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赌场轶事(小说)
一)
随着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李老头心中越来越烦躁,额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戏台上声音太响,马路上阳光太亮,身边看牌的人脸上的表情太邪恶。
好不容易做了一庄,李老头加大了筹码。而眼下,命运之神似乎也开始眷顾他,一副好牌逐渐形成,好!听张!卡二饼。清一色一条龙大满贯,这一把如果赢了,不仅前面输的钱全部扳回,似乎还可以赢不少呢。
是它,是它,就是它!!!二饼!李老头的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两个巨大的圆饼子。翻开一看,果然是它。“自摸!”李老头把牌摔了个山响。接着仰面跌倒,不省人事。
第二天,李老头家里传出了哀乐。人们都说,人哪,还真不能太过高兴!
二)
看着雷子的牌越来越顺,我心想这次又赢了。谁知当边三条到手之后,雷子却没有叫停,而是把手中的“七万”打了出去,留了一张没有用的“绿发”。我捅了捅他,提醒他手里还有一张“八万”,雷子冲我神秘地一笑,示意我别说话。接着雷子又起了一张“绿发”,上牌报嘴。再次轮到雷子,天啊!自摸。一时间,我看雷子的眼神全是小星星。
后来,雷子告诉我:下面的牌是他花好的。
我再不敢打麻将。
三)
冬天的某个早晨。
刚到单位,刘民揉着眼冲我感叹:“真没见过这么傻逼的!”
我问:“谁呀?”
“还不是我们庄里那几个傻种啊。这么冷的天儿,牌打了整整一夜。居然啥都没来(没赌钱)!”
我同意:“是有点傻。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咋能不知道?我亲眼看着呢!”
我无语。
四)
老鳖发了。
在赌钱输的蛋疼之后,老鳖开始在家里开设赌场。
为了安全,老鳖以每人300块的高价雇了几个混家子,两个整夜在进村的要道上守着,两个在楼顶上呆着。专门负责侦察敌情时刻保持联络。凡是来赌钱的,车接车送,管吃管住,输完了管借给你钱。安全方面,老鳖保证,只要是在我这儿被没收的,收多少我赔多少。
一时间,来这儿赌博的人络绎不绝。老鳖呢,也只是在庄家通杀时提取一成(10%),在每个赢钱人的心里,也只是些毛毛雨啦。
但就是这些毛毛雨,滋润得老鳖不仅还清了赌债,还买起了车,买起了房,手里的现款噌噌的增长。
现在的老鳖呀,只盼着天黑!
五)
找到军时,他已经五天五夜没合眼了。
村里的人来了又走,来了又走,只有军还在坚守阵地。
军坚守的原因很简单,要翻本。饿了,吃点牛肉火腿肠;渴了,喝点啤酒矿泉水;困了,好像眯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始。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翻本的难度越来越大,目标也越来越遥远。不仅身上带的一万八千元转移到了阵地,而且已经欠下了五千元的债务。
母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军从牌桌前拉起。刚到门口,军“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鼾声震天。无论如何呼喊,再也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