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在绿色田野上的一条玉带
大沽河的水哗啦啦/唱着歌谣流我家/浇玉米/润黄瓜/爹爹陪我摸花蛤……
每每提到大沽河,我就想起了这首当年流传的歌谣,就想起了嵌在家乡绿色田野上的这条玉带,想起爸星期天回家从大沽河里摸来的活蹦乱跳的小鱼、小虾和鲜美的花蛤。
我们村子距离最近大沽河的大淳于村三里路程,小时候跟着爸去过多少次已经模糊在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也就那么两三次。一次,像是四五岁的样子,看着星期天回家的爸推出了大金鹿,在后座上绑上了缜密的渔网,我就知道爸又要去大沽河网鱼网虾了,于是我缠上了爸。坐在大金鹿的前粱,看着爸飞速的车轮碾过羊肠小路上的野草,碾过泥土的气息,我快乐的像小鸟一样,咿咿呀呀哼着只有自己听懂的儿歌。金色沙滩闪闪发亮,吸引着我的眼球,我在金色上打滚,在金色上涂画,在金色的温暖里乐此不疲地堆沙人。我看到,离沙滩很远的地方是一片蓝,与天连在一起,那时我不知道那就是大沽河,爸爸更不让我靠前。在我还没玩够的时候,爸爸就网来了好多小虾小鱼,在沙滩上铺上一块从工厂拿回来的包裹布,将捕捞来的小虾凉在上面,然后躺在沙滩上与我一起堆沙人。直到我玩够了,爸爸才收起来,把浑身沾满金色的我再次放在大金鹿车子的大梁上,一路哼着:大沽河的人大沽河的神,大沽河的妹妹靓死人。大沽河的地大沽河的坡,大沽河的帅哥就是多。大沽河的山大沽河的水,大沽河的妹妹就是美。我听不懂,就是笑,后来长大了才知爸爸当年唱的是情歌呢。
在大淳于上学时,听住在河边的同学说,那里的水很美,儿时的记忆只是一片蓝,我呢就想去看看爸每次摸回家的鱼呀虾呀蛤蜊呀的家,更想走近那片蓝,看那烟雨浩渺一湖碧水,感受那水的神秘色彩。不知为何,如今的湖水成为了淡绿色,已经没有了记忆中的蓝。
中午,趁着同学们午睡我偷偷溜了出去。乍一看到,心也跟着那水的波纹荡漾开来,水原来可以这样美呀。只见,记忆中的蓝,盛开出花朵,次第打开,像一层层剥去衣装的少女,显得妖娆妩媚。一望无际的水域,让我想到了嫦娥的银河,想到了大海,这么宽的河怎么就只是河而不是海呢?呵呵,当时学的东西不多,到了高中学习了中国地理,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这条河发源于招远的阜山,干流全长179.9公里,经流莱西、平度、即墨、胶州和城阳五个区(市),于胶州湾入海,流域总面积6131.3平方公里,是胶东半岛最大的河流,更早的名字叫“姑水”,后来叫产子水库也叫大沽河,是胶东半岛第一大水库,也是胶东半岛上最大的人工湖泊。她于2005年开发后,成为国家三A级景区,故此也有了“莱西湖”这个新名字。
开发后的莱西湖,波澜壮观,水面更加宽阔,一望无际,如大海一般,烟波浩渺水天一色,处处散发着她的神韵,蓝色的天空倒映在淡绿色的水面,形成了一条贯穿莱西市城乡南北的玉带,镶嵌在故乡这片肥沃的绿色田野,犹如远古而来的使者,在岁月的沧桑里静静地诉说着流年的故事。
站在高高的石坝上,举目细赏,你会发现,青绿的水面又似山涧的潭泉,清灵宛玉浓稠凝脂;那栈桥矗立在雾霍蒙蒙里,朦胧中感觉自己是站在青岛那座写满历史沧桑的古老栈桥之上,举目眺望水的另一方——一座水中的岛屿。
“那山后还有水吗?”
“有啊!”一起来玩的市里朋友,以为那岛屿就是莱西湖的尽头,岂不知那只是水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马银山。在湖这边的坝上看去,马银山不是太大,而当你开车沿着蜿蜒的湖边行驶去往马银山时,你会感觉原来离她是那么遥远,足足有十几里的路程。徒步走到马银山上,我看到了岛屿上长有苍劲的松柏,绿意葱茏的刺槐与在微风中婆娑起舞的柳树,构成了岛上的自然美丽风光,还有我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时而盘旋在头顶,时而在水面戏水,原来这里是各种鸟类栖息的乐园啊!那陡峭的崖石,被涛声拍打着留下了历史弥留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景象,形成了云涛海天的奇观。
“作家,来一首诗歌吧,也好让我们沾染点文气。”
“你写的那首沽河与桃花的诗歌蛮不错,用你的莱普话朗诵一下如何?”
