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男儿温情不及你(小说)
(一)
时光妖媚,她时时感到无名的寂寞袭扰心头,说不清期待什么,又怕失去什么,日子在静悄悄碾转,低头一夜,抬头一天。
那一日,我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心中一惊,侧着耳朵听是不是要到她家的人。她为什么心里惊慌呢,因为这几天一个逃犯逃离了监狱,人心惶惶。她侧耳听着听着,又什么都听不到了。突然间她的电话响起,她以为是最近联系人朱杰打来了电话,朱杰是这一带有名的才子,作家。她高兴地接起:“喂!”哪知电话里是她分居的丈夫李浩然打来的。她当即皱起了眉头,因为她不想接她的电话,不想听他的声音。电话里焦急地说话了。“静儿,这几天逃跑了一个杀人犯你要锁好门,没事不要乱跑,注意安全!”她讨厌地看着电话,心里在唠叨:哼,都分居准备离婚了还要对我啰嗦。她不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王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二十岁大专毕业嫁了比她大五岁的高中教师李浩然。当时父母死里反对她,凭她的条件嫁一个政府工作者绰绰有余,可她就喜欢清平做教师的李浩然。因为李浩然虽然个头矮小,但一表人才,笑声红润悠扬,吸引了她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情不自禁投入他的怀抱。由于父母的反对,他们没有举办婚礼就同居了,生下女儿一年后才领取了结婚证。她在一家报社工作,是一个小记者。多愁善感又特别天真的女人,特别喜欢舞文弄墨的女人。她对一株小草,一只小虫都要描绘出生机与灵性。最近写好了一本书《爱的箴言》,忙着找出版的门路。
李浩然手里拿着电话还想说什么,王静就挂断了电话。他坐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抽烟,他以前是戒了烟的,自从王静分居后又抽起来了,这一抽越发不可收拾。他担心她一个人住好大的屋子会不会胡思乱想,会不会有图谋不轨的男人打她的主意。她虽然高傲孤僻,看不起“臭男人”但日久天长难免有人见缝插针勾引她。他坐不住了,起身回去看看。
王静还是等来了朱杰的电话,约好在清莲公园见面。她口里哼着歌打扮自己,如丝如瀑的秀发黑幽幽地垂下腰际,将额头的几缕打了香水,脑门卡了一个串珍珠的发卡。对着镜子抹了摸自己嫩白的瓜子脸自信地笑了笑:傻样!转过身在衣架上提起自己棕黄色的皮包下了楼。
刚刚跨出楼道,迎面来了丈夫。问道:“静儿,你要去哪里?”他这样亲切的称呼已经习惯了。她看到是丈夫回来了,顿时拉长了漂亮的脸,眉毛楚在一起:“我去哪里与你有关系吗?李浩然,我们再过半年就如同陌路了,现在是分居期间你不要以为自己还是我的‘家长’。”
因为他常常如同一个家长管孩子似地对她不放心。她嘟起了嘴给了他一个背。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嘿,嘿,知道现在是分居时期,那我还是你的丈夫,到哪里去?”半晌,她才扬起睫毛,眼睛变的更加生厌了:“我去一个朋友那里打听我的书什么时候出版,你没有能耐出,有人出。”说完就走。他楞了一下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声音有点轻颤:“静儿,是不是那个文联主席朱杰?”
“是,是,你放开我!”她在他宽大的手掌心挣脱了她的小手。
“他会没有条件帮你?你太天真了,静儿,不要去!”
“人家是有名气的作家,说好了帮我审稿出书难道要什么要求条件,你就是把人家往歪处想。”
“什么‘家’都是人,都是食人间烟火的人,你不要理他,听话!”
