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音】茶
我是个“嗜茶”的人。每天没有个“三五泡”还真说不过去。在家基本上不喝白水,就是参加户外,背的水壶里也是沏好的过滤掉茶叶的水。我不善饮酒,个人消费最主要的就是茶和烟了。
我对茶的认识,可以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喜欢喝茶。但那个时候,家里生活很困窘,父亲也不是常喝。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三分钱一个的冰棍儿都是奢侈品,五分钱一个的“牛奶冰糕”一年也吃不上几回。普通的寻常百姓,在经常为“二两粮票二分钱”一个的馒头发愁的年代,因为父亲的喝茶,母亲可没少“唠叨”。当然,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茶,也就是在“土产门市部”买的纸袋装的茉莉花茶。等级不同,价格也不同。标号1000的“一级”茶(印象中可能是二两装的吧)一块钱一包,二级、三级的也就是几毛钱一袋了。再后来,我的哥哥姐姐们有了工作,回家给父亲带几包茶叶,那可是父亲最感欣慰的事了。
对“茶”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是1977年在北京前门大街的路边喝的“大碗茶”了,二分钱一大碗,那叫一个解渴痛快。据说后来那拨儿人卖大碗茶发家,成立了大碗茶有限责任公司,再后来就发展到集团了,再后来又去“弄”啥了,就不得而知了。北京诺地方净出能人,这拨儿人去中东倒腾军火也说不定。就那次在北京的王府井,我给父亲买了二两较“高级”的茉莉花茶,花了三块六毛钱。回家后,父亲高兴得不得了。
刚参加工作时,是在学校教书。这个职业就是“吆喝、耍嘴皮子”的活,课间如果不喝几口水润润嗓子,还真坚持不住在下节课的吆喝。不过,那个时候教师里喝茶的人并不多,顶多也就是泡几个“胖大海”。一个月就几十块钱的工资,养家糊口就够捉襟见肘了,喝茶就的确显得奢侈些了。我当时虽然还没有成家,但我妈让我攒钱娶媳妇,工资不能乱花,也是过得很“紧吧”,也就没敢想换了白水去喝茶。
真正地“喝茶”开始于进了机关后。职业变了,人的好多“习惯”也会跟着改变。“一杯茶、一张报纸混一晌”,形容机关的状态虽过于偏颇,但也不无道理。机关里的人,不喝茶的人很少。喝茶好像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一种威严的体现。甚至在大大小小的会议室内,十有八九的人前面会有各色各异的茶杯。尤其是坐在“主席台”上的头头脑脑,官小的茶杯的“质和量”绝对不可以超过“大官”的茶杯。否则的话,过不了多久,台上就“见”不到你了。走乡随俗,为了尽早进入工作状态,融进革命大队伍中去,也就开始学着“喝茶”了。这一“喝”不当紧,就上了套了,就成了习惯了,就开始人五人六地拿腔捏调指点江山了……
初始,没有“知识”,啥茶都喝。后来上升到高级的层面,就开始“讲究”起来了。也源于周围有那么多的“识茶”之人。再后来就有了“倾向性”——现在喝得更多的是茉莉花茶(遗传吗?)。喝茶很有讲究,要不咋会有“茶文化”?在我国,茶文化底蕴很厚实,说博大精深也不为过。鄙人也是才疏学浅不敢深究一二,只是对喝茶有一点感悟罢了。
喝茶讲究的是一种氛围,一种情调,一种闲情逸致地创造。当然,你也可以大口大口地闷喝,但你不可能会有那种“享受”。喝茶不只是“品”,还有“观”——看茶叶在杯中的形状和颜色;还有“嗅”——那或清或醇的茶香;还有……
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喝茶,或眯着眼在品啧中看灵魂出窍,在袅袅的氤氲中看思想的飘逸,或去想陆翊的《茶经》,或去想年轻时的糗事。如能在再也不能喝出味道前在脑子里形成一段文字,我就认为我喝茶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了。有人说,喝了茶容易睡不着,我则不然,我喝了茶会睡得更沉,这是不是也是到了一种“境界”。老实说,我还真没有深究过所谓的“境界”。我只是喜欢茶的那种“淡雅”,茶所能给我带来的那种平和,以及茶所能给我的对生活的许多很朴素的道理的认识。这就足矣了。
我喝茶也影响了周围的好多的朋友,他们也的确体味到了喝茶所带来的好处(健康的问题是另一篇文章的事)。尤其在这个普遍浮躁的社会,喝茶的确是平慰自我心绪的一个好习惯。如果我们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为喝茶而喝茶,而是因茶柔化了心情,因茶淡泊了名利,我们是不是就可能活得较为轻松些了呢?…………
2014年05月02日21时19分于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