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过惠宁(散文)
吃过饭.许是尽地主之宜.表哥就用车送回老家的人.我也随众人上了车.就想搭一段车.到街里下车再坐六路回家.
因着细雨绵绵,因着心中的那点嫉.就难免行色匆匆.
待车启动时,弟妹说:这车不走街里.从红石砬,兰旗走.我欲下车.儿说:下雨呢,咱们怎么走.就随回老家的上我奶奶家吧.于是望了望打在车窗上的雨丝叹口气.无可奈何的坐回车里去.
车出三宝就一直往西或西南开.映入眼里的无非就是一片片的土地和大大小小的山坡.再就是远远近近的村庄和民舍.到了兰旗.果真在公路的山坡上立着一片约有两三米长方的立体的石刻的旗帜.其余的就没有什么可记述的了.
好在虽说是乡村公路.却也是油漆的路面,也还平坦.
‘这就是下府的地儿了’在我昏昏欲睡时,听司机这么一说.便睁开眼睛往前看.车正往南开.因为是下坡.车很快也很平稳.随之眼睛一亮.透过绵绵雨雾.若大的一片水面白亮亮的入了眼睛来.
车下完坡就直接往西拐.水面就更真切的尽收眼底了.
‘白石水库的水都到这儿了’
‘今年不是雨水多吗’
同车的人相互议论着.我倚在车窗凝望着水面:一大片的躺在那里.离公路也就百八十米.且开阔到对面的大山脚下.
因距离之远,因雨雾茫茫…放眼望去,就有点梦幻,就有点迷茫......
因为水是从下游一点点顶上来的.水面就显得是那样的平静.偶尔有几个显高的土包或土坎未被水淹没.便把水面划分成一池一洼的,还有几片未被水淹过的小树林凄凉的泡在水中.
‘看着那片泡在水里的小树毛子了吗,那就是以前下府大庙,就是惠宁寺.’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们介绍着.
.大庙.我象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一般,坐直了身子.凝望着雾朦朦略显得疙里疙瘩的水面。
‘现在,惠宁寺上移了,马上就到了’‘在公路上就能看到吗?’
‘当然,就在公路的边上’
和司机聊着,便把目光从南面的水面移向公路北面的景色.脑子里一下切换到二十几年或是三十几年前游大庙的场面和关于惠宁寺的点点记忆.
大概是八十年代初.我和表姐去过一次大庙,因为庙里的一个喇嘛好象是表姐家怎样的亲戚,我便随表姐一同游了惠宁寺。其实,年代太久远了,惠宁寺的轮廓也已忘的差不多了。点点的记忆也无非就是大门口两个大大的石狮子.大殿里有着很多刮痕的彩色壁画.形状各异的佛像.伞形的古柏及柏树下的石桌和桌面上刻着的棋盘...
记忆最深的就是:庙里有一个三层的楼阁.第三层好象是个亭子.楼梯很陡峭、当时我欲上去时.表姐神秘的悄声的对我说:那上面闹鬼.有个香客掉下来摔死了.听说楼上的墙壁是荆条切成的.那荆条是用油炸过的.那个亭子有个妖怪是蝎子精...因为有了些神秘.便有了些想往.也因此记忆深刻.
记得表姐当时还悄声对我说,进庙烧香要给香钱的,菩萨才会保护你.我便悄悄的往香盒里放了两角钱.也许.两角钱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己经是十分的虔诚了.我忘了当时许了愿没有.或是许了.因为菩萨听到了.他护佑了我一生.
就这样感恩的想着,车便来到了大庙的门前.庙就在离公路十几米的山坡上.还是当年的那对石狮子.还蹲在门两面两块一米来高的石块上.三对,六扇大红的庙门紧关着.红墙绿瓦比以前更艳丽了.隔着院墙往里只能看到庙宇的房顶.因为是刚刚被雨水刷洗过琉璃瓦更显得金光铮亮.庙里的柏树是从古庙整体移栽过来的.活了的.在雨中郁郁苍苍.庄严而肃穆、未成活的.柏叶己调谢,枝条如伞骨般撑在那里.立在雨中,立在庙里.诉说着世事变迁.象化石般古老而庄严...
车很快就从惠宁寺前过去.惠宁寺也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然而却凝聚在我心中.
我便漫漫想今天的雨,今天雨天的心情和刚刚上车时的不大情愿.还有刚过去的.路过惠宁寺的一点过程.
今天过惠宁是我三宝之行的一个偏得.过惠宁而不入.也许是人生的警钟还未惊醒行路之人执着的梦.也许于我现在更关心关切的是那亮亮的水面和路两旁土地及房屋的行情.
惠宁寺.今天我于你是匆匆的过客,尽管你那么亮丽的立在风中.立在雨中.书写着年轻.诉说着古老.可是你却入了我的梦.也许有一天,我或是一名游客.或是一个善男信女...会重游此地、因为毕竟.你是圣地.你是净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