“我不听你的话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我后悔当初没有听我爸爸妈妈的话嫁了你这样没有本事的男人,你走开,我不要理的是你!”她狠狠地甩了一下飘起的秀发离开了。秀发捎在他眼睛上,他没有眨一下,楞着想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瞪视着离去的爱妻心里狂烈地低喊:静儿,你怎么这样幼稚,说你傻你满腹文华,说你聪明对别人从来不设防,我的话你怎么就这样讨厌,怎么这样对我冷酷!真的我们没有一点点感情了?他又取出一支烟吸在嘴上点燃,大口大口地吐出烟雾,抬起头看向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大声叫道:“静儿,记住早回家,这些日子不安宁,”她头都没有回,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到了约会的地方清莲公园,她坐在长椅上左顾右盼打量朱杰到来,不时地看看手腕,自言自语:“已经十点了,怎么还没有来?”她站起身正要往河畔走,突然耳边一个温和的声音:“小王,让你久等了,我有一点小事刚刚处理完。”温雅的朱杰笑盈盈地看着她走来了。伸出手礼貌式地握了握她的手。她心里特别紧张,勉强回以轻轻的一笑。“朱老师,您好!”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作家。四十多岁年纪,西装革履,仪表豁达,一副近视镜架在鼻梁上,透过眼镜片左眼睛看上去没有生机,好像人工安装了一只假眼不会转动。可眉眼之间还是流露出儒雅气魄。
他打量了一眼王静:“小王,不要称呼老师,我不就是出了一本书嘛,在你面前没有老师的资格,叫大哥,我比你大十多岁,还是叫大哥,这样我们彼此来往自然一点。”
她听到朱杰这样温和的话,心里敬佩感油然而生,这样资深的作家却如此对人和气没有架子。她稍微放松了紧张心里:“朱,朱,朱大哥!”她还是有点口吃地称呼了他大哥。
“这就对了,虽然现在功成名就,但当初也是从普通人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大哥面前不要拘谨,随便点。”他说着时候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脸,秀发如一波春光仿佛瀑泄了她一身风景,他心里火辣辣的。
“大哥是不一般的人,在我心里特别崇拜你,书写的那么好!”她说完抬起眼睛看着面前最崇拜的作家。正好朱杰的目光斜视过来,她腾地双颊飞红。
“嘿嘿,妹子,你夸奖抬举大哥了,大哥也是吃喝拉撒睡之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他说的老实厚道,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接着说:“妹子,你的小说写的很好,我已经推荐到市文化局了,准备给你出书,你是一个很有才华很有潜力的写手。”
“谢谢,谢谢大哥,我只是自己喜欢爱好舞文弄墨罢了,才华说不上。”
“哪里,才华就是才华,这样的喜欢爱好几人能干得了,没有才华何谈喜欢,妹子你在我心里了不起!”他说着对她伸出了大拇指。
二人说了好一会,都是“三句不离本行”。不知不觉十二点到了,朱杰对着她说:“妹子,不早了。回去吧,有空聊,”他挥了挥手离去了。
这个晚上,他独自坐在出租屋楼下草坪里,他的脑子里回到了初恋……
好一个青春年少的爱恋,醉人的爱恋!他偷偷爬在她家的墙头学了一声猫叫“猫”,她心里如同揣了小兔子“呯呯“狂跳,她看看爸爸妈妈都在看《铁齿铜牙纪晓岚》她偷偷猫下腰跑出了大门。他们手牵手到了北湖桥对面一片玉米地里,玉米秧苗只有一鞋子高,他们坐在田畔一颗大树下,背靠背仰着头,月光从叶缝中尽情筛落下来。筛了一地银白,玉米田里无数萤火虫忙碌着穿梭。星星点点,明明灭灭,像一盏盏流萤小灯笼!天际里璀璨的星星不住地眨眼睛,月亮皎洁幽静,月光清幽而爽朗。她望着疏密遥远的星星天真地问道:“浩然哥,你说最亮的那一颗星星是牛郎还是织女?”他看着夜空那一条密密麻麻的的星星布成一道清晰的光带,手指着说:“你看,那就是银河,隔着牛郎织女,狠心的王母娘娘金叉划开一道天河,隔开了一对情人。两边最亮的那两颗星星就是牛郎织女!他们年年一次相守,他们的爱情千古传奇!”她转到他怀前:“是啊,浩然哥,年年七月七鹊桥会,他们一定甜甜蜜蜜幸福极力,要不然叹牛郎织女情缘般的诗文怎么那么多,我背一段给你听。”她句句清晰,讥珠流利:“云疏月淡,桥成何处?应是鹊多鸟少,人间夜夜共罗帷,只可惜姻缘易老。经年恨别,秋初换会,算来若不隔银河,怎见得相逢最好。”他听了她的词不满地说:“我可不要一年一次,我要天天年年守着你。”他说着搂住她细柔的腰肢。她乖巧地伏在他怀里:“我们就是牛郎织女,我们可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他情不自禁楼紧了她,火热的嘴唇吸紧了她的香唇……
现在怎么了,现在成了武大郎与潘金莲了!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光,不一样的是他孜然一人。他抬起头望着银河,望着银河隔开的两颗星星,月光染白了他苍凉的面颊。他注视着注视着,眼睛随着闪出一股落寞,心底都在酸楚!说真的,虽然追求他的女人还很多,但他不想放弃她,男人一辈子娶一个心爱的老婆不容易。她漂亮而且才华横溢,多少男人羡慕他娶了一个美才女老婆。多少小人嫉妒;想看庙小神大供不住,这一次让小人如愿以偿了,白天那样决绝她不会回头了。
