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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堂哥的“哭”(选择征文.散文)


作者:孤独舞者 秀才,2910.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82发表时间:2014-06-10 23:22:04

堂哥,是我伯父家的哥哥,也是我们这一辈兄弟姐妹中的老大。按我老家的说法,堂哥就是长子长孙,是要顶门立户的。这样的身份,决定了堂哥要坚强隐忍,要勇于担当,绝不能轻易将自己的悲伤展现于人前。可就是这个为我们一家撑起门户、为我们一家人顶起一片天的堂哥,我却曾见到过他的三次哭,每次都让我深受感动,每次也都使我深深铭记。
   第一次见堂哥哭,是在伯父去世的时候。伯父在时,伯父一直是一家人的顶梁柱,所以,那时的堂哥没有生活的负担,没有家庭的压力,他还只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每天只管呼朋引伴一起玩闹的人。也正是因为堂哥如此爱玩的个性,使得从小就负起家庭重担的伯父总是看不过堂哥如此爱玩爱闹,为此,伯父经常训斥堂哥。而堂哥那时早已长大成人,并已娶妻生子,总是面对伯父的训斥,自然也就会心生厌烦。为此,父子两人经常闹得很僵。在伯父出车祸去世的前一天,父子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其实,堂哥一直都知道伯父是为了他好,但他一直认为家里有伯父撑着就足够了,他还年轻,应该趁年轻时多玩玩。他总认为还有的是时间,等到伯父老了、再也撑不起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接过家里的重担。但,谁也没想到——伯父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去了,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家人,也没有给家人留下只言片语。唯一留给我们的,是一具血肉模糊、冰冷僵硬的尸体。看到伯父的尸体时,我们所有人都落泪了,但堂哥却只是眼圈发红,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来。他平静地处理着各项事情——安排伯父的殡葬事宜,解决交通事故,陪伴安慰伯母,隐瞒奶奶,还要安抚所有人的悲伤情绪……所有的所有,他都在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堂哥瞬间的转变,令人对他刮目相看,却也有人暗地里说他冷酷无情,亲爹去了,他竟然表现得如此冷漠,没掉一滴眼泪。可堂哥却不管别人怎样说、怎样认为,他只是在默默地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直到堂哥把他认为该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他才平静地来到了伯父的灵柩前,他很平静、很低沉地对我们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在这好好陪陪我爸,想好好和我爸说说话。”听到堂哥的话后,我们都不由得一愣,要知道,为逝去的长辈守灵,这既是古老的传统,也是我们这些晚辈应该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轻易地离开呢?可堂哥却没有管这些,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高声喊叫了一声:“你们都出去……我,我想和我爸……单独呆会儿……”话未说完,堂哥早已泣不成声。我们知道堂哥需要好好发泄一下,要不,他总在心里憋着,对他的身体也不好,更何况,他还有心结没有打开呢。于是,我们所有人就默默地离开了……
   我们站在外面,听到了堂哥撕心裂肺的哭声,更听到了堂哥的声声哀鸣:“爸,爸……儿子心里难过啊……您怎么能,怎么能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儿子呢?您走了……可却给儿子留下了……难以弥补的遗憾啊……”接着,屋里传来了堂哥用头撞墙的“咣咣”声,伴随着堂哥的痛哭声,声声传到了我们心里,让所有人动容,忍不住一起流出了眼泪。
   堂哥在伯父的灵柩前哭了好久,直哭得嗓音嘶哑,再难发出声音,随后,改为低声呜咽,直至最后只余抽泣之声。哭了许久,将深深压抑的悲痛发泄了出来,堂哥的情绪好了一些。他擦干眼泪,又在伯父的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爸,您放心吧!从今后,家里的这片天,由我来顶!家里的门户,由我来撑!您当初怎样做的,我就怎样去做,我只会比您做得好,绝不会比您做得差,我不会给您抹黑的!”说完这些,堂哥站起身,从灵堂里走了出来。在堂哥出来时,我看到了他红肿的眼睛和红肿的额头……
   自此之后,堂哥真的在践行着他的诺言,他撑起了门户,给一大家子人顶起了一片天。他不只要管好自己的一家子,还要操心叔叔、姑姑家的事情,更在时时关心着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
