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同志来到我店里，婴儿肥的脸放着光，略臃肿的体态，一脸的和善，看着还有几分书香气，可就是那眼神有点......
　　 那天下雨了，他神秘兮兮的又来了，坐到了沙发上。
　　 看到他的笑，我浑身不自在，脑子里把他的脸和票子黏在了一起，才有一搭没一搭地应承着他。
　　 粗略算了一下，近期正常消费加充大款，此同志在我处消费近五百元。
　　 “妹妹，你真漂亮。”
　　 “哪里。”
　　 “你真像我的亲妹妹。”
　　 “哦，好多人说我像谁谁谁。”
　　 “你有什么事，哥都能帮你。”
　　 不语。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亲切。”
　　 不语。
　　 “今晚，我在单位值班，有时间，请你吃饭唱歌吧。”
　　 看手机。
　　 “你唱歌真好听。”
　　 笑笑。
　　 “我知道，妹妹你和旁边那几家不一样，这条街上，就属你漂亮！”
　　 再笑笑。
　　 “您今儿理发还是刮脸呀？”
　　 “今天就想找你聊聊，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你叫什么名子。”
　　 气氛有点尴尬，空气像要凝固一样，老男人的眼像锥子一样刺在我的身上。
　　 我想要下逐客令，心里真盼望此时来客人。
　　 还好，一位胖大嫂及时雨一样，来了。
　　 我赶紧站起来，带着职业的微笑，应承着，
　　 且看那胖大嫂满脸横肉，浮肿的眼袋，披散着头发，紧身裤，像个圆规杵在那，刺眼的是她那鲜红的唇。
　　 我的胃，翻了一下。
　　 “您好，理发么？”
　　 胖女人当我是空气。
　　 “给我滚回家去！”
　　 说时迟那时快，伞把落到满脸惊恐的老男人身上。
　　 “到处沾花惹草，老不要脸的你。”
　　 老男人的脸像猪肝。
　　 “人家是正宗理发的，别瞎想。”
　　 “她正经架不住你不正经！”
　　 胖女人转过头，看着我，一句阴阳怪气的好言相劝从那一口黄牙缝里蹦出来，
　　 “妹子，以后他若再来，把他撵出去。”
　　 我的暴脾气上来了！
　　 “都滚，别在我的地盘撒野！”
　　 胖女人看着我，居然有点惊恐，难道是被我手里握着的剃头刀吓着了？
　　 揪着老男人的耳朵，仓皇出逃，差点被门槛绊倒。
　　 老男人急速看了我一眼，那里面的内容很复杂。
　　 唉，林子太大了！
　　 理发十四年来，什么人咱没见过呢。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因为码字，近十二点了，才上楼。
　　 就要拐弯的时候，看见那个老男人从西面的按摩房出来了，四处瞅瞅，看见了我，赶紧低下头，逃了。
　　 唉，胖女人哪，你是防不胜防啊！
　　 唉，老男人哪，你真是色心不死，找抽啊！
　　 这样的两口子，悲催!
　　 谁的错？
　　 街灯，是那样的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