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出走的季节(组诗)
1
这个季节。温暖已经逐渐淡出视线
绿色的手脚,开始张牙舞爪
扑进眼眶
我已经不能冠冕堂皇地沉沦,独自等待
等待是一种慢性自杀
我需要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出走在灵魂的背面
寻找下一个出口,是宽慰自己的理由
然后义无反顾,背上蓄谋已久的行囊
你一直是水面上迢遥的舴艋舟
我们之间没有桥梁
我们之间隔着不见底的水面
如果失足,或者不经意的踏入
也许淹没的便是整个春天
河岸之上,眺望也可以缓解心头的疼痛
最起码是一种安慰,安慰贫瘠瘦弱的灵魂
今夜可以将睡眠沉到梦的最深处
2
已经约定了归期
却不见归来的影子,那空自等待的花朵
已经打烊,芬芳一滴不剩
还能作何打算
背包已经不堪重负,睡眼惺忪的时光
我的脚步蠢蠢欲动
扛着一枚月亮,去寻找月亮
我的口袋里塞满了临行的安慰
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或者欲望
后路已经被天空落下的雨水,堵死
出走的季节,如同旧时光里的存照
迈出的步履,便是不能再见的距离
让我轻装上阵,将过去的疼痛一一打开
晒干往事里的嗟叹,与水分
轻装上阵吧,抛弃束缚
和忧伤的眼睛,头也不回
将昨天的故事折叠,置于行李箱的底层
或者埋在月亮的下面
再一次轻装上阵,与你见面
你不要嫌弃我的褴褛和佝偻
我一直将你虔诚地放在心里,每天抚摸不停
3
我的出走,波澜不惊
这个夜晚的诗意如醍醐灌顶
谁都不能阻挡,阻挡我的手指和血液
我的手指一直在爬行
那些荒芜和废墟的表面
早已停泊我的脚印和泪水
别笑话我啊,我的孩子
别用年轻的借口来拒绝我饥渴的诗行
我从出生就开始酝酿,谋篇布局
我知道,你依然在等
你的耐心,似月光,永恒而持久
我会来,会用自己的余生当赌注
会去赴一场没有约定的约会
让日子变得如此华丽而生动,甚至有些飘飘然
请为我的出走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或者省略号
然后我会安然闭上双眼
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