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诡计(微小说)
段义和铁锈是饭店的常客,亲密得好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同性恋,只是两个人的心里都埋藏着自己的小算盘,就像这两杯酒;一杯装着狼狈为奸,一杯装着尔虞我诈。
段义小眼睛一眯,从父辈那遗传下来的冷酷和凶险,在这时得到了发挥和印证。今天他的角色有点像当年的杯酒释兵权,他不想要兵权,而是铁锈手里诱人的外捞。
段义对铁锈的评价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混吃等死的猪,充其量算是一个下流的色鬼。铁锈是个矮胖子,这个人性格怪癖,言语粗俗举止猥亵,而且脚上还长着脚气。别看这人胖得跟孕妇似的,可对钱的追求决不是无能之辈。外捞对铁锈这个贪婪的人来说,就像猴子的坚果,一道不能缺少的正餐。
铁锈是个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德才兼备”的人,这个人的优点就是“奸”,他靠歪门邪道的手段混上了班长,从此一丝贪婪的微笑驻足在脸上,对于技术工人来说;没有一技之长的班长,永远不会被人看好。
既生亮,何生瑜。这世间的事就是一物降一物。
老奸巨猾的段义是个耍嘴皮子的人,别看这人技术不怎么样却善于算计,他从没把这个铁锈放到眼里。段义工龄比铁锈长,可是工资却比铁锈低一级,于是心里不平衡的段义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用黑道上的幽灵来恐吓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酒一下肚段义直奔主题:“兄弟,你几次犯事都是我给你摆平的,我帮了你很大的忙,你不会把大哥的功劳忘了吧?”段义的笑容里既充满了伪善,又透着一股流氓的习气。
“怎么会哪,等有机会我找领导,看看能不能在奖金上加点。”
“我看不如这样,以后再有外捞咱俩平分,两人合作比一个人保险。”铁锈一愣,铁锈暗暗地骂了一句:不要脸!铁锈没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此时厨房里一只没按住的鸡,一下子飞到了桌子上,很奇怪地地瞪着铁锈,并且一个尽地狂叫:嘎嘎嘎,嘎嘎嘎……似乎在宣扬:铁锈被人玩了,铁锈被人玩了。
段义看铁锈抵抗力不强,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忽悠,这些小把戏只是为了后面的大骗局具有真实感。“上次领导来调查时,什么偷电焊机、台钻、电缆的事我都给你摆平了,要不是我替你说好话,你现在还能四平八稳地在这里喝酒吗?说不定现在正在号里(监狱)吃窝窝头哪。”
段义又给铁锈满了一杯酒,同时段义又玩了一出声东击西,多面开花的策略。“我调来时领导就答应给我班长这个位子,我没和你争,如果你舍不得这几个小钱,我只能如实回复领导,免得领导说我架子大。”
铁锈像一条蛇被人打在七寸上。对铁锈这样的人来说,金钱和色情都有杀伤力,他不在乎那些风流韵事,他最担心的就是失去外捞。现在的他是又恨又心疼,恨的是自己外捞保不住,心疼的是万一他把班长的位子夺去什么都没了,此时心疼和贪婪两个词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谁让自己平时总是照顾他,还额外地给分他一些好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想了好半天最后才狠下心来。也好,你想分一半,出了事我也有一个垫背的。
“好吧,一人一半!不过,以后有事你出面摆平。”一直在唯利是图的轨道上行驶的铁锈,总是抱着“人无外财不富”的粗腿混日子,可是这个文盲混了这么多年竟没读过,黑吃黑这三个字。
段义笑得眉头都舒展开了。“放心,我上面有人。”段义笑呵呵地给愁眉苦脸的铁锈倒满了酒。
好景不长,一次铁锈在盗窃时被录了像,不但被免去了班长还罚了款,一下子成了一个没有“光环”笼罩的人。令他想不到的是段义取代了他的位子当了班长,铁锈是王八掉进灶坑里----憋气又窝火。班长没了,外捞不能也混没了吧?卑鄙者就是卑鄙者,铁锈改变不了那种龌龊的心理和丑陋思维方式,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
“段哥,这回你当班长了,以后还继续合作呗?”
段义斜了他一眼,表情像大理石一样冷漠,一下子弹出去好远。“合作的事就免了吧,你的‘名气’太大了,我帮不了你。”
好占小便宜的铁锈哪里肯吃这个亏:“你也太不讲究了,当初我对你那可是够意思,哪次卖东西我少给你分钱了,我偷一个轮胎,卖八百分你四百,一个油泵卖一千块钱给你一半,又请你洗澡又给你找小姐,你请过我几回?”
段义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切!当时你是班长,现在班长是我。”
两个人话不投机,吵着吵着就要动手,正在这时门开了。“你们俩都别喊了,写检查,听后处理!”厂长说。
两个人一下子蔫了。
人啊,千万别忘了人字的一撇一捺,但愿他们能读懂人生的真正内涵,也希望有一盏明灯照亮他们新的未来。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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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小瑕疵:“合作的事就免了吧,你的“名气”太大了,我帮不了你。”引号中“名气”为单引号。已改
“亲密的好像一对形影不离……”“段义笑的眉头都舒展开了。”两个“的”都是“得”,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