   堂哥,真的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用他的双肩撑起了我们一大家子,也在用他的言行为我们这些弟妹做着榜样。
   第二次见堂哥哭,是在五年前。那时,堂嫂正怀有身孕,不知为何,堂嫂和伯母闹了别扭,而且闹得很凶。堂嫂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而伯母非要和堂哥分家单过。堂哥劝堂嫂劝不住,说伯母说不通,为此,堂哥深受夹板气。可是,媳妇怀着身子,不能不哄;老娘气性大,也不能不劝。但任堂哥好话说尽、嘴皮磨破,两人却谁都不肯让步,弄得堂哥真的是骑虎难下。
   就在堂哥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时,伯母却把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叫了去,尤其是要老爸和叔叔做中间人,说要和堂哥分家各过各的。说完,伯母又开始哭着数落堂哥,说堂哥心疼媳妇,不孝顺老娘,又哭诉伯父去得早,只留她一个人在世间受罪。听到伯母的这些哭诉,堂哥直感觉犹如万箭穿心,他扑通一声,使劲跪在了地上,眼里含泪地哭道:“妈,儿子哪儿做得不对了……您随便打随便骂……但您千万别说和我分家各过的话啊!爸的去世……已经给我,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遗憾了,若是再不好好孝顺您……那儿子还算是人吗?”说完,堂哥就用手使劲地抽自己嘴巴子,不一会儿,双颊就已红肿不堪了。
   看到堂哥这样,我们都急坏了,可伯母气不消,我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伯母看到堂哥那样狠命地扇自己,她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没一会儿,她就哭着伸手拦住了儿子,把儿子抱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堂哥也如同小时候一般,依偎在伯母的怀里泣不成声。看到如此伤心的母子,我们都不禁在旁边陪着伤心落泪。
   就在一家人沉浸于伤心之中时,堂嫂被妈妈和婶婶接了回来,进屋正好看到这一幕。堂嫂不由得也被感动了,她走到伯母和堂哥身边,低声说道:“妈,对不起,我让您伤心了!”说着,堂嫂就要扶着肚子跪下,看到堂嫂艰难的动作、诚恳的态度,伯母纵有再大的怒气也消散了。她连忙伸手拦住堂嫂,嘴里连声说着:“行了,行了,知道错就行了。你现在身子不利索,可不能做这样不管不顾的。”说着,伯母又把堂哥扶了起来,心疼地看了看堂哥红肿的双颊,不由抱怨道:“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看看这把脸颊给扇的,又红又肿的,诚心让妈心疼,是不是?”听着伯母的抱怨,堂哥感觉很幸福,不由得想裂开嘴傻笑,可一用力,却扯动了脸颊,不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伯母看到,连忙问:“怎么样,怎么样,很疼吗?走,妈给你上药去。”说完,伯母又转身对堂嫂说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来回折腾这一顿,估计你也累了。”说完,伯母就扶着堂哥走了,留下我们这些人面面相觑。后来,还是老爸一声:“行了,我们都回家吧,总算雨过天晴了。”说完,我们就纷纷离去了。
   自从有过这次的矛盾之后,堂哥越来越成熟,对于处理亲娘和媳妇的关系,也下苦功好好研究了一番。自此,伯母和堂嫂再也没有红过脸,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第三次见堂哥哭,是在前不久回家时见到的。前阵,政府下大力开始治理各村环境,并要扩建公路。这样,就要求各村的工厂暂时停办,而公路两边的房屋则都要拆迁。老百姓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房子,当然没人愿意拆掉,可却又没办法违反上级规定。于是,许多人都把眼光放在了身为村支书的我堂哥身上。因为,我堂哥前不久刚刚在公路边盖了一幢三层小楼,而这块地皮是政府特批的,是为了补偿我堂哥带头关闭工厂的损失。可这块地皮却偏偏就在公路边上,要扩建公路,就要把这幢小楼拆掉。所有人都在看着堂哥,都在想:只要村支书不拆,那我们就不拆。反正,我们是以干部为榜样的。而所有人也都认为堂哥是肯定舍不得的,因为这幢小楼造价不菲,从建造到装修花了不少钱。
   说实话,堂哥的确舍不得,毕竟是刚刚建成的,还没有使用呢。而且,因为这块地皮是特批的,所以,政府早已做出了决定,堂哥的这幢小楼可以不拆迁。可身为村支书,堂哥又深深知道自己应该给村民起个带头作用,要想完成房屋拆迁工作,那就一定要从他做起。于是,他在很抽了一夜的烟后,第二天,他找来堆土机,他亲自把刚刚建好的楼房推倒了。堂哥的这一举动,彻底震撼了村民,所有村民都对堂哥竖起了大拇指。堂哥当着村民的面说:“上级要扩建公路,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咱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不支持上级的决定。今天,我先把自家的楼房推倒,希望乡亲们也可以理解一下。另外,作为村支书,我每月都有些补贴的。这样,从今天起,我以后的补贴都不要了,留给困难户贴补家用,好不好?”堂哥的一番话,使村民深受感动,尤其是那几家困难户,更是对堂哥竖起了大拇指。因为有了堂哥的以身作则,公路两边的房屋拆迁工作,进展得很顺利,没多久,就开始了公路扩建工程。
