?无聊的人会把你的故事写成他自己想要的样子,无非是标榜自己的清高,谴责你的不是。所以自己的故事,还是自己看管的好。即使要写,也是一场涅槃。
人也有无聊的时候。我们会一整天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无所事事。这时候,想象总是不请自来。也许对号入座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最无耻的一件事。
发呆的时候,我就把你的话对号入座。于是你就觉得我自寻烦恼,你觉得我不可理喻。于是彼此沉默,各自在自己的天地用文字说话。你总是把自己藏得太深,只有在文字里我才能找到你若即若离的心。这样的文字游戏常常演绎,其实,我并不需要千言万语,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一个让我觉得安心的答案。遗憾的是,你从不曾给。
你不知道,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你,没有回忆拿来怀念了,所以我选择让自己痛一点,再痛一点,痛到刻骨铭心,痛到窒息。这样我就会永远,永远记得你。所以我凭空想象,所以我莫名其妙,所以我总是伤自己。所以你永远不要指责我的无聊,这个罪名我承担不起。
我们,曾是彼此的灵感,我们,曾是彼此的药。我们一直都这样,因为太在乎,所以害怕悲欢离合,害怕争吵变故。是的,只因太在乎。
上帝是如此公平,给了我一个如此安静的外表,就绝不会再给我一颗宁静的心。
很多的时候,我很善良。
我会给老人让座,我会资助贫困学生。我会急他人所急,想他人所想。我会做知心姐姐,我会给陌生人当树洞……
我能守住,别人的任何秘密。
电视剧播久了,还要穿插广告呢,何况如草蚁一样的我们。所以有时候,我们想无拘无束,我们想天马行空,我们想放纵自己,我们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做回一个安静的自己。
天使和魔鬼,在我体内共生。所以你,不要轻易靠近我。
你看,现在的我,未曾梳洗,穿着锻制睡衣,关着门窗,忍着饥饿,写着一篇有关无聊的文字。在正常人看来,何尝不是一种无聊的行径?
我想,人生就是如此,在各种害怕中完成一生。在各种无聊中,冷暖自知。
无聊就是,让生活有张有弛;无聊就是,把一日三餐折腾得唇齿生香;无聊就是,把一潭死水激励得波澜壮阔;无聊就是,把麻木不仁整顿得豪情万丈;无聊就是与爱的人长相厮守;无聊就是,将人生这场游戏,玩得乐此不疲……
你,我,也许要将无聊进行到底。
是一篇优美的散文,也是对我们的生活做了积极、乐观、向上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