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朋友,我拿什么来拯救你(小说)
(一)
前几天我去北京出差,也顺便去拜访了我的同村同学清。清也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我俩同年同月生,她只比我大10天,她也是我的邻居。小时候,俩人好的无话不说。
高中毕业,清去了北京,去投奔她的远房亲戚。开始她也过着一个外来打工妹的日子,吃食堂住公寓。在厂打工期间,她认识了她现在的丈夫,工作中你来我往,慢慢擦出爱的火花,而后也和平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开始过着一般人平平凡凡的日子。
结婚后,她只身回老家两次,但从不带他的丈夫,后听去北京打工的人回来说,他的丈夫双腿残疾。虽然她的婚姻村里很多人不看好,但时间长了,也慢慢理解了清的苦衷。一个外乡姑娘,想在北京扎根,谈何容易?也许她就是给自己找个靠山吧。再说,他丈夫,人家身残志不残,在他父亲的帮助下,自己办厂,自力更生,我们也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人,是吧?慢慢的我从内心也接受了她的婚姻,确切的说也理解了清的不容易。
清是个很聪明的人,结婚后确实助他丈夫一臂之力,厂内购进材料,出货,厂内财务报表,银行转账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再不用丈夫亲历而为,节省出时间他只钻研业务,职工都说厂长娶个能干的媳妇。看她能支撑起这个厂,丈夫也很欣慰,不久给她配了两红色的宝马,在厂长眼里,妻子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她想趁自己年轻扩建厂业,为年老时做好生活保障,也为孩子攒些家业。
(二)
在妻子的帮助下,生意也果真越做越大,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妻子随着人脉的增加,出入的场合也越来越多,终究抵不住诱惑,步入了红尘深渊,一陷踏上了不归路。
先前在老家时就听说,她生活不检点,我打死也不相信,总认为那些喜欢八卦的人,茶余饭后没事总爱无聊的嚼舌头。今天,我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可眼见为实,又不得不信。
下午临下班时,清给丈夫打电话说:“我给你叫了外卖,一会就送到你办公室,我领同学转转,轻易不来,也进进我地主之谊。再说我同学胆小,晚上就陪同学住在宾馆,不回来了。”我忙说:“别,别,也不能太冷落了你那口子。”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总觉的清和我关系好归好,但不能为了我不回家照顾他丈夫。但给我的感觉有好像不单纯为了陪我。
说完清就开着她的宝马,载着我出发了,左拐右拐,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进了一家星级宾馆。说这里是吃住玩一条龙服务。进去清先开了两个房间,每个房间一宿1800元。
“别太浪费了,咱两一个房间就足够了。”我说。
“太幼稚了,你认为我说陪你就真的陪你。”她随口扔给我一句。我说:“还有谁?”
她说:“一会你就见到了。”
然后,又订了餐。一切OK。
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宾馆的经理、服务员都很熟悉。之后,我们去了对面一家超市。直奔男装区,5000元买了一件真丝衬衫。
我说:“估计你衣服买大了,你老公一米七多的个头,应该穿小两号的吧?”
她只对着我诡异地笑笑,没说话。后来她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说客人到了。我们急急忙忙忙往宾馆赶,客人很远就向清挥手,原来他已在宾馆门口迎侯。一见面他俩就热烈拥抱,我简直蒙在那里,这小伙子看长相也不是外国人,怎么还有这礼节?
清随手把衣服扔给他:“小强,进去试试看怎么样?”小强一点也不客气,接过衣服进了清开的另一个房间。
“这小伙子真有福气,5000元的衣服你就白白送给他了?”
清说:“看你真没见过世面,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老公转,OUT喽。我是请来侍候你的。”
“你别吓唬我。”
“开句玩笑,看把你吓得。吃过饭去跳舞,让你这个书呆子见识见识。”
我说:“不会跳”
“那就看我们跳总可以了吧!”
我劝她:“吃过饭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把你老公一人扔在厂里,不太好。”
她说:“你闲操心,他有司机,天黑会把他送家走的。”
人配衣服马配鞍,高大帅气的小强换上新衣服更精神了。浓眉大眼,也很壮实。小伙子猴精猴精的,他简直就是清肚子的虫虫,她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知道是什么意思。餐桌上,小伙子给我们不停的夹菜,对清照顾的无微不至,守着我还勾肩搭背,动手动脚的,我很不自在,觉得自己当了电灯泡。可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没地方去,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在清去洗手间的时间,我问他:“你有30岁吗?”
“姐姐好眼力,小弟今年28。”
“你和清什么关系。你可不能伤害她。”我不客气地说。
“她是我的女神,我是她的心灵鸡汤。怎么算伤害呢?看来你真心疼清清”。
“清没告诉你,我们每星期至少来宾馆一次。她生活的可有滋有味的。”
“清比你大十多岁,我不相信你对清是真心实意的。”
“就算不是真心的,我已让她愉悦,让她开心了呀,不是很好嘛?”
饭后,他们又步入舞池。卡拉ok厅五颜六色的灯光伴着摇滚音乐,很多人摇头晃脑地跳呀跳呀!清和小军抱腰搂脖的悠哉着。我发现一个怪问题,每对跳舞的人儿年龄都不匹配,男老女少或女老男少。如果说女人喜欢成熟的男人,可为什么中年女人又找小青年呢?不知里面的奥妙。
一曲过后,小强非得邀请我这个远方的客人跳支舞,在他带动下,我小心翼翼地配合着他的脚步,很怕踩着人家的脚,丢了清的面子。
“你不用那么紧张,多参加些这种场合自然就会了,清清开始也不会,是我手把手教会的,于是一直这么交往着。”小强看出我很拘谨,告诉我。
“你能告诉我,这里的舞伴为什么年龄不相仿吗?”