   我一直都对堂哥的所作所为表示钦佩,我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佩服他有作为,敢担当。可偶然一次去堂哥家,我看到酒醉后的堂哥哭泣,我才明白:其实,堂哥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脆弱与无奈。只是,他的脆弱不能展现于人前,他的无奈只能自己隐忍。
   那次,我去找堂嫂玩,我在屋外喊了许久也没人应声,我就自己进了屋里。到了屋里一看,发现根本没人,我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哭声,我感觉好奇,就顺着哭声走了过去。悄悄地推开卧室门,我却发现:堂哥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伯父的照片,正在伤心地落泪。而地上却散落着好些空酒瓶,还有好多烟头。看样子,堂哥喝了不少酒,也吸了不少烟。
   我正想进屋和堂哥打招呼,却听堂哥对着伯父的照片哭着说道:“爸,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曾经的不容易了。如今,我,我感觉好累……压力好大……一家人要吃饭……一大家人要照顾……村民的情绪要安抚……可,可我……又有谁能体谅呢?爸,您不知道……当我开着推土机……把刚盖好的楼房推倒时……我的心……在滴血啊!可,可我……不能表现出在乎来……因为,我怕我表现出一丁点的在乎……就会有村民情绪激动……那样,结果……将不堪设想啊!爸,爸,我……真的感觉……好累……”说着,堂哥把脸贴在了照片上,开始压抑地低声地哭出声来。
   看着堂哥这样伤心地哭泣,我才懂得:原来,堂哥也会累,也会痛,也有自己的无奈与脆弱。只是,我们一家人都已习惯了事事依靠他,都已习惯了有难处就找他,却都忘记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了。
   看着堂哥哭泣,我陪着堂哥一起落泪了,但我没有打扰他。我想,他之所以会选择没人时,对着伯父的照片哭泣,就是为了不把脆弱展现给别人看,同时,也让自己的情绪得到释放。我知道,他在哭过、发泄过之后,他仍是那个敢作敢当、顶门立户,为一大家人撑起一片天的男子汉。
   那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吧!想到这里,怀着对堂哥的敬佩和心疼,我悄悄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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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完这篇散文,被深深地震撼和感动!一个有血有肉、血气方刚、敢于担当、识大体顾大局、孝敬父母爱护家人、为村民办事又照顾国家利益的高大男人形象跃然纸上!堂哥的第一哭,为的是亲情,哭的是突然离去的父亲。然而第二次哭,却有了特别的意义,那哭既有孝敬母亲的味道,又有无奈委屈为自己所爱的妻子哭的味道。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妻子,都是亲人,他用哭来化解,把他的善良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果说堂哥的第一次哭第二次哭,是为自己的小哭,那么,第三次哭却是为大家的大哭,有了拔高的意义,堂哥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立体丰满了起来!这一次,他为的是集体、为的是国家的利益,而不惜牺牲自己的小利益、个人利益。他的房子才盖起来,按政策是可以不拆的,但由于也在路边,村民们在看着他,他是村支书。于是他带头推到了自己新盖的房子。因为有了堂哥的带头,路两边的房屋拆迁很顺利,公路扩建工程如期进行。作者写法精湛,构思精巧,堂哥的三哭,每一次哭的含义不一样,通过这样的对比,烘托,彰显了堂哥不仅是一个好丈人、好儿子,更是一个好村干部,农民的好领头羊。火车跑得快全靠机头带。建设新农村,就需要堂哥这样的干部。一篇弘扬正能量的文字,厚重,素朴,教化人。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山地731828829】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0611009】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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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山地731828829        2014-06-10 23:24:00
  感人肺腑的文字,耐读耐品,接地气,充满了正能量,引人思考,具有教育人的功效,好作品!
