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少陵河畅想(外一篇)
我爱祖国,因为我是黑眼睛黄皮肤炎黄子孙的一员;我爱江山,因为那是五星红旗昂扬飘舞的神圣地方;我爱东北,因为出了山海关东三省这个板块就是一家人;我爱出生的屯子,因为那里有难以磨去的印记。当7月4日【东北风情】社团成立一周年可喜可贺的日子来临之际,让我们用辽河、松花江、黑龙江的水同煮一锅美酒,让我们用凤凰山、长白山、兴安岭上的绿枝共搭一座彩门,让我们用收获的蓝圆盘、小红杠汇成一片旗海,为之欢庆吧!谨此送上《少陵河畅想》(外一篇),以表深情地祝福!对社团领导及文友们,尤其那些甘愿奉献,为人作嫁的编辑们对本人的帮助与鼓励,黑虎一文致以诚挚的谢意!
——题记
岁月悄然远去,历史尘封泛黄,而故乡却是我心中永不磨灭的丰碑,永不退色的彩画。
步入暮年的我,思乡的情愫犹如陈年窖藏的老酒,越加甘醇。在翻动记忆的片段中,让我情思凝重,贪婪品尝故乡的味道;在甜美梦乡的游走里,让我返老还童,欢快播放故乡的电影;在传统佳节的欢聚时,让我临窗远眺,奢望远方故乡的身影,一缕思乡情,畅想少陵河。
我出生在少陵河下游左岸的王家大崴子屯。
屯子,之所以叫崴子,是因为三面山岗相抱,屯前开阔的草原水网相连,地形似簸箕状,按现代人的说法有一点“U”字型。又因屯子人家多而称大,更是因为王姓立屯而得名,这是。这里很早就开垦了水田,是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
说起少陵河,又让人想起呼兰河,两条河流如同孪生淑女,伴着黑土的芬芳,舞着相思的玉带,在哈尔滨近郊松花江北岸注入松花江。少陵河、呼兰河
老屯,是母亲的出生地,也是我与两个弟弟的出生地。“老屯”这个称谓,自从1958年我家随父亲工作的调转搬进县城后,五十多年一直这样叫着。
每当提起老屯,都是那么的亲切。老屯的一草一木、山山水水、风土人情,历历在目。老屯,那里有母亲她曾经站岗放哨的村头高土坎;那里有母亲她曾经耕种过的旱地与水田;那里有母亲她曾经栽种的绿荫满枝头的榆杨树;那里有母亲她曾经挥锹担土修过的水渠……,那里更有母亲她那难舍难分的亲人与朋友。
老屯坐落在少陵河下游左岸。发源于小兴安岭余脉青峰岭的少陵河,是松花江北岸的一大支流,当她从茫茫林海而出,穿过山地,越过丘陵,缓缓来到平原,好像一路奔波累了似的或许怕惊动了驿马山上石门里的仙人和金马驹,便悄悄地在驿马山东北角转了个小弯儿,然后一路向南,在姜家店附近注入松花江。少陵河在老屯这里没有了脱缰野马的咆哮,显得有些温顺,缓缓流淌的河水,滋润着两岸的水草、庄稼。不过,少陵河也有撒娇儿的时候,每当夏季上游山洪暴发,或汛期松花江水倒灌,少陵河就会由苗条淑女一下子变得“发福”丰腴起来,一片汪洋泽国,害得河套草丛中的野鸟、动物不得不流离其所,举家搬迁。
