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随笔】网络那点事
网络时代,无国界无藩篱,上到高官元首下至黎民百姓,人人上网,个个开博,大狗小狗都要叫,不亦乐乎,不亦爽乎,不亦一起扒光了站在澡堂子里乎?北大和尚孔庆东称自己写博是“元气充沛、精满自溢”,自以为是个人物,又不认为自己是个人物,即使小小寰球没有本人,锦涛家宝奥巴马把这世界管理的挺好嘛,人民群众上网的上网,上床的上床,反革命的反革命,耍流氓的耍流氓,过的都有滋有味嘛。人家不愧是北大的,耍贫嘴都一套一套的,我是吓大的,只好学舌。
在虚拟空间里,人容易自卑,因为能人太多;人又容易自大,因为空间大,容易自我膨胀,像喝醉了酒,老以为自己是地球的中心,反正谁也看不见。
网络是个相对宽松的地方,只要不犯大的禁忌,基本可以畅所欲言。有没有人听是一回事,让不让说是第二回事。夏朝末年,老百姓道路以目,屁都不敢放,现在不同了,暴君都混不下去了,人们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尽管还有种种不如意,言论基本自由,你就知足吧。
有人一肚子情,这里来抒。
有人一肚子怨,这里来发。
有人一肚子才,这里来展。
有人一肚子精神垃圾,来这里倒。
名堂太多,你知道得比我多。
网络是个好东西,网络是个好地方。有人因它发了财,有人因它遭了殃,有人喜上眉梢,有人愁死了,有人美死了,有人钓鱼,有人被钓,有的为它家庭破了产,有的千里一线牵......
网络减少了精神病患者,它为人们减了压。
网络制造了新的精神病,这种病上身,显得比过去精神多了。
现实世界还是老样子变来变去,看上去怪热闹,骨子里很寂寥。
我在空间里认识了一位青松道士,他告诉我在网络混的秘笈是四个字:胡说八道。
然也。
大家活得都挺累的,上网无非图一乐,你沉重给谁看呢?
所以网络用语特别多,人人都是发明家,谁都不想板着脸说话。网络就是做梦,做梦不必太正经。老是做正经的梦,没关系,允许不正经,也得允许正经,允许倒垃圾,也必须尊重提炼高纯真善美,否则不成了垃圾场了?那时只有苍蝇才往里飞。
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生了病要呻吟,叫一叫就舒服了,或者感觉舒服了。
没病装病,也可以叫,叫的逼真,叫的虚假,越叫越痛快,有时叫着叫着就痛苦了,这家伙真病了。
有病呻吟,无病也有权呻吟,只要愿意。如果掌握别人生死荣辱地球未来的同志领悟这点就好了。
如果有病呻吟,没病就开健康讲座更好嘛。
元气充沛精满自溢的境界比较高,这家伙需要高级营养品,需要优裕的环境,需要美女如云来陶冶,像俺这号吓大的出的是牛马力吃的是猪狗食,身体都糠了,哪有力气天天叫春!没病都像有病,不无病呻吟都不行了。
其实爱上网也真是一种“病”。
既然不想当二百五的糊涂蛋不是好傻逼,我在网上干过不少傻事。最大的莫过于把自己花了心血的文学作品往充满色情暴力泼粪的垃圾网站投,赚那点可怜的点击量?插了草标糟蹋自己?我有近二十年隔绝纸媒,每天为生意穷忙,忽然有一天绷紧的弦拉断了,生活完全停顿下来,我开始上网。以前的东西几乎全丢,锈涩的笔又挖不出新货,可再丑的孩子都是自己龇牙咧嘴生的,往猪圈里丢,瞧这爹当的!
我干的另一蠢事就是给野鸡社团当编辑、管理员。最伤心的一桩发生在三年前。那是一个几千人的大团,老大再三邀请,我也穷极无聊,就慷慨上阵,既替他邀请成员,又没白没黑的编辑文章,虽然拿着鸡毛当令箭,却一心想建一片精神的绿地。谁知老大另有一功,每周群发给会员大量图片、文字,有些人略有牢骚,他即破口大骂,轻者示众,重者踢群。他还把自己毫无文采的作品长期置顶,又喋喋不休的洗白自己是个大款,是个纯粹的精神追求者,对映射自己的对手大骂不已,又每天逼着我重新邀请被他淘汰的人。我发信劝他要对会员宽容,信一发,他马上示威性的裁掉一批!后来,他居然疑心起我来,试探我是不是想占老大的位置......我觉得自己掉进了臭水沟。
现在凡俗的我又在红尘中奔忙,上网写作重新成了奢侈!
几个月前,我无意中走进了江山,这是一个真正的文学家园!接着,我靠着一棵新栽的羸弱而碧绿的梧桐树坐下来。我喜欢看着健康美好的东西诞生、成长、壮大,虽然自己帮不上大忙,不去添乱也是好的。我希望梧桐奇迹发生,愿做奇迹的见证者。
这个月生病住院,前天上网看看,发现这个团一个原本优秀的作者神一样地跑到逝水流年去踢馆,我不禁扼腕叹息:“网络啊,千万不能太当真!否则,你就会最终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