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个飘着茶香的下午(随笔)
一个闲暇的午后,枕着被睡意打落的书本睡得稀里糊涂时,朋友打电话来邀我去喝茶。这个约定,只是好多天前随口一说的事,朋友居然信守此言。
起床匆匆洗了把脸,朋友告知已经在路口等着。风风火火到路口,竟然岔道了。小区的出处有两个路口,一个正园大门路口,我从北园出来往左,在路口没见着朋友,知道是自己刚才没说清楚造成的失误。语言,影响着人物和事物的动向性,也决定着趋势和走向的重要性。比如,有时候一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因表达的方式和语言的不当,就会演变成一个掌控不住的大事件,从而使某些人或某些事发生重大转向。因此小心翼翼地说话,导致我是一个语言不够发达和丰富的寡言者。
再次确定方位,总算上了朋友的“坐骑”。茶楼并不太远,朋友一脚油门就到了。
茶楼的装修,比较讲究,背景墙上王羲之的书法——“家”,有着家的暖暖的温馨味道;古香古色的木制桌椅,显得深沉、文静、高雅;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是个公园。春日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那一簇簇翠绿翠绿的新叶上,一股清新、幽香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很欣赏朋友的眼光和品位,品茶,最惬意是在大自然的环境中饮自然茶。置身这样一处温婉和谐的盎然意境中,很容易使人返回本真状态。
茶,是我熟悉的红茶和新上市的妃子笑;朋友,也是和我有着相同兴趣爱好的文友。因为有着共同的喜好,我们之间的聊天说话也就显得肆无忌惮一些、无拘无束一些、轻松自然一些。我调侃朋友说,请我喝茶,是不是想“贿赂”我。朋友笑笑,说答应请你喝茶的,不能言而无信。跟我一样,朋友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朋友的笑,很明朗。
趁着煮茶的空挡,我拿出几本我们文学会的会刊和一本刊有我作品的杂志,自恋地对朋友说,找找看,其中一本有我的照片。话刚一出口,脸就火辣辣了,感觉自己有点老王卖瓜的意思。
朋友也算得上是个嗜书如命的人,家里收藏的名著就有好几部。对于一个喜欢书和爱读书的人来说,小杂志和大名著一样有吸引力。朋友接过,认认真真地翻看起来,还一眼认出照片中的我。
“呶,这个是你。”朋友指指照片肯定地说。
说实话,杂志里的那张照片,不知是编辑时技术出问题还是照片本身有问题,里面的我走样得连自己也难以确定那是自己。朋友的确认,嘚瑟的我频频点头。可不,被人认可和肯定,是一件开心的事。
茶煮开了,很烫。朋友几度端起又急急放下,没能把茶倒进杯子里。看朋友弱不禁风的样子,我自告奋勇地接过茶壶,翘着兰花指,很好看的把茶斟进了杯子里。红茶的香味,顿时溢满了一屋子。
朋友端起,呡了一口,说:“有点泡过了。”
我尝了尝,也是,有点苦。
品茶,品的是美好环境和领略整个品茶的美好意境,其过程又体现着形式和精神的相互统一。品茶为艺术,泡茶却是学问。一壶可口的好茶,份量、温度、时间都得需要恰到好处,多一分,过了;少一点,则淡了。不象友谊,不会因时间的阻隔而冲淡,也不会因漫长的岁月而改变。真挚的友谊,是两个平等者之间的无私交往,不刻意,不矫情,不计较,淡看得失,且行且珍惜。就如我和朋友。
茶泡二道时,总算恰到好处,斟进茶杯,汤色红颜透亮,浓郁的香气强烈地诱惑着我的味觉和视觉。
说起喝茶,其实我并不是行家,只源于“未若茶之温柔、雅洁,轻轻的刺激,淡淡的相依;茶是女性的。”烟酒虽然好,但都是男性的。咖啡、可乐、啤酒、而非我所好,故学老舍“有一杯好茶,我便能万物静观皆自得”。
平时喝茶,大多在夜晚,用一个大茶具泡一大杯茶放书房,搁着,一个人静静的看书,静静的上网,静静的码字。等记起喝时,大多时候都凉了,茶的香气也已荡然无存。端起,“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纯属解渴,茶的味道全然不知,无法回味。有朋友陪着喝茶,真好!
红茶五六泡时,已寡淡无味了,我和朋友书里书外,天南地北却还聊得正酣。意犹未尽,朋友续上妃子笑,泡开,斟上,细品慢呷了两口,说口感和香气比红茶好喝多了。我尝了一口,香气醇厚,慢慢吞下,直觉口齿生香,精神气爽,荡气回肠。再喝一口,我把自己沉醉在茶的那份香醇里,静静地陶醉在茶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境里。
伴着茶香味,闲聊杂谈,我和朋友就这样在“清茶一杯,心情几许”中推杯换盏了起来,不知不觉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在话里、茶里、杯里轻轻地趟过。
“ 我都喝醉了。”我醉意浓浓地告诉朋友说。
“茶也会醉人?”朋友一脸诧异。
我抿嘴而笑,没有回答。
“茶怎么会醉人?”朋友再度问我。
我笑而不答,直至回家,也没告诉朋友答案。我想,朋友是个聪明人,自会晓得茶也会有醉人的时候。
很喜欢这样清淡的文字,初读时如茶香淡雅,再读便如品茶时齿颊留香,让人回味无穷。
我也喜欢喝茶,只是不懂茶道。
很喜欢在闲暇的时候和朋友坐在公园安静的地方,朋友泡茶弹琴。
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美好。
期待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