老屯,是我生命的摇篮,是我人生的起点。至今,我的脑海里仍萦绕着童年的栩栩如生的画面:屯南的柳条通里,青纱帐中,我们的“小游击队员”时隐时现的身影,玩耍中惊飞了栖息的野鸟;屯西的草甸子上,蹑手蹑脚的抓蛤蟆“小分队”,碰撞了正在抱窝的野鸭;屯北的未垦坟地里,胆大的野果子采摘“尖兵班”,树上树下寻宝藏,吓跑了灌木丛中的野兔;屯东的土坡上,打爬犁的“战斗队”,欢快地顺坡而下,一旁跟着蹦蹦跳跳的看家狗。特别是夏季里玩泥玩水更开心:在屯东大沟旁与小朋友挖黑土,掏灶台,拢火烧土豆;在屯西的水渠里,满身抹上黑泥巴,似非洲的黑人一般,忘我的玩耍;扣一把水渠边的泥巴,在地上摔来摔去,团成泥球,用乌黑的干泥球与小朋友们交换小泥人、小泥枪、小泥刀、泥五角星等玩偶;屋檐下小燕衔泥似用黑珍珠磊出的窝窝,母亲叮咛千万不要去捅,这是燕子的家,明年还会回来的;屯南草甸长满塔头墩子,下面黑褐色的草炭腐殖土,拉回堆在屯边还要掺上黑土,那可是上等的有机肥料,草炭堆也成了小朋友打冲锋的好掩体;还有屯西那个蛤蟆塘,脚踩上去软软的,都是绕着走,生怕旋进去,时常有牛马和猪掉进黑黑的泥塘里,过往村民一起往出拉……在这屯子里,我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岁月,就是家搬进县城后,每当学校放假,心像长草似的,恨不得马上回归自然的回到屯子里去,嗅不尽的黑土地上的渔米飘香,喝不够的少陵河甘洌的水,亲亲草甸上的芦苇荡,甜甜晚霞和煦的风……
家乡的屯落,在黑土地上崛起。在那今生无法抹去的记忆里,一个小小的依山傍水的少陵河畔的屯落,干脆还是叫老屯吧,我就是改不了那土生土长的土里土气的脾气,因为这样叫觉得更亲切,更实在。
确切地说,老屯叫王家大崴子。由于少陵河冲击平原地貌,老屯就坐落在一个由西北到东南走向的如同簸箕状,按现代人说法有一点“U”字型的绵延的高高土坎下面。
老屯,有着久远的故事。据讲,当年闯关东来了王姓的两位兄弟,在土坎下搭窝棚、挖地窨子,落脚开荒,逐渐地这里人多了起来,人们就习惯叫大崴子,为纪念开荒斩草的兄弟俩,就有大崴子前面冠上王姓,叫做王家大崴子。说起老屯王家大崴子,这里还有一段王家的兴衰史。听老辈人讲,在旧中国时,这王家大崴子在方圆几十里的河东河西(少陵河)、江南江北(松花江)都有名。那时候,坐落在屯子中间的王家大院,高高的院墙,大院的四角设有炮楼子,家丁昼夜守护。可到了解放前夕,王家大院的掌柜的传到了第三代人身上,抽大烟打吗啡成性,家境逐渐败落了。土改时,仅存的七间连脊红松到顶的大瓦房和屯子后山二里路未垦的酷似森林植物园的王家坟茔地及坟茔地里排列有序的逝者阵容,足可见证王家大院的往昔。
老屯,岁月沉淀了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化石,化石里讲述着悠远的故事,化石里有镌刻丰碑的数码。
似水流年,老屯,对于我来说,也留存了儿时故乡情的幻灯片。
老屯,每当沿着那蜿蜒的山路出行,当在后岗上回头看不见身后的屯子时,眼前豁然开亮,一马平川的黑土地,远处的驿马山拔地而起,脚下的少陵河蜿蜒南行,一切尽收眼底。
老屯的四季,如诗如歌如画。明媚春光,生机盎然,细雨和风,太阳爬了起来,升腾的水蒸气仿佛给乡野、村庄披上薄薄的面纱。点缀在山岗上的一片片天然次生林,草甸子里牛马猪羊站在自己的领地,少陵河上的白帆,吐红缨的苞米,拔节的高粱,分蘖的水稻,漫山遍野的青纱帐,炎热的夏天,把老屯勾勒出好一幅壮丽的水墨丹青。送爽的秋风悄然而至,一场秋雨一场凉,一场秋风一场霜,五花山色染,水草一枯黄,大豆摇金铃,高粱红似火,水稻乐弯腰,苞米黄金塔,清湛的蓝天、悠闲的白云,一切是收获的画卷。