“姐,看你也是老实人,所以难晓得。大部分都是包养的,他们(她们)都老牛吃嫩草,不是大款就是富婆。”
“知道老板金屋藏娇一说,怎么女人还包养男人了,不可思议。”
“也有付出真感情的,但大部分男女是逢场作戏,年少一方为钱,年老一方为性。”
我越听越为清惋惜,我寻思着想办法劝劝她,让她悬崖勒马,否则,她的家庭,她的前程都要毁在自己手里。
我又回到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喝着饮料,显得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也许小强说地对吧,他们各取所需。几曲下来,两人也许累了,我们一起进入房间,看两个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三)
清清,我想和你说说话,心里想我怎么委婉地劝说她。
她告诉强:“你先回房间等我。”
强乖乖地说:“好的,一切听从指挥。”
我风趣地说:“让你调教的比你家孩子都听话。”
清说那是:“我从没亏待过他。”
我说:“你怎么定位的他?(直接问什么关系,怕伤了她的自尊)。
她倒不加思索地说:“玩伴。”
我说:“你不怕你老公知道?不怕毁了这个家?”
“开始有点提心掉胆的,现在无所谓了,他还怕我给他离婚呢。”
“他人是残疾,但你也不能捏人家的肋骨。不是他,你也不可能定居在北京,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家境。”
“是的,开始对老公还觉得愧疚,现在越走越远,已经走不出梦境了。”
“你现在和强断绝还不晚。我是看着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我心疼你呀!”
“你如果真的懂我,就替我保密,我知道你能做到这点,所以才没瞒着你。今天有你作掩护,我玩的更放心了。”听后,我的心都碎了,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为他们的交往提供了“理由。”
她起身要回,我又一次挽住她的手。说我:“你怎么老粘着我,明天一天都陪你。如果害怕,你就从里面把反锁门,我们就在隔壁,你不用害怕。”最后附在我耳朵上说:“当你听到隔壁的声音时,你就知道我们有多享受了。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然后,朝我扮了个鬼脸走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隔壁传来两人嬉闹声和此起彼伏的叫床声。一想到清,花钱找男人,再任这个男人去践踏蹂躏,就感到恶心,就觉的心很痛很痛。
(四)
对我这个发小,开始我很同情她的苦楚,当我劝她悬崖勒马,收敛收敛行为时,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有一点内疚感,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并且理直气壮地说:“这事,我情他愿,没什么不好,我乐意这种刺激的生活,很享受,我为何要止步呢?”我简直让她气蒙了。你看,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都不会说人话了。
唉!本想见见老同学,叙叙旧,散散心,这下倒落了桩心事。如果别人我可以不管,可清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几年不见,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我在想,是这类人败坏了社会风气,还是社会风气侵染了这类人。这种生活方式,正在腐蚀着她的大脑,软化着她的骨骼,以至于让她迷失人生的方向,脱离正常的生活轨道,我真的不明白,真的给她内心带来快乐了吗?纯粹是寂寞无聊的表现,是人的一种醉生梦死的扭曲状态。
人的幸福观念不同,幸福指数也就不同。人无论富有或者贫穷,都要活出自己的尊严,不卑不亢,哪怕你散发一丝光,也要给人明亮的感觉,而不是散发出浑浊的光。哪怕你是一盏一不起眼的小路灯,起码能给世界带来光明,给奔波行走在夜里的人们,照亮回家的路,给人一丝温暖。
人真正的贫富,不在于你穿得金锣绸缎,也不在于你的生活所在的城市大小,只要你的心是向上的,心中储存着正能量,即使生活在沉寂的农村,贫困的家庭,你也是光彩照人的,反之,你就是低矮的。
想起我那个发小就心痛。她毕业后,为了扎根在大城市北京,嫁给了一个腿残疾的老板,做起了富婆,家开有两个厂矿,可以说家产万贯。她见到同学就自吹,你有那么多资产吗?你有北京户口吗?我们那届同学当时真的羡慕她。既然自己对家庭现状很满足,就应该珍惜呀!
如果钱真的花不完,就捐给希望工程或救助失学儿童,意义也很重大,可她选择了挥霍。可结局呢?饭饱思淫欲,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拄双拐的丈夫,心里的天平慢慢失衡,家庭开始在她心中飘忽、摇摆不定。不满足身残的丈夫就离婚呗,她又舍不得那富丽堂皇的物质生活,于是,她选择了婚外情,填补着内心的需求,满足了她一时的欲望。
当穷人为生计起早太黑的奔波时,她出入绿灯酒下,一身铜臭,杀猪宰羊的,卖的是猪肉羊肉,她卖的却是自身的人肉,这种低贱,连旧社会的“卖身为妾”都不如,那时的民女即使做了大家的三妾、四妾,也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地选择而已。
一个人,如果是糊涂,世人还可劝醒她,像这种脑残的人,已执迷不悟了。看到她正在一步步沉沦,我伤心欲绝,却无能为力,拿什么拯救你,曾经那个清纯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