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白面西施(微电影剧本)
剧情介绍:
七十年代,农村供销社女售货员倍受瞩目,外乡来的“白面西施”是个冷美人。她在供销社大院里住独身,遭遇色魔奸污,导致怀孕,上吊身死。供销社主任“韩大胆”为了掩盖罪过,嫁祸于更夫“吴疙瘩”,造成两条人命案,自己受到灵魂的折磨而死。
主要人物:
白面西施——白静,女,23岁,汉族,塞北农村某供销社售货员。
韩大胆——韩万千,男,45岁,汉族,塞北农村某供销社主任。
吴疙瘩——吉日嘎拉,男,52岁,蒙古族,塞北农村某供销社更夫。
罗永利——男,43岁,汉族,公安局专案组长。
(第一场)农村某供销社 日 内
夏季里,早八点,农村某供销社开板了,售货员们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供销社靠西面的是布匹和服装鞋帽柜台,紧挨着的是学生用品和办公用品,然后是生活日用品,食品、药品柜台、农业生产工具等等,依次向东排开,各种商品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几位站柜台的售货员中不乏打扮入时,惹人耳目的女售货员。顾客三三两两来到供销社购物,离开柜台时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女售货员,羡慕得不得了,尤其那个梳着“五号头”的卖布的妙龄女,白皙的脸蛋上泛着红晕,会说话的“黑豆眼”一眨一眨的。
两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少妇买完了酱油,离开供销社时瞄着那个妙龄女,一边议论,一边往外走。
女顾客一:你看人家工作多好,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打扮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
女顾客二:就是啊,人家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啊,哪像咱们,天天和土坷垃打交道,敢情是修理地球的!
女顾客一:唉,那个卖布的是谁呢?以前没见过啊,真好看!
女顾客二:听说是外乡来的,姓白,高中毕业生,人家内部有人呗。
女顾客一:啧啧,长得真白净,真好看,以后咱就叫她“白面西施”吧。
女顾客二:哈哈,你真会起外号!她来都半年多了,你刚看见啊?她一般不爱说话,除非有人来扯布,她才张嘴说话,好像怕从嘴里掉金子似的。
女顾客一:我一般不出来买东西啊,派孩子买东西多些。这女的肯定是“韩大胆”招来的,他这人一看见好看的女的就挪不动步。
女顾客二:哈哈,人家可是供销社主任,真名叫韩万千!
女顾客一:呵呵,这外号叫的,都忘了他的真名了,他在“文革”期间敢打敢冲,所以别人都这么叫的嘛。
女顾客二:嗯,我知道。这个韩大胆,嘻嘻……
(第二场)供销社后院 夏季黄昏 内
供销社是个四合院,前后左右全部是砖瓦结构的人字房,后趟房是宿舍、仓库、车库和食堂,东北角上有厕所。白面西施在宿舍走廊里准备晚饭,她从袋子里舀了半瓢小米洗好,放进小铁锅,加好了水,把它坐在炉子上,然后去切菜。这时,韩大胆来值夜班,见到她在做饭,两人开始在走廊里搭话。
韩大胆:小白,做啥好吃的呢?
白面西施:呵呵,煮小米水饭,再做个酱茄子。韩主任今晚值班啊?
韩大胆:哦,是啊,看见打更的吴疙瘩来了没?
白面西施:来了,他好像出去看货去了。
韩大胆:哦。缺啥少啥吱声啊,小白!院子里有大葱、大蒜长着呢,拿来随便吃!
白面西施:好嘞,谢谢主任!
韩大胆:客气啥?
韩大胆说完,向走廊西侧的值班宿舍走去。
白面西施心里感到温暖,腼腆地微笑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第三场) 供销社 日 内
三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逗留在供销社,像小鸡仔一样在供销社的水泥地上“唧唧喳喳”地喊叫着扇啪玑玩。
男孩一:我赢了,我赢了!这回你请我们吃糖块!
男孩二:请就请,能咋的啊?
这时,男孩们看见有一枚五分的硬币骨碌碌地掉进柜台之间的空隙里。
男孩三:(贴近男孩二的耳朵,小声嘀咕)哎,咱把那钢崩子用火钩子取出来呗!
男孩二:售货员看见咋办啊?
男孩一:哎,你们快看,那里有那么多钢崩子!
男孩三:你真胆小,你回家取火钩子,我取出来,完了咱们买糖吃!