当西伯利亚的寒风送来冰雪的时候,这里又变得十分刮净。雪地里跑着马拉爬犁,从草甸子往回拉蒿杆做烧柴。也有马拉爬犁全副武装去河西走亲访友的,赶马爬犁的头戴狗皮帽子、脚穿牛皮靰鞡,爬犁上坐着用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妇女和怀中的小孩,看得出那时候真冷啊。草甸子深处隐隐约约地传来炮手们的枪声,惊魂的野鸡咯咯没命地从头上掠过,野粮、狐狸、獾子、貉子、山狸子、野兔等踪迹早已践踏了天降的雪被,留下了“蛛丝马迹”。白雪与黑土相拥,又一个梦想重生。
从老屯往外走陆路有北面和东南面的能走大车的山路,屯东一条便道,因坡度太陡,只能步行。而少陵河是老屯唯一的一条水路。少陵河在老屯的西边缓缓流过,这是少陵河的末端,河道开阔,河水丰腴,水流平稳。少陵河两岸的人们往来,过河,这里没有桥,靠的是坐三板船渡河。每当封冻和开冻期间,就无法过往。有时,人们就在岸边等候,见对岸来人了就求人家给捎个信儿。一但遇上非要到河对岸不可的事情,就得舍近求远,走五十多里冤枉路才能到对岸的屯子。夏季里,少陵河上忙碌的船只,有运苫房草的,有运送人员过河办事的,也有远行的。假如坐上三板船从水路出行,微风鼓起的白帆,打着均匀拍节的浆声,两岸开阔的平原草场,清楚可见的稀疏村落,缓缓顺流而下,行十里多路就到了少陵河的入江(松花江)口,烟波浩渺的江河汇合处,又带入另一番天地。如果,由此逆流而上,那就是闻名遐迩的哈尔滨,假如借助滔滔的江水“顺水推舟”,则可以远行到佳木斯、扶远,直至出境。
少陵河从老屯西边流过,屯子里的人们也就有了西大河之称。少陵河养育了两岸的儿女,给予了这里勤劳的人们以回报,堪称是山青水秀,鱼米之乡。
当我走出校门,作为知识青年到农村插队落户,瞬间成为农民时;当我在县里工作整天与农业生产打交道时;当我作为人民公社干部蹲点包队时,那种黑土情怀的眷恋,让我自觉地融入到这块黑土地上的人群中。
生活在大都市几十年,仍有屯子里人那种淳朴的土里土气的味道,就连自己的网名黑虎一文也必须把黑龙江、黑土地冠在前面。这或许就是置于黑土的根太深了吧。
我细细的咀嚼二十几年前听到的一句话:“屯子里生,屯子里长,有了今天全靠党。”又有多少人有此同感呢?!如有此同感,就不会出现“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的畸形。
随着社会快速的发展,老屯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昔日的黑土路变成了白色路面一直通到屯子里,大顶子山航电枢纽那条公路就在屯东经过;当年在崴子里住,如今都逐渐把房子盖到了岗上,一排排红砖蓝漆铁皮瓦房在阳光照耀下格外显眼,仅有的那么几座泥草房已成了“文物”;大多数年轻人都出去闯荡世界,只有过年时才回来住那么几天,老人们坚守着大本营;屯前柳条通屯西草甸子、全部开了水田,少陵河也似乎瘦了许多……
凝思中的我,把昔日的图画珍藏,默默地感恩这片黑土地,更感恩黑土地上的家乡父老!祝愿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让老屯的黑土处处变黄金!