回复1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1 14:36:58
  谢谢山哥辛苦编审和精彩的按语哈!
   堂哥,是我们这些弟弟妹妹都尊敬的好哥哥,我很早以前就想写堂哥,可却感觉一直找不到切入点,昨天,忽然想到就写了下来。
   昨晚,山哥那么晚了还在审文,辛苦山哥了!
2 楼        文友:苏中老农        2014-06-11 12:04:31
  欣赏佳作,问好作者。
回复2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1 14:37:24
  谢谢您!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4-06-11 12:11:49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回复3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1 14:37:51
  祝福流年1
4 楼        文友:晓文        2014-06-11 12:36:18
  感叹舞儿的文笔,将堂哥栩栩如生地展现于读者面前,让读者感同身受,对堂哥生出很多好感!这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让人敬重钦佩!
恰好你来,恰好我在。
回复4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1 14:40:09
  谢谢晓文!
   的确,堂哥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哥哥,他既撑起了我们一大家子,又给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作出了很好地表率。
5 楼        文友:城里老猫        2014-06-11 15:14:39
  读者舞儿的文章,流着我的泪,我为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所感动,他在众人面前是座山,可以让万物依靠,是片海,能够包容万象,是面旗帜,可以迎风飘扬……但,他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凡夫俗子,他和千千万万普通大众一样,有自己的悲哀,有自己的懦弱和无可奈何。但他表现出来的是坚强和隐忍,是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形象,他的泪,流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他的泪,流在自己的心里。
回复5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09:08:54
  谢谢猫儿的精彩美评!
   是的,堂哥是个让我们敬佩、喜爱的好哥哥,也是我们一家人的顶梁柱,他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
6 楼        文友:运河之子        2014-06-11 16:11:45
  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痛苦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呀!
喜欢写作,尤喜农村题材的乡土文学。
回复6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09:09:32
  是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却是人生至痛。
7 楼        文友:运河之子        2014-06-11 16:14:15
  问候朋友!感人的文字令人唏嘘呀!
喜欢写作,尤喜农村题材的乡土文学。
回复7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09:10:12
  谢谢!看雪和你叫大哥,那我也应该叫声运河大哥了。
   问好运河大哥!
8 楼        文友:平淡是真        2014-06-11 17:15:06
  堂哥的三次哭泣,真心感动人,为子、为夫,为公仆,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真的好感人。
回复8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09:11:32
  真真姐,抱抱哈!
   感人也动人,这正是我写这篇文的初衷。
9 楼        文友:风逝        2014-06-12 11:02:25
  舞儿不仅越来越煽情了,写文也越来越棒!此文以堂哥的哭为线索,树起了一个有血有肉、敢于担当、孝敬父母,爱护家人、识大体顾大局的男人的伟岸形象,令人读之为之动容。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9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17:42:51
  哈哈,谢谢风姐姐夸奖哈!堂哥做得真的很好,也令我深受感动。
10 楼        文友:江凤鸣        2014-06-12 12:55:29
  喜欢这个大哥大。那儿有泪不轻弹。舞儿,你的文字是越来越有味道了。欣赏了。
江凤鸣
回复10 楼        文友:孤独舞者        2014-06-12 17:43:43
  嘿嘿,谢谢二哥夸赞哈!比起二哥来差远了,向二哥学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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