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论无聊(杂文随笔)
谈到“无聊”,多是令人惆怅的。例如,某某人说,自己今天如何无聊,过得没有意思;或者和某人谈话的时候,把这样一个字眼加进去,使人感到尴尬。他们的嘴上常常挂着这样一个字眼,仍然口是心非地过着平常的日子。我不赞同他们的话。毕竟光是说两句,发发牢骚,看不到什么确实的行动,就只是一堆空话,不能当真。所以,我只当他们是说着玩儿,毕竟聊天总不会有什么实话,天南地北,家长里短,都是说笑着过去了。
人究竟什么时候会感到无聊呢?大概要数自己独处的时候。一个人静下心来,回想自己一天的经历,哪些是可取的,哪些是不可取的?有没有说错什么话,办错什么事?都该想一想。古人常常喜欢“吾日三省吾身”,应该也是如此。然而,一个人的独处的趣味,于每个人都不同。
青年人喜欢游戏,这是能够理解的。他们一心只想着如何快乐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心里全没有什么负担。这本是好的。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把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放在一旁,以游戏度日,满脑子奇思怪想,攻城略地什么的。在我看,凡事还是张弛有度的好,劳逸结合的好。这样总不会时时都绷紧神经,人也不会呆头呆脑的。
老年人也喜欢游戏,只不过没有青年人玩的激烈。他们只玩牌,玩象棋。在小区口,楼边上,常可看到他们的身影。这是老头们的爱好。老太太们喜欢运动,一天的时间里,总有那么几波人,轮流去运动。她们练太极剑,跳扇子舞,做做老年保健体操。更有兴趣的,是叫上几个或十几个人,在某个地方拿着五线谱,唱起歌来,或者唱戏。
至于说到孩子,童年总是眷恋他们的。成群结队地,跑到这里,跑到那里,做做游戏,一天便过去了。他们的心里只有玩儿,毕竟大人们总不指望他们做什么事,帮什么忙。我真羡慕他们了,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我自己也喜欢独处,抄抄书,慢慢地理解一字一句带来的享受。现代的文学总不像以前,译者都是兢兢业业,一字一句地推敲的。现在的书籍,只顾着流畅,与原文也有出入。有译得好的,却不多见。每每静下心来,看着那一行行的字,脑海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场景,人物,表情,心理,或是逻辑。于我是极大的享受。
昨日里,朋友来到我家,见我写了上面的话,便问我,“你说的青年人喜欢游戏,老年人下棋打牌做运动,孩子们玩儿,和无聊有什么关系。”我想了一会,便对他说,“那是只有无聊的时候才做的事。青年人往往在社会中得不到重视,“初生的牛犊不怕虎”,虽然不怕,但是有猎杀经验的“虎”总是会杀了“牛”的。青年人是站不稳脚跟的。但也有例外,只有个别人。老年人呢,他们的一生都在奉献。离开工作岗位之后,也找不到什么事做,所以下棋和运动是首选。孩子,他们总有许多天真的想法,大概也只有玩儿。”
我所说的无聊,也可作为一种生活态度吧。“无聊”的时候,对什么事都不感兴趣,心里空空的。人们总觉得,做这个无聊,做那个也无聊,但终归还是要去做的。于是,漫不经心地做了,至于结果,恐怕也并不如预期的好。人是会无聊的,时光也是的,不然,它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