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瘦马】生命的追问(随笔)
这是发生在我身边的真人真事,它一直激励我走过病痛的折磨,事业的低谷,在人生的风雨路上,勇敢向前。
【一】骨癌朋友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的一位朋友,熟悉她之前,一直觉得她的穿着很时尚得体,每天都化着精致的妆容,是比较爽朗的那种类型。是我小店的一位常客,除此之外,并无多大印象。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她照常走进我小店挑选她喜欢的东西,当她抬手去取我挂在高架上的耳环时,裙子上的披肩不小心滑了下来,露出了肩膀上一片一片的淤青,我狐疑的目光望向她,她还是那么优雅,从容。这是怎么回事?情不自禁地想帮她遮掩起来。她从容地转过身,没有一丝的不安和难堪:“你很惊讶是吗?这不是受伤的,是我身体里植入的管子不适引起的溃烂。”因为熟悉的缘故,她并不避讳她的病情,她说:“你知道吗?我要每天按摩全身,才能缓解疼痛,有时多处溃烂,血就像被针刺破的气球直往外冒,压都来不及。”她谈论她的家庭,谈论她上学的女儿,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是个患癌症的病人。
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信念给了她如此大的生活的勇气,让她在每天生不如死的边缘上与时间,与病魔作斗争,我无法想像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不敢相信一个人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才能在死神面前如此从容,精致优雅的度过每一天。
时间给了我答案,那是一个下雨后的傍晚,远远的看见她们一家三口散步归来,女儿挎在胳膊上,叽叽喳喳地快乐的像个小燕孑,老公则满脸笑意,爱怜地看着母女两个,不时的转过脸跟母女两人说着什么。我忽然明白了,她是不幸的,但她也是最幸福的女人,她有爱她如命的女儿和老公,即使再大的痛,再多的苦,为了挚爱她的亲人,她也会坚强的过好每一天。
【二】流浪歌手
这是二零零八年的初秋,那天异常沉闷,店里顾客很少,我坐在店里无聊的打着瞌睡。突然,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和喝彩声把我吵醒了,我踱出店外,在不远的步行街路口有一大群人在围观,不时地传出喝彩声和热烈的掌声。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磁性的嗓音,略带沙哑的音质,还别说真有点郑智华的味道,只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在影影绰绰的人群里,我看见一个简易的铺垫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四十多岁年纪,女人相仿年纪,只是饱经风霜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与疲惫。“我给大家再唱一首星星点灯。”随着音乐的伴奏,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息。“亲爱的朋友们,我们来自河南,由于女儿得了脑瘤,急需手术,我在此借一方宝地献艺募捐,希望有钱的献分爰心,沒钱的捧个人气,我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说着艰难的站起来弯腰行礼,这时我才发现,他竟然高位截肢,两手拄着拐杖,他身边的女人还抱着一个女孩孑,面色苍白,眼神呆滞。我震惊了,血霎时往上涌,哦,天下还有这么悲惨的人家,命运对他们竟然如此的残忍。不,他们沒有抱怨,不是吗?他的歌声里听不到悲怆,听不到颓丧,哦,刚才的歌声里缺少了那份沧桑,那份悲悯,而是有一种抗争的情感在飞扬。不是吗?你看那女人正拿着毛巾递给他,满脸的爱怜,也不时地拿毛巾给女孩擦汗,把感激的目光送给了围观的人群。徒地,那男人的形象在我眼里如此地高大,那女人如此地美丽……
时隔多年,那对流浪歌手的影子在我眼前时时闪现,当病痛曾经折磨得我死去活来时,耳边又响起那流浪歌手沙哑的唱歌,当我处在人生的低谷,迷茫的不知所措时,他的形象又浮现在眼前,‘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于是我又擦干泪向前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