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你在方形器中修炼
　　 培育木兰、白芷，江离、秋蕙——
　　 这些古老的植物
　　 沁人心扉，氤氲千年
　　 她们飘飘而上，直通天堂
　　
　　 在每个寂寂的夜晚
　　 总能听到某种莫名的忧叹，和唳泣声
　　 不知出自谁口中的
　　 还夹杂着神女的逍遥声、厉鬼的鞭打声
　　 轮子的呜呜声。这些纷杂的意象
　　 聚合成一只断爪的猫，顺着我的脉管潜行
　　 空荡荡的。夜不能眠
　　
　　 这就是你，自诩香草美人的遗居
　　 当年命患沉疴，从郢都逃出
　　 一路流离到汩罗。木兰白芷
　　 终载不起人世间
　　 挖心的折磨，投江而去
　　 留下法器、仙草，和遗书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但门前经过的人们，乔装改扮
　　 绕道而行。春秋交替
　　 唐宋元明清，民国
　　 层层的淤泥，沉入江底
　　 兰花年年开，年年败
　　 落寞的灵魂滑出了肉体
　　 鼻窦发炎，内耳溃烂
　　
　　 谈论归隐，遁世
　　 谈兴衰之道，他们是庸俗的
　　 或者，讥笑你是庸俗的
　　 他们似乎有更深的使命在身
　　 终日忙忙碌碌。月光也刮去一层
　　 薄如蝉翼。金属腐烂
　　 黑夜以吞没的姿态，涌向我。欲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