男孩二:行,你们等着!
男孩二迅速跑回家,取来火钩子,趁柜台前人多,售货员忙碌时,挤到柜台之间的缝隙处,从里面钩出硬币买芒果糖块吃。他们刚吃完糖块,发现又有一枚二分的硬币骨碌进柜台空隙,高兴地去钩,没想到让白面西施看见。
白面西施:哎,放那儿,谁让你们够那钢崩子来着?
男孩们吓了一跳,纷纷作鸟兽散。
(第四场)供销社 日 内
喜欢嚼舌根子的两个四十多岁的女售货员斜睨着白面西施,窃窃私语着。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一:哎,你看,那小白的脸这些天咋灰土土的呢?
女售货员二:我也觉着不对劲儿呢,不如刚来那时候新鲜了哈,白面西施成“灰面西施”了。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一:是不是她和韩主任好上了啊,我看韩主任对她特殊地好呢!
女售货员二:这事你可别瞎说啊,传出去人家不整死你才怪!
韩大胆把嚼舌根子的女售货员叫到办公室,声色俱厉地批评她们。
韩大胆:最近我咋总听说有人扯用不着的呢?嘀嘀咕咕的,好好干工作得了,背后扯啥闲磕儿啊?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一:主任,你把我俩叫来是啥意思啊?我俩也没说啥啊!
女售货员二:就是啊,主任,你的意思是说我俩扯闲磕了啊?有话你就直说呗,拐那么大弯儿干啥啊?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一:俗话说,没有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没事你怕啥啊?
女售货员二:是啊,脚正不怕鞋歪嘛。
韩大胆:你俩简直是放肆,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别以为你们上边有人,就不拿我当回事,我不用你们,有的是理由!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一:好啊,我正有心调走呢,在这儿也干够了。
韩大胆:你……我告诉你们,没根据的事,以后别瞎说!
韩大胆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走出办公室。
女售货员二:切,拿我俩开刀呢,谁不这么说啊?!
(第五场) 供销社 日 外
早上,那个兔子脸的女售货员第一个来上班,她把自行车立在供销社院里,然后忙不迭地去供销社后面的厕所解手,发现墙角处有一个女人吊在半空中,长长地吐着舌头,眼睛圆睁,面如死灰。她哪里顾得上解手,吓得“嗷嗷”乱叫,尿已经撒在裤裆里。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死人了!快来人啊……
供销社主任韩大胆、副主任田万福、更夫吴疙瘩、男女售货员听见叫声,纷纷跑来,七手八脚地把上吊的人放下来,发现不是别人,正是白面西施。
韩大胆:(边跑边喊)赶紧掐人中!
更夫吴疙瘩:我来吧,我不怕!
吴疙瘩使劲给她掐人中,可是掐了半天,白面西施也没活过来。
韩大胆:这咋搞的,这么年轻咋就这么死了呢?
男售货员一:主任,我看还是报警吧,这小白死得可蹊跷啊!
韩大胆:这……好吧!
男售货员二:我去报案!
不一会儿,三位公安干警骑着三轮“屁驴子”来了。
(第六场)供销社 日 内
白面西施吊死后,县公安局成立专案组调查此事,供销社几天不开板,小会议室也成了临时办案室,专案组组长罗永利和两个干警在这里紧张办公。
罗永利:韩主任,死者家属知道不知道这件事,需要通知一下家属,征求一下意见。
韩大胆:已经通知了,正往这里赶呢,他们是外乡人,可能快到了。
罗永利:传第一目击者,让她来一下!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来到办案室。
罗永利:你好!请你说一下当时发现死者时的情形。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我早晨上班以后想去解手,发现厕所门外的枯树枝上吊着一个人,也没顾上多瞅,就吓晕了!
罗永利:据你了解,她在生活作风方面是怎样一个人?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我下班就回家,她住独身,也不太了解啊。不过,我发现她脸色不像刚来那时候新鲜了,腰也有点粗了,像怀孕了似地……
罗永利:嗯,她平时工作表现咋样?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工作倒是没的说,平常我们各忙各的。人家是大姑娘,没事也不和我多说话啊。
罗永利:哦,平时和她接触的男同志多吗?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平常吧,韩主任和她接触多些,对她挺关照的,田万福副主任对她也不错。
罗永利:哦,那好,你出去后请她的家属进来。
兔子脸的女售货员答应着起身走了出去。
白面西施的四个姐妹一进屋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得更厉害了,她的在外乡供销社工作的表哥李玉明也来了。
白面西施的大姐:警察同志,你们可为我妹妹做主啊,这么年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啊,呜呜……
罗永利:据我们初步观察和判断,你妹妹死前已有身孕,她是不是处过对象,和你们说过吗?
