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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小说】老鼠不再爱大米


作者:足音 举人,4612.5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22发表时间:2009-04-21 20:50:56

(一)
  
   那天,记得天气还是在这个城市有着秋的味道,虽然冬已经来了,但阳光还是慢吞吞的和风细舞,发出温暖的光,最终风不战而退。
  
   绿素,穿着淡淡的绿,有着秋的味道,也有着叶子的枯味,她走进这条走廊时就一直数着脚步,也默默的数着两旁的蓝色房门。下午的走廊静悄悄的,走廊尽头投进一缕阳光,把窗棱的柱子拉得长长的,一直投到绿素的脚下,绵绵长长的,她看到了自己在阳光下独舞的影子。
  
   没有抬头,绿素知道她已走了三十步,再走二十步加零点二小步,她就走到了那个蓝色的房门,她还知道她要进的房门是在这排蓝色房门的第八间,也是倒数第二间。一个星期她都要来这里两次,见那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袍的医生,好可惜,来了这么多次,她都数清了自己的脚步,数清了房门,但却从来没看清楚医生那张脸,可能是他戴的眼镜太大了吧,遮住眼睛的儒光,让绿素总觉得不能正视一个人的眼睛看一个人是很吃力的事情,还有就是总不自觉的觉得每双眼镜的背后眼光总是偷窥人的,这种并不光彩的事自己是不屑去看待的,而对眼镜的主人更是不屑一顾了。
  
   记得在一个月前,绿素再次在自己的幻觉里失控,她总是幻觉自己的的右手被自己用刀子轻轻的切割着,感觉不到痛,却有渲泄的痛快。虽然没拿起刀,但她却不由自主的对妈妈说,妈,用刀子割自己的会痛吗?因此妈妈把她带来了医院。妈妈对医生说,她的女儿已不只一次的这样对她说这样的话了,而今天更甚,反复的问“用刀子割自己的手会痛吗”这个问题已问了很多次。
  
   当妈妈对医生说这番话时,绿素不禁抬起了头,她觉得妈妈说了谎,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今天就只是问妈妈一次,就是刚刚一次,一问完,妈妈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医生对她作了简单的检查,然后温和的对她说了一些话,接着转头对妈妈说,她患了轻微的抑郁症。
  
   绿素每次到这里来,也只是让妈妈放心罢了,她知道她没有病,只是医生随便的用一个医术称号给这种幻觉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数完了最后的一小步,站在那扇门前面,绿素停了下来,拼命的呼吸了一下从窗子里投进来的阳光味道。她举起了手敲了敲门,听到一声沉稳的“请进”,门在她手里慢慢的挪开,她看到了坐在办公桌上的那件白袍和那双大眼镜,绿素微微的把头低了下来,柔顺的坐在已摆好的椅子上。
  
   “嗯,今天气色还不错。”白袍开了一贯的场白。
  
   绿素微微的扬了扬嘴角,她想偷笑,但还是控制住了,心里在嘀咕,下次来一定带上打好的稿子,对这些话她可以倒背如流了。
  
   “为什么穿绿色呢?因为喜欢吗?”医生很快的问。
  
   绿素呆了呆,可是已到嘴边的话却不受控制的倒了出来:“我现在很少出现幻觉了。”
  
   绿素抬起了头,她看到了医生的嘴角也扬了扬,有捉弄到的淘气。她扬了扬眉,挑畔的看着他,没看到眼睛,但她恨不得把这双大眼镜瞪碎。
  
   他拿起了笔,然后在桌面上的笔记里很快的写下一些东西,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把纸递给她。纸上的字清清楚楚的写着,我姓陆,你可以叫我陆医生,或者叫我陆潮。
  
   绿素有点手足无措的抬起了头,看到那个陆潮还是带着那抹笑意在盯着自己。她一下子拿起桌面上那支笔,然后也在纸上挥笔写下:“我讨厌你的那双大眼镜,像一个小偷!”
  
   绿素站起来把纸放到所谓的陆医生手里,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一直回到家里关上房门,绿素才忍不住盖上被条大笑了起来,想想那双眼镜后被捉弄的眼睛,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二)
  
   除了每星期要两次去陪眼镜说话外,绿素的生活并没什么改变,她每天还是一如常人一样回去上班,每天还是会拿着课本提着琴去给自己的学生唱那些充满趣味的儿歌,在每首歌的背后她都会让学生懂得每首歌的真正意义,并每首歌都灌进了所要求的素质教育。每天在教学楼前还是会被那些童稚的声音追逐,都会拥着她问:“老师,是我们班的课吗?”得到首肯的会欢呼的大叫,看到老师摇头的都会很失望的问:“那老师什么时候上我们班的?”
  
