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 扎针记 (杂文)
扎针记
某年的一天,头晕目眩,昏昏沉沉。晃悠着身子、耷拉着脑袋,后知后觉的穿过北头冗长的小巷子,爬上王大夫老高的台阶走进诊所。他哼着小曲,手脚麻利的在药架子上摆瓶瓶罐罐。见我进来轻描淡写的,“你怎么来了?”
这换了平时的我,肯定有一百句话等着他。可此刻没心情吵架,我佝偻着身体,坐上椅子头埋在桌子上,“脑袋疼,给瞅瞅!”
“哦!疼就疼吧!”当我不存在,纯粹拿我当空气打叉。
我蹭的跳起来给他两脚,“你医德太差了,把你钙片都嚼喽。”
“我该你的,还是欠你的!”王大夫举起血压计抻着我的袖口。“看,给你看!”差点把我拉倒了。
“我这么年轻,有血压吗?(血压高吗?)”我诧异的问。
他拿眼瞪我,“别说话咧。你懂吗?”
王大夫攥着血压计气囊,跟吹气球似的一口气打到头。当时觉得胳膊要勒折了。我丝丝拉拉的叫着,“停!疼!”当时王大夫乐的要晕过去了,冒着生命危险血压终于量完,教科书一般正常的指标,可胳膊上勒的紫红一片,还夹着数十条血淋淋的红道子。划拉着要废的胳膊,“这是要人命吗?把你葡萄糖都摔了放满屋子洗澡。”王大夫不甘示,“再给你掺上老鼠药和敌敌畏慢慢洗!”
头实在晕的厉害,王大夫拿出一小盒,取出几根银针。让我试试扎针宣扬效果特别好,说的跟大仙似的。病人都有一个毛病,对大夫每个医疗方案都充满信心,如果在听说立竿见影,药到病除更是掏心窝的支持。王大夫掐着我的虎口穴跟念经似的,“这扎针讲究稳准狠,我这手艺别提多好。”手被掐的生疼,我想甩甩手缓缓。没想到他捏起针就往我肉里扎,还自信满满的,“怎么样不疼吧?”其实那一刹疼的我差点蹿起来,为了不破坏他的自我欣赏,我屏着气横下心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点紧张和害怕,他竟然不管不顾,跟扒拉三弦似的,啪啪的弹起穿在我肉里的银针,嘴里还不停的嘚啵,“头不晕不疼了吧?我医术怎么样?”
瞬间,心跳加快,眼前一阵发虚,好像天要黑了。我攥着手腕没气力的说,“快拔出来,难受!”王大夫发现我的状况赶紧拔出针。我活着眼,腿打着蹩脚,扶着门框倒在他家热乎乎的炕上。感觉眼前花花搭搭、天旋地转。王大夫拿着银针就跑进来,伏在我身边小声问,“你,你没事吧!”“你把它拿走!”我眯着眼摇着头。他给我盖上被子诊断说,“这是典型的晕针症状,甚着躺会就好了!”
过了几分钟,我终于恢复过来,可头晕的更厉害了。王大夫沏了一壶铁观音,窝在沙发上聊了会天。他老婆去街上买了几个火烧夹闷子、油炸鸡排。我们几个美美的吃了一顿。而后灌下一粒安乃近。头很快就清醒、清楚和清白了。自从王大夫开诊所,我们也多多少少学了一点皮毛。出门在外有点不舒服就打电话咨询,有时听不清听不懂了,就故意说他医德不好。很快就在电话了吵翻天,有意思有笑料。
很多人都在说往前看,过去的事和人就让它过去吧。其实不然,我们在创造未来生活、实现梦想世界时,会遇到很多险阻和破折。过去的生活点滴,会让人产生莞尔一笑的快感,也会让人想到很多过去玩伴,最重要的是会让人体会到生活的那份单纯和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