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花季的梦(散文)
【梦】
一直都很喜欢做梦,有人说,你真是喜欢做梦!对,我就是喜欢做梦!
——题记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是一种主体经验,是人在睡眠时产生想像的影像、声音、思考或感觉。梦的内容通常是非自愿的,也有些梦的内容是自己可控制的。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希望我能够安然进入我的梦乡。梦里一切的地域和时间都不是距离,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可以飞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可以打听我任何想知道的消息。我知道这些所谓的“知道”和“见到”不过是我头脑里面的一种意识而已,我潜意识里希望是这样,于是就人为地想象成这样。
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另外一个国度,那是一个很贫穷,漫天飘飞着风沙的国家。我的身上钱财已散尽,只有一张银行卡里还有些积蓄。我感到非常的无助和恐慌,突然就看到前方有邮寄的标识,门口还有许多异服的人排着队,我也快步凑上前去,挤到窗口的位置想和营业员对话,只说了一句:“excuseme……”便无下文,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简单的英文交谈都不能了,我有点懊恼,心想:我可是当了几年的的英语课代表呢!
我抽出身来,呆呆地坐在路边的一个椅子上,没有一个人理会我。过了一会儿,一个会说中文的大妈微笑着朝我走来,她说:孩子,这个银行不能兑换人民币,天就要黑了,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我捏了捏羞涩的口袋,一脸苦笑着感谢大妈的提醒。然后,一个人在漫天的风沙中行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还是看不到一户人家,我有点害怕,想拿电话出来打个电话却还是没有信号。
走着走着,我突然看见前方破旧的瓦窑里有一个蒙着半张脸的女孩子,年纪大约与我相仿。我赶紧走了过去,一边口述,一边比划着描述我的处境,女孩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她把我带到路边等车,她说,这里有一趟不收班也不收钱的车,我可以乘坐便车去车站。
我们在等车的过程中,女孩说她家境贫寒,很小的时候便被家人许给了一个有点痴傻的男人,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爱情,她渴望走出这个沙漠,却又无法抛弃她的家庭。我叹息这么年轻的女子却经历这么多的苦楚,也很敬重她的德行,于是我提议要和她做好朋友。
然后,车子就来了,是一辆破旧的公家车,我俩挤了上去,全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穷人,一个个股股的牛仔包装满了棉絮和不知名的东西,他们一个人靠着两个座位呼呼大睡。
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双人位置,然后女孩子说要陪我去车站,害怕我一个人遇上歹徒。对于这个陌生的女孩子,我心生感激,把我身上唯一的一块钱给了她。我说,这是我们国家的人民币,可以当你们这儿的好几块钱呐,你留着吧,当作纪念!
女孩子欣然接受了,然后也从他兜里掏出一张面值2毛的纸币给我,她说,你也拿着,当作你旅游的纪念。
列车依旧缓缓前进,风沙还是在飞舞,我看着窗外那些陌生的景物,对家乡的思念油然而生,我拿着手机看看,突然有了信号,我赶紧给我男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我在——
你在车站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列车终于到站了,我和女孩子依依惜别……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哪怕梦已经结束,我还是痴痴的不肯睁开眼睛。
有时候,我太喜欢那种朦胧、飘渺的感觉,不是我不切实际,我只是贪恋有点梦幻的境界。
在梦里,我时而活泼、明艳,时而谦卑、惭愧;我肆无忌惮的哭笑,理直气壮的寻觅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梦里,我不惧雾霭,哪怕前途一片荆棘,我也能险象环生。
有人说,你真是喜欢做梦!对,我就是喜欢做梦!
比如,我的文字梦!
从我的作文被老师无数次当作范文念的时候,我就有了文字梦!因为她鼓励的目光,我似乎做好了一路披荆斩棘的准备。
于是,我开始喜欢上了阅读,在我大大的书桌上摆放着中国四大名著,各类史书,外国名著,无论励志的、煽情的小说、清新的散文、浪漫的诗集……
我喜欢《诗经》里的爱情,那么纯粹,那么专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我希望我会成为那个被人思念,被人磐石无转移爱着的幸运女子。
我读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为保尔的坚韧所震撼,他的身体状况每况俞下,右腿变成残废,脊椎骨的暗伤也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瘫痪了。但他并没有不此而沮丧,而且开始了他的艰难的写作生涯。
我希望我会成为那块钢铁,不惧烈火焚烧,哪怕粉身碎骨。只要意志活着,生命便不会枯萎。待到花开的时候,依然芳香四溢,美艳绝伦。
为了我的文字梦,我开始废寝忘食的写作生涯。同学当中有很多欣赏我的,也有很多不解的,他们以为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因为我太过平凡。
高三结束后的暑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写,一张桌子,一支钢笔,一瓶蓝黑墨水,一个厚厚的日记薄便是我的生活。
写好了之后,我开始在各大杂志上投稿,然后一颗心悬着,希望逢着一个知音,一个可以“认定”我的人。我一直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直到几个月之后,所有的投出的稿件都如同石沉大海,我之前的一腔热血化作伤心的泪水,满满的信心荡然无存,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当我决定要放弃的时候,我却遭了梦魇一般,那个靡靡的声音在我的脑际萦绕:丢了文字,你就一无所有。是呀,丢了他,我的生活不就没有了期待吗?
