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童年趣事(随笔)
父亲一直很严厉,不听话就用鞋底打屁股,不过我每次生病,再忙父亲也一直来看看 ,全然没有平时我们严厉神情。记得有一天夜里肚子疼得大哭,父亲将我抱起来趴在他肚子上,这也是记忆里唯一画面,那天微博征稿写自行车,脑海竟然浮出这么一个场景,一片荒芜沙坪坝上,风沙吹得眼都睁不开,一个男人 正在吃力蹬着自行车,坐在车杠上的 小女孩拼命哭喊:“歪啦,歪啦,歪啦。” 男人无论怎么哄小女孩都不听,没办法只好下车推着走,我很奇怪突然怎么会有这画面,前几天和父亲通话时随口问了一句,父亲很奇怪:“你怎么记得的 ,那还是你四岁时事情,我去你二姑家,你拽着自行车不放,没办法将你带去,骑到一半路你大哭大闹,说歪啦,推到二姑家天都黑了。”拿着电话不经意笑了,二姑家靠近海边,离我家五六十里,我竟然让父亲走去,怪不得有记忆。
小时候秋天一到那是遍野棉桃,一放学就去棉花厂捡棉花,父亲会将我捡的放一边晒,卖多少钱给我买衣服鞋子什么的,有一天捡到很晚,月亮是又大又圆,卖棉花的人都回去了,就剩我们几个小孩,棉花厂里走出一对男女,男的是测棉花干潮的,没事就逗我们,经常抓起一把棉花:“谁钻进来就是谁的。”女的不认识,不知谁出的主意,跟着人家后面跑,那对发现我们要追上就分开,远一点又肩并肩,我们是看他们分开就不动,肩并肩时就追,越追越起劲,越追越好玩,也不管人家怎么想,终于在一片棉花地里不见了,几个人分头一行一行找,愣是没找到,垂头丧气回来已经后半夜,几家大人都在四处喊叫,免不了挨揍,从那以后男的看见我们就瞪眼,也不逗我们了。
那时候不是干旱就是洪潮,有一年干旱连吃的水都没有,家家户户在水桥边挖坑,一般人家会在干旱过后将坑填起来,因为那时候没有电风扇空调之类的,小孩子们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水里,有一天吃过午饭,二梅子偷偷在我耳边说:“我家水桥边坑没填,我们去探探多深好不好。”我一听那是兴奋的不得了,两个人手搀手下去了,没想到脚一抬就上不来,太深,我那时刚刚会游泳,照理能游上来,可二梅子不会,她死死抱住我的腰,每次游到坑边手一滑又跌下去,就感觉她在下面咕噜咕噜冒泡,心里也不知道害怕,一个劲朝边上游,好在大梅子看见我们鬼鬼祟祟的,知道没干好事,开始以为去她家地里摘瓜,好一会没回来,好奇找去水里正冒着泡,前年回娘家还和二梅子说到这事。
我家南面有一个窑 场,一到春天小孩子就爬树敲枣卖。那是见树就爬,多高都不怕,通常两个人合作,一个在树上敲,一个在地下捡,有一次二梅子对我说:“我们不念了吧,要不树枣被别人敲光了。”我回家兴致勃勃对母亲说不念书了,下来敲树枣 ,我妈勃然大怒,狠揍我一顿,记忆里我妈就打我那一次。
我语文不学都好,数学永远不及格,三年级时候班主任是一个小伙子,说话很幽默,教室里笑声不断,有点印象的是:“鼻子笑聋了,二十四点。”他在安排上也有一套,学生座位根据考试成绩排,所以每经过一次小考班级里 座位都有变动,有一次我考得不好,被安排在角落前面一点,应该是倒数十几名,以前几个要好的都不和我玩,应该是羞愧吧当时,每日每夜学习,第二次考了个第一名,当然是语文,我一下子从角落跳到老师讲课下面,以后班主任每次班会都会提我一次:“每位同学都是有潜力的,就像…”
小时候身体不好又调皮,不是胳膊脱臼就是脚崴,两种都不好受,胳膊脱臼那是一动都不能动,我们那里有一个专门揉胳膊的,每次去那真是胆战心惊,父亲为此也警告我多次,那应该是要过年吧,翻筋斗胳膊又脱臼,一天也不敢说,晚上实在受不了去二姨家,二姨离我家很近,就生我表哥一个,待我特别好,见我胳膊脱臼马上带去揉好,然后到我家大吵大闹。脚崴多数跳皮筋跳绳后果,每次脚崴都只能用脚跟走路,父亲不知在哪里找了一块樟木 ,放水里煮沸,要熬好一会,然后用毛巾趁热敷在上面,一般三天左右会好,不过那三天也有得受,学校离家半里路,平时十分钟那时要半小时,疼的时候老想下次不皮了,等一好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