“呵呵,那你们做好了准备,别被电到湖里喂鱼。”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的表演:
嫩绿的四月,请让桃花醒来
请让她把红晕挂在天际
古河的四月,我遇见桃花时
那爱的激情正在聚拢
再一次说到桃花
古河里的春,荡开了寂静
这条穿越了半个世纪的水域,瞬间
雄性高涨,碾过岁月
赤足奔向这里,那里,异地
此起彼伏的喘息,演绎着人间四月天
……
面对蓝绿相溶的湖水,我想我那天的情绪是激扬的。从朋友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进入到了诗歌的意境里,如同我的情感融进了这一湖碧水。
与朋友登上高高塔楼拍照,波涛起伏的湖水,给了我涛声依旧的感觉,看着湖面上的悠哉悠哉的小船,不由得记起了刘欢的《小船弯弯》。弯弯的小船悠悠是那童年的阿娇呜——阿娇摇着船唱着那古老的歌谣歌声随风飘飘到我的脸上脸上淌着泪象那条弯弯的河水呜——弯弯的河水啊流进我的心上呜——
优美的歌声里我似乎嗅到了海得味道,就是这沧海一粟的湖水以大海的胸襟,用丰富的资源,喂养着一方百姓,浇灌着万亩良田。一湖碧水就是一个聚宝盆呢!
记得,家乡的人们几乎家家都有备用的汽车轮胎,下雨天女人在炕上给孩子讲大灰狼的故事,透过窗户看着自家男人披着雨衣扛着轮胎关上了院门。几个故事后,院门打开了,男人背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大声嚷着,“发财了!”女人一下子到了炕下,“咯咯咯”迎接着凯旋的男人。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是在没改名字以前的事。现如今游艇时刻巡查,想趁雨天摸鱼摸虾的日子一去不返了。莱西湖这些年大力发展了养殖业,淡水养殖面积达2.5万亩,大银鱼,出口海外与中国的台湾、香港。而且还兴建了钓鱼湖,即是一大旅游景点,又是山东省最大的淡水钓鱼基地。
还记得每年学校放假,我都要去姥姥家,大沽河是必经之路。每次,我总是要停下自行车趴在河边几经沧桑的石头上,看河上摇橹捕鱼的船只,看行走在河岸上的白鹭,看一群一群鸭子游在蓝色的水里,看河两岸裸露的土地,看那土地上绿油油的一片,肥沃的泥土上长满了鲜嫩的野菜,有的村民在上面种了庄稼。鲜美的野菜成了人们饭桌上的佳肴,更多的是喂养圈里的猪鸭鹅;庄稼的收成要看老天爷,老天爷似乎很眷顾朴实的村民,偶尔遇到发洪水也能颗粒无收,而捡漏照样是岸边农民的习惯。
如今的莱西湖焕然一新,整个湖区自然环境优美,山清水秀,风光旖旎,植被葱茏,气候宜人,湖滨风光、乡村风光,如诗如画。“春赏花、赏柳,夏观荷、观水、秋看枫、摘果,冬听涛、滑冰”、“到莱西湖钓鱼”、“到莱西湖吃鱼”,已成为莱西湖独特的生态旅游时尚。高高的拦洪闸,一改陈旧与沧桑,一色的新闸,一色的新栏杆,还有离闸不远的青岛小栈桥,在淡绿色的湖水中仿佛置身在青岛古老的栈桥之上,心情随着微风飘飞在蓝天,透过蓝蓝的天空,我似乎看到了2015年世界休闲大会的盛况。世界休闲体育大会2015年就要在我们莱西湖举行,体育大会设19个项目,其中国际项目8个,国内项目11个,而14个项目均在莱西湖、姜山湿地及莱西人民广场和体育馆举行。
据有关报道称,世界休闲组织派出了由主席德雷克·卡塞为首的评估考察组,来到莱西湖和姜山湿地考察后风趣地说:“要是我的家乡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就好了。”临走时,他专门为莱西写下书面声明称:“青岛和莱西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这里举办世界休闲体育大会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一个首次到来的国外友人说出的评价是最为真实的心声,朋友,你说我们家乡田野上的这条玉带——莱西湖美不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