   每次绿素都会很感动的看着这些幼苗,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成长,真是幸福的一件事情,想想自己的小时候似乎对音乐老师没有很深刻的印象,毕竟那年代在小学里还没很重视音乐,也没有固定的音乐的老师,很多时候都是班主任心情好时会在录音机里放着音乐让学生跟着唱。
  
   早上的阳光很好的在操场上放着暖暖的光,绿素拿着书本一边听着上课铃声,一边慢慢踱过操场,走向左边的一年级教学楼。阳光真的很温暖,绿素都感觉到了阳光在她身上跳舞,她的长发轻轻扬扬的披在肩上,身上的一件长大衣配着靴子让她的身材显得修长。
  
   好美的早晨,好美的阳光,好美的心情,绿素心情是愉悦的,小嘴轻轻的抿着,她一边轻快的走着,一边在自己的思绪里偷笑。不远处是几位校领导在轻轻的讨论着他们的政事。
  
   在阳光下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不自禁的轻轻的把眼睛眯了眯,欣赏的看着这个从阳光下走来的女孩,这时旁边的门卫走过来问他:
  
   “先生,你找谁呀?”
  
   叶汐转头看了看这位憨厚的大叔门卫,才知道自己已不请自进跑进了校门。
  
   “我是来找一位朋友的,从远方来的。”
  
   门卫大叔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的再问:“那你找谁呢?”
  
   “我?”叶汐一时有点傻了,是呀,他到底找谁呀?他并不知道绿儿的真名,他只是从远方来看一位网友,知道她所从事的单位,知道她的网名,但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看着门卫大叔疑问的目光,叶汐一下子也慌了神,这时才知道自己太莽撞了,和绿儿认识这么久,一直都习惯叫她绿儿,却忘了她应该还有真名。这次刚好单位让他出差到她的城市,所以他就想来看她,看看网上那个忧郁却多变写手绿儿。
  
   “她叫她叫绿——绿——儿吧。”叶汐急得只能把网上的名说出来了,其实网上她也不叫绿儿,而是叫“只爱绿色”,而他喜欢叫她绿儿。
  
   “绿儿?绿素吧?”门卫大叔奇怪的看着他。
  
   “对,就是绿素。”叶汐一边抹着汗,一边病急乱投医,为了不要给门卫大叔丢出校门,他只能乱认了。
  
   “小绿,小绿,有人找你!”这时,叶汐却听到门卫大叔在他耳边叫了起来,顺着门卫大叔的目光看去,他叫的正是那个从阳光走来的女孩。
  
   绿素停了停,看着远处站在阳光下的两个男人。
  
   “小绿,有人找你,他找你。”门卫大叔一边指着旁边的叶汐,一边再把声音放大。上课铃声已响过,校园已恢复了宁静。门卫大叔这一喊把那些校领导的眼光也吸引过来了。绿儿一边跑一边喊:
  
   “招大叔,你先招呼他,我迟到了,先去上课。”
  
   叶汐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有点确定此人就是他要找的绿儿了,因为绿儿的性格也是这样有点神经兮兮的,马大哈的同时加点小聪明,顾前失后,总是做错事却也是在同时让人啼笑皆非。而刚才他在阳光下看着她从背荫出悠哉悠哉的走到阳光底下,那一副安然自得,却沉寂的样子,就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绿儿了。
  
   招大叔把叶汐带到门卫室,一边和他闲聊的同时,一边拿着一条水烟筒抽了起来,正在这当儿,有车进来,招大叔丢下烟筒跑去把校门打开。叶汐悄悄的躲过他,向刚刚小绿老师的教学楼走去,教学楼很大,一排排的红色的窗子和门在阳光下发出耀人的光。
  
   叶汐轻轻的走过一间间的教室,教室里坐着的都是正危耸然的学生,学生还很小,都睁着一双双童真的眼睛看着讲台的老师,有些还把胖胖的小手举高,争着回答问题。走到一间教室,叶汐看到了刚才那位小绿老师,披着一头长发,长大衣已脱下挂在墙上,及膝短裙加长靴,全身有一股时尚的味道,只见她站在学生中间和学生背一首古诗《画》,
  
   远看山有色,
  
   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还在,
  
   人来鸟不惊。
  
   学生娇嫩的声音加上她抑扬顿拙的节奏感,既然有很好的二重奏味道。读完,只见她走上讲台,然后问学生,这首诗叫什么名,学生齐答是《画》。她微微的笑了笑,露出两只小虎牙,然后向学生点了点头,并说“闭上眼”,学生跟着齐答“静静听”。一下子教室马上安静了下来。她走到琴边,然后对学生说:
  
   “同学们,大家都知道这首古诗叫做《画》,并且都能很好的背出来了,那同学们是否能把它变成一首歌把它唱出来呢?”
  
