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老冰棍 ——《童年记事》献给即将到来的六一儿童节
那天,女儿从公司回家,忽然心血来潮从楼下的小超市给我买了一根白糖冰棒,说是让老爸回味一下逝去的童年。因为我给她说过我的童年,那时候物质贫乏,在炎热的夏天能吃上一根白糖冰棒那连做梦都会笑醒,往往吃完了连棍子都舍不得丢,而外包装纸就成了最好的炫耀资本了。
接过女儿递过来的包装精美的冰棒,忽然发现正面包装上印有一行行小字,我急忙戴上老花眼镜(人未老眼先哀),只见上面写着……
难忘的是午后烈日下
一声声诱人的吆喝;
难忘的是从妈妈手里
接过零钱直奔港口;
难忘的是手中紧握着
晶莹的冰冻;
难忘的是脸上
洋溢着满足的甜蜜……
连读了几遍,读着读着眼前浮现出了儿时的一幕幕,瞬间就好像开着时光机穿越了时空遂道,回到了从前……
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一定有许多与我相似的经历。一日三餐能吃饱已经算是不错的家庭了,而且那个年代的小孩脑海中根本就没有零花钱的概念,更不要说渴望父母平时能给点零花钱了。好在那个年代卖各种小零食的小商贩们,可以以物易货,就是说你要是没钱买他的小零食,但你手里只要有他们想要的牙膏皮之类的值钱物,都可以换回一定数量的小食品。
我小的时候家里孩子多,尽管父亲在厂子上班,是令人羡慕的吃“皇粮”的工人,但要养一大家子人,经济上是可想而知的。虽然说我们是职工家庭的孩子,但平时的零用钱是不可能有的,偶尔给个一、俩毛,但那也要等到过年时才有的“压岁钱”。但就是这属于自己的“压岁钱”往往还没有支配权,可能还没在口袋里放热乎就又会被父母以种种借口要回去。但即使这样也足以让我们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几天了。
所以平日里,我们的零花钱主要是靠自己攒。而积攒的最多的则是牙膏皮了,那时的牙膏皮是锡皮制的,可以卖五分钱。我们最高兴的事儿莫过于家里来了亲戚,这时母亲往往会杀上一只鸡,而“鸡金”就会成为我们的最佳收藏品。我们会小心地把它剥下来,放在窗台上阴干,留着以后换钱用,一个完正的鸡金可换一毛钱。
记得也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吃过午饭,我们兄弟几个正百般无聊,门外就响起了收旧货的吆喝声,弟弟们跑得快,拿起已往收藏的鸡金、牙膏皮就往门外跑,等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几分钱,弟弟们回来以后会小心地把换来的钱放入存钱罐,以备以后买零食吃。
那时一根冰根才二分,一个鸡蛋也才五分,所以如果你有个一、二毛钱,那就快成地主了。
此时我们兄弟手里有钱了,就会昐着门外能响起另一种吆喝声,那就是卖冰棍的吆喝声。一声“白糖冰棒”就会激起我们兄弟的无限动力,往往会在第一时间扑向存钱罐,又会以百米冲刺的敏捷扑向门外!
当我们兄弟几个再一次回到屋里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冰棒,然后我们会小心翼翼地剥下包装纸,轻轻地吸一小口,久久地回味那一浸入心肺的清凉,那份满足、那种甜蜜是如今的小孩体会不到的……
此时看着手里的老冰棒,感叹时代发展之快的同时,又在想社会又给我们留下了多少令我们回味的东西呢……
我打开了包装纸,一股清香的凉气飘进了鼻翼,啊,似乎还是当年的那种味道,我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当年的景象,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一声声的吆喝声,仿佛又回到了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