(二)
轻易瞧不起男人的王静,与朱杰一次见面后,她对朱杰崇拜加爱慕,觉得他颜面俊朗性情温和,有成熟男人的气魄,谦谦君子的风范,吸引她浮想翩翩。想起自己与丈夫分居几个月来,周身没有温度,春光霎时凋零,心里凉如寒秋。她与朱杰的见面仿佛心里窜入一股蠢蠢欲动的女性渴望爱惜的欲念。她很想再见他,与他的相遇就是她灵魂艳遇,她提笔作诗,为朱杰作诗,不为别的,只是排泄她心里热切的思念。这样的思念有丝丝隐痛。
灵魂艳遇之痛
当一颗久已尘封的心
酣然入睡之时
和煦的春风啊
倘若你不能与我相依
你可千万别吹醒我的梦幻
请你让我在沉睡中静静的死去
当一块干涸已久的心田荒芜之时
甘洌的春雨啊
倘若你不能与我相伴
你可千万别滋润我龟裂的沙漠
请你让我在荒凄中静静的死去
当一个孤寂的灵魂麻木冷漠之时
寒冬的艳阳啊
倘若你不能与我相偎
你可千万别温暖我孤寂麻木的心灵
请你让我在凄清里静静的死去
灵魂的艳遇啊
有时让人痴迷沉醉
有时让人痛彻心扉
漫言红袖啼痕
更有情痴抱恨
怡红潇湘之痛
唯有情女叹息
她作罢诗,抚摸着自己如花开娇艳的身子,好久没有雨露滋润了,两行泪水邂逅了漂亮的脸庞。她想他了,希望她的心意他能知道。她拿起电话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又迟疑了一下心理想他现在在哪里?会不会在家里,如果在家里老婆发现就麻烦了。她在家里如坐针毡,跑下了楼。她脑子思维紊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不知不觉到了清莲公园。公园里三三两两的情人幽会,她走到她与朱杰走过的地方,低着头在寻找什么似的,哦!在寻找他的脚印。地下什么痕迹都没有,只有几片落叶孤零零地被风吹的“嗖嗖”跑。她在长椅上坐了一会,猛然间想起多日不见女儿了,她向着婆婆家走去。
李浩然回去妈妈家里吃饭,妈妈就要唠叨他赶快与王静离了婚,不要对她抱有幻想了。“儿子,你就这样让妈妈给你们父女天天做饭,哪有你这样过日子的男人,有家不能回,有老婆打光棍。”
“妈,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他不耐烦地嘀咕。
“你有什么数?你就是一个数不清窗眼的傻瓜,你还等待她回心转意,她是折磨你。整天舞文弄墨梦做作家梦,赶快离婚,有等着上门的。”
“妈,离婚不是说想离就一下子离了,要有半年调解考虑期。”
“你愿意她愿意签字不就完了,调解什么?”她妈妈看着儿子耷拉着的脑袋,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臭小子,显然是你离不开她了,她对你哪里好了,值得你舍不下,自从嫁到我们家里不做家务不干活,就是整天花架子似的除了吃饭打扮就是书堆里钻。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儿子,赶快离了,这样的媳妇我们养不起。”
她走到婆婆楼下,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口,想看到女儿就不上去了。自从提出离婚分居,做教师的婆婆对她不闻不问,不理不看。她也不想上去找冷眼。没有看到女儿她踏上了婆婆的楼梯。
“孩子生下丢给我有理了,走到今天都是你小子惯得,手心里捧着,口里含着。到头来还是留不住。也好,留不住就放宽她的翅膀让她高飞去,不要屈委了大辫子,离了……”
她走到婆婆门口听到婆婆就是唠叨儿子,她不在乎婆婆说什么,哪怕说最难听的话她都能理解,因为明明不和人家儿子过了会说好嘛。她想听一听丈夫说什么,她的头贴在门口。
“妈,真的离了孩子就要找后妈了,我不想给孩子找后妈。”
“傻儿子,你不想离不解决问题,人家不想和你过日子了,你醒一醒吧,再说,今天这里开笔会,明天那里通知去进修,让这些东西打搅她心里不得安分,以为自己是李清照转世了。”
“进修?”她听到婆婆的话脑子里“轰”地一下子大了,什么时候让她去进修她怎么不知道呢,莫不是丈夫瞒了她。她怒气冲冲正要推门,又听到丈夫说;“妈,她确实有才华,鲁迅文学进修班的录取通知书我藏了,没有让她发现……”
她听到此终于“哗”一下推展了门,杏眼圆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这样做就是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的文学前途,你无耻!”
“我就不相信了,你要什么有什么整天写那些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台湾作家三毛写了大辈子到头来在医院筒袜上吊了,张爱玲写了一辈子到头来饿死在家里一礼拜没有人发现。静儿,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只要我们身体健健康康夫妻恩恩爱爱一家人快快乐乐比什么都好!”
宣所蒙蔽。文章似乎余音未了,我等待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