   学生们都摇了摇头。
  
   “那大家一起来听听老师把它唱给你们听好不好?”她接着说。
  
   “好的。”学生齐答,并一起竖起耳朵眼睛瞪住老师。而站在门外的叶汐也不自禁的走到门边听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响起,是古典名曲《春江花月夜》的曲子,他记得网上绿儿曾告诉他,她很喜欢这首曲子,因为曲风忧郁,凄婉悲凉,有着很深的诉说味道。接着听到她一边跟着琴律一边唱了起来,那凄美的旋律再加上她的有感情的声线,叶汐仿佛看到了古时那个寂寞女子正在拨动古筝,在深宵寂夜满声凄苦地吟唱。
  
   一曲完毕,学生们都热烈的鼓起了掌,争着对老师说他们要学这首歌。绿素轻悄悄的站了起来,她为自己能带动学生的情绪而在嘴不自觉的偷笑起来,这让她想起那个医生那个笑容,不自禁的收拢了表情,那人太可恶了,简直没有医德。
  
   正在这时,她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一副沉思的样子。她用眼光示意的看了看他。这个时候门外站着人,除了是领导就是学生家长了,而这个人不认识,那就应该是学生家长可能有事来接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个人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注意绿素的表情。绿素只能走向他,礼貌的问:
  
   “有事吗?”
  
   叶汐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着站在跟前的绿素,脸一下子红了,手足无措的说:“没事,没事。”
  
   绿素看他还没有走开的意思,只能不耐烦的说:
  
   “先生,这里是教室,没事就不要站在这里,这样会影响学生上课的。”
  
   “哦!”叶汐看着她的背影,只能抓了抓自己的头,是呀,她并不认识他,而且他也没告诉她他要来看她了。在网上他们一直是好朋友,而绿儿也只是基于网上的交谈,对他真实的生活从不过问的,她不会问你多少岁,不会问你工作了吗?结婚了吗?而且也讨厌别人问她这样的问题,她说这样交谈方式有点像警察局里的审犯人。但从一年里的断断续续聊天,他还是从侧面了解了她一些基本情况,知道了她所居住的城市,知道她是这个城市哪个小学的音乐老师。而绿儿对于他是一无所知的,因为她从不问,就算偶尔他说了,可是她应该也不会用心记住的。毕竟真正在网上她只是一个网络写手,那才是她真正的网络生活。
  
   (三)
  
   连续上完了两节课,随着学生的人流绿素也走出了校门。早上出门时妈妈说今天不在家,叫她自己处理好自己的午餐,所以早已想好今天到一米阳光坐下。一米阳光是一家咖啡厅,听说老板是从法国回来的,而整个咖啡厅的装横都是偏于浪漫的蓝调,所以她就特别钟情于偶尔到那小坐一下。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咖啡厅老板都会把每一个座位用白色栅栏间格开,蓝色的沙发,蓝色的玻璃桌把冬和夏很好的调和起来,蓝色的沙发可以让疲倦的人舒适的把自己扔进里面,而透明的玻璃桌却又把沙发的的豪华降了一个调,把咖啡厅的温馨舒适浪漫气氛衬托出来。并且这个咖啡厅还有一个完美的设计就是在一角里设了一个书廊,上面放置了报刊,时尚,流行色,文学等书刊,对于在等待吃的过程中,让你可以消磨时间。
  
   绿素走进咖啡厅,顺手在门边的书廊里拿了一本时尚杂志。服务员已经很熟悉的向她迎来,并递来一杯这个咖啡厅的柠檬片水,绿素习惯的点了自己最钟爱的番茄牛肉饭和一盅木瓜汤。窝在沙发里,她随手翻开了手上的书,一冬的时尚色,全在眼前,报刊说今年的时尚色是绿色和紫色,绿素不禁想起那天有个人问她:“为什么穿绿色?因为喜欢吗?”是的,绿素偏爱绿色,因为绿色有生命的味道,当满冬枯叶飞舞的时候,而在枝丫那束新绿一定是安慰生命的正常生长现象的意义
  
   绿素感觉有人在挡住了她的光,不耐烦的抬起了头。
  
   映入眼帘既然让绿素在心里喝彩,好一个干净的男人,一身白运动服穿在身上,连脚上的球鞋也是干净的白色,短短的平头干净的种在头上,皮肤也是干净的白,脸上的胡子也刮得干净净的,没有留任何庇暇,整个人给人精神一爽的感觉,那种从头到尾都是简单的利落,在这里不用帅了,就是这种干净已占人眼球了。
  
   绿素迷蒙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看时,而思维却是不断的打分打分,对自己所喜欢的男人类形第一次有了定义,她终于明白,原来她喜欢的是干净的男人,喜欢那种清爽干净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那里的男人,他的手在裤兜里抽了出来,运动衫袖被他刚好抽到手肘处下一点,露出手腕上那块代表男人标致的劳力士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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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通过一部中篇讲述了一个生活的现实,虚幻的网络生活与现实的一次碰撞。小说毕竟高于现实,作者可以写的更深入些,发觉人物内心世界,可以设置一些障碍,增加环境渲染的作用!进步。【编辑:jiangcunxue】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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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白云岛        2009-04-23 09:11:56
  对生活的观察,细致入微。
只要我有飞越黎明的翅膀,星星也会长大成太阳!——白云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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