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来的精彩
下班了,我和她坐在电梯口处的长椅上等电梯。
刚进公司不久的他走过来。
“姐,离婚吧,跟我结婚!”
她错愕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离婚吧,跟我结婚!”
“你疯了吧?!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
“怎么可能?我孩子比你小不了几岁的。”
“我知道,小我六岁。”他竟然还能说出她孩子的生日。
“我跟你妈差不多大的年龄……”
“可你根本不像我妈那个年纪的人。你开朗乐观,总在微笑着,看上去很年轻,又有活力的。”
“……你,是一时冲动吧?!”
“不是,我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敢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又这么“不讲道理”。
“为什么,”她稍加停顿,鼓足勇气后说:“为什么没敢说?”
“怕你生气,没勇气说。”
“那怎么又说出来了?”
“独自一个承受是很痛苦的。现在终于说出来了,我感觉很轻松。”说完他还挺了挺胸,俨然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没什么好,真的。”
“那是你没发现你的诸多优点,有时别人反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稍稍停顿,他继续他的演讲,“你善良,温柔,善解人意,宽容大度,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不,你错了。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人的性格都是多重的。有时连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我暴戾乖张,尖酸刻薄,虽然善良但绝不温柔。。。。。。”她大概还想说她甚至不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但张了张嘴,终于咽了回去。是啊,何苦让别人了解自己那么多呢?有害无益的。
“那是你自己不自信的结果,也许只是极偶尔的表现而已,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我也经常有反常的表现的……但我看到的你是我喜欢的女人类型。”他终于总结陈词。
“即使这样,也不说明什么。劝你打消这种念头。不管你怎么想,到此为止。”
“真的不行?真的不可能吗?”他一脸热切地盯住她。她坐着,他依然站在我俩面前。
“是,”我看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也许她是期望的,但眼下只能回绝,是不想惹麻烦吧?
沉默。迟疑停顿了好一会,他果决地直了直身,“算我没说,姐,你继续爱你的老公和孩子吧!”
我看到她坐得不是那么坦然了,“对不起!”像母亲愧对孩子,又似乎因拒绝而伤了一颗年轻的心而歉疚。
“没什么,我走了,姐!”他快速地转身,按了电梯钮,门开了,他迅捷地闪进去,不见了。
只留下她还怔怔地坐在那里……
他从此再没出现过,不知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