《情暖少陵河》
办公室挂着一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图,闲暇的时候,情不自禁驻足久久地观看。巍巍的兴安岭,滚滚的松花江,油汪汪的黑土地,广阔的大平原……黑龙江。美丽的天鹅腾飞在祖国的蓝天上,叫人陶醉,让人向往。
在地图上的山村里寻找童年足迹,回忆激情燃烧的岁月,寄洒对父老乡亲的相思之情。
人们誉为哈尔滨是天鹅项下的珍珠。巴彦就是珍珠旁一颗绿色的翡翠。神奇的土地哺育巴彦英雄儿女,也留下了我奋斗的足迹和相思相恋情结……我爱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乡下人。为了这份挥之不去的情感,表达对广袤黑土地上山山水水特有的依恋,对父老乡亲的感恩,我在写文章的时候笔名冠以“黑”,意思是爱黑土地,加上自己属相是虎,名为文,就叫了“黑虎一文”。虽然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但却表达我对黑土地对家乡的一片挚爱之情。
人生步入晚年的我,对家乡情更深,思更切。在家乡黑土文化的熏陶下,茶余饭后的业余时间里,以笨拙笔写了一些散文,想为弘扬黑土文化尽微薄之力。在友人的鼓励下,结集了九十篇散文,以释爱家乡之情。
真诚地感谢郑旭东(天之娇)老师,不吝赐文,为我整理的《相思情暖少陵河》散文集编审和作序。当我的《相思情暖少陵河》散文集书稿,为具有书眼、书魂的序为了难。自编自导,大有“自吹自擂”之忌,当下又“名人字贵”时代,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我想到了郑旭东老师,论年龄,我比旭东老师大几岁,旭东老师曾著有《火浴》、《播种记》、《龙卷风》等长中篇小说,出版过散文集,不仅人家有名望,更让我心里有底的,因为我们是老乡,虽相见恨晚,却一见如故。于是,我打电话给他,恳请他为我散文集稿编审和作序,他一点喯儿没打,爽快地应允下来。并说,少陵河是你我共同的母亲河,《相思情暖少陵河》这个名字好,让我在前面写几句话,那我就写《蘸着少陵河水写出来的故事》。旭东老师睿智、厚重、深情、精美的道出序言的题目,犹如一缕清风拂面而来,一股暖流滋润心田,为文学的梦想添助燃剂。
虽然有了书稿,但是,我感觉自己仅仅是一个见习的“水手”,在文海里泛舟,彼岸还很遥远。但我身边有和蔼可亲,谦虚可近,豁达可容,乐善可学,笔丰可敬的旭东老师和文友们,我何尝不永远去奋力击水?!
《相思情暖少陵河》书稿仅仅是自己名下一粒青涩的小果,但我忘不了那些与我朝夕相处,给予了一路真诚帮助与鼓励的文友们。感谢沈墅社长赠其作品《党存青短篇小说选》及创办的《文苑春秋》、《华夏诗刊》。感谢林雨荷两次为我邮寄《林雨荷诗集》。更感谢郑旭东老师和彧儿的经常交流指点迷津,给我信心与力量。我来江山文学网就一直在东北社团投稿,大多数都是彧儿编按。我的每一篇稿件,她凭着对文学的挚爱,对社团的眷恋,对文友的真诚,默默付出,潇潇洒洒,不吝赐文。我们几个文友都称彧儿是“大编辑”。我的<儿时故乡情>散文正因为彧儿精美的点评编按和力荐,作品获得了江山文学网的绝品,也更加点燃了我文学创作之火。
有时我静静地想,父母给我起名“文”,你还别说,这辈子真的就注定与文字结下了缘。18岁下乡当了知青,21岁进县级机关,27岁派到基层人民公社,29岁又从人民公社转业入伍成为一名军人,而今65岁的我仍旧工作在机关里,这几十年都没有离开文字。在酷似钢筋混凝土般的格子里,用老祖宗留下的方块字,造着约定俗成的时代句子。既然与文字有缘,那些年利用业余时间也“零打碎敲”的弄个“广播有声,报上有名”,但都是些“萝卜条”、“豆腐块”,那是“马尾穿豆腐提不起”的事儿。近些年,随着计算机网络的普及,为业余写作提供了快捷和便利。于是,我也试图从工作上的爬格子到文学创作上的爬格子来个转轨定向,吐故纳新。诚然,自己还没有真正从以往的“惯性”中挣脱出来,仍需“在变中求适应,在干中去理顺”。
我看着《相思情暖少陵河》散文集稿,