白面西施的姐妹:没有啊。
白面西施的大姐:就是和对象也不能死啊,结婚不就完事了吗?管他啥人呢,总比死强吧!
罗永利:嗯,您说得有道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如果你们同意,我们可请法医对她的尸体进行解剖。
白面西施的大姐:不行吧,人都死了,还解剖啊?
白面西施的二姐:就是啊,不能解剖,我们不同意!
白面西施的三姐: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白面西施的小妹:我也不同意!
白面西施的表哥李玉明:唉呀,你们可真是的,有啥不同意的啊?不解剖,人家咋办案啊!
白面西施的姐妹们不作声了。
白面西施的表哥李玉明:警察同志,这事请你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我咋向我姑姑、姑父交待啊,他们一听说都在家哭得晕过去了!
罗永利: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明白的!
(第七场)供销社 日 内
罗永利等三名专案组成员、供销社主任韩大胆、副主任田万福、白面西施的表哥李玉明在供销社临时办案室听候法医鉴定结果。
法医:根据医院对死者尸体进行解剖,发现她的肚子里有个胎儿,已近四个月。
罗永利:案件已经很明了了,死者属被人奸污后怀孕,眼看显身子了,害怕别人知道,就选择了这么个死法。目前,我们应该尽快查到元凶。
罗永利和两个公安干警部署下一步调查工作,办案室门外狭小的过道里挤满了人。
罗永利:,你把韩万千主任请进来!
小崔:好嘞!
小崔打开门,探出头去喊道:韩万千主任在吗?
韩大胆:来了,来了!
韩大胆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罗永利组长示意他坐在对面,他坐下了。
罗永利:韩主任,我们想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一些情况,她平时和什么人接触,好不好?
韩大胆:好!这个……她平常挺稳重的,话语也不多,来社里上班还不到一年,没听说她处过对象,不过……是不是有小伙子追求她,这个也不好说。她的柜台前平时喜欢逗留的小伙子也不少。她平时住宿舍,早晚在宿舍里做饭吃,晚上是不是出去约会过,咱也不好过问啊!
罗永利:哦,她的宿舍在哪里?
韩大胆:在后院。
罗永利:带我们去看看。
韩大胆:好的。
(第八场)供销社 日 内
韩大胆带罗永利他们去后院人字房里各处查看。
韩大胆:最东面这一间是小白的宿舍,最西面的是打更室,有一个叫吴疙瘩的住这里,紧挨着的是夜间值班室,平时我和田万福副主任轮流值班住这里。
罗永利:哦……她的宿舍能打开吗?
韩大胆:别人打不开,只有小白自己有钥匙。
罗永利:哦,那把门踹开,小崔!
干警小崔三两下踹开木门,罗永利把宿舍的角角落落拍照下来,地上的足迹、各处的指纹都没有放过,然后检查宿舍窗子,窗子是从里面插着的。他推了推,感觉这木窗还算结实,上面的玻璃也完好无损。小宿舍很有女孩气息,一个玩具塑料狗放在枕旁,床单、被子摆放整齐而干净,炕头的一个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小白自己的黑白照片,两手托着腮,美美地微笑着,镶在小镜子背面。罗永利拿起那只玩具小狗,在手里摆弄着,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原位。这时,他突然发现床单上有一根弯曲的短短的阴毛,从军包里拿出镍子夹起,放进小铁盒子。于是,他们走出后院,回到办案室,接着调查。供销社副主任田万福被人找来了,他有礼貌地敲了敲办案室的木门。
罗永利:田主任,您请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小白平时一个人住宿,有没有对谁说过害怕之类的话,她的宿舍平时有人去吗?
田万福:我们韩主任在她刚来时去过,问她缺啥少啥,一个外乡人在这里住宿也挺不容易的,自然要关照些,这是正常的。
罗永利:哦,韩主任和你值夜班也住这里,是吧?
田万福:是的。
罗永利:小白上吊的前一天晚上你俩是谁值班?
田万福:我值班,那天晚上我和打更的吴疙瘩出去点货,看没啥问题就回来听匣子,到12点多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