最是爱幻想爱憧憬的日子,我将我的向往一一书写成最美丽的童话,一个人心神驰往;最是那些冷雨伴着阴云的季节,我将我的恐惧一一书写成我坚强的符号,一个人镇定自若;最是那些多梦伴着失眠的夜里,我将我的心事一一书写成最明媚的明天。那些曾像黑色曼陀罗一样凄美的文字诠释了我青春渡口里最寂寞的一段旅程。
我在玫瑰空白了花季的季节里一个人体味那份无人欣赏的落寞,我在繁华落尽后的灰烬里拾起那份人去楼空的凄凉。
我想起了台湾大作家林清玄的一篇文章——《心田上的百合花》。当百合遭遇杂草和小鸟的讥笑和嘲讽时,“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我,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这是百合在杂草的嘲笑下说的一句话。
百合的话就像一根细小的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开花,是百合的使命,是百合的责任。即便,在这个无人欣赏的山谷,它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开花的希望。
我突然心生惭愧,我连一株百合也比不过吗?
想到我曾对自己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我收起了自己放弃的决心。有人说过,从一个有天赋的人成为一个作家需要被退稿150次,从一个普通人到成为一个作家需要被退稿200次,而我,无疑是200次,有可能更多,因为我不具备惊人的才华和非凡的天赋,平凡如斯。除了心中有梦,还需要有不懈的努力和一如既往的热忱。
之后,我也开始在各文学网上混迹,也有很多喜欢我的行文风格的朋友,他们的鼓励与支持是我空虚无助生活里面唯一的慰藉,我开始相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一如既往的在各大报社副刊投稿,然后终于刊登了我的几篇散文,拿着稿费的那天,我笑得很开心,我知道这个过程还很漫长。
没有人知道我走得多辛苦,走得多坚定,只为实现我当初不变的承诺!
我就是喜欢做梦,乐此不疲,它那么晶莹剔透,即便最后会破碎,我依然觉得这是一种美丽!
【我愿做一株丁香】
我愿为一株丁香,不为权贵,不慕荣利,只求慈悲。
——题记
第一次认识丁香花,源于戴望舒的《雨巷》。
在那个寂寞、悠长的巷子里,诗人独自撑着一把油纸伞,希望逢着一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她——
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丁香花是形容美丽且忧伤的女子吗?我年幼的心底藏着这样一个疑问。
后来,经过老师的解读,诗人将丁香般的姑娘写得那般清雅,凄美、飘渺、哀怨,使这个雨巷包含了丰富的内容,象征着诗人对理想,人生和美好事物的信念和追求,也表现了空虚、幻灭和感慨的心境。
噢!原来丁香花是一种美好的信念和追求!
直到后来,听到唐磊的《丁香花》,那是一首风靡时代的原创歌曲,无论大街小巷都回荡着他的嗓音,那么淡淡的忧郁,惆怅,我对作者好生心疼。为此,我还专门买了一盘他的CD。
“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当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看着MV里面的女主角,她一步步的在受到病魔的侵蚀,她年轻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枯萎,她的心,是一点点凉下去了,却还是坚强地笑着,不动声色。
“那坟前开满鲜花
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
你看啊漫山遍野
你还觉得孤单吗?”
像一场清洌的冷风。
又似一场凄清苦雨。
然后永远地告别了她心爱的事业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我一个人蜷着身子哭得稀里哗啦。
这朵曾经不忧亦不惧的丁香花,假如她没有受过冷雨凄风,假如她还是一直粉艳艳的盛开的,纯洁而无知的开着,这生命该是另一翻风景?
……
真正见到丁香花的庐山真面目,是在重庆园博园。在一片花团锦簇中,一眼就瞥见了它。我就那么久久地伫立在它的跟前。
此时的丁香花作为一种园林观赏花,它开得硕大繁茂,那层层叠叠的花穗盘旋着小巧精致的小朵儿,每朵小花都有四片小小的花瓣,每片花瓣都像是被水滴持久滴落的形状,其间有淡黄色小小的花蕊,在绿叶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清新、淡雅。咋一看,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后来,解说员谈及丁香花可入药,能温暖脾胃、壮脏腑阳气、芳香开窍,因而可以用来温中止呕、和胃降逆,治疗因脾胃虚寒引起的腹痛、腹泻、呕吐……
在西方,丁香花还象征着“年轻人纯真无邪,初恋和谦逊”。
听着听着,我对丁香花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与雍容华贵的牡丹相较,它是在是渺小,甚至不为人所注目;与妖艳浪漫的玫瑰相比,它实在太过朴实,甚至貌不惊人;它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的开花,不与争锋,只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最庄严的使命。
丁香的性格是温柔的,温婉如水,间衍出无数柔情和缠绵;丁香也是热烈的,无怨无悔,默默的奉献自己的一生。
它不贪求赞美,也不奢望爱恋,只是那么静静地盛开,就像是戴望舒希望逢着的那个姑娘,也是唐磊心中永远盛开的丁香花。
当人生远离了那些浮华喧嚣,远离了人群的随波逐流,人生,才慢慢地往回走,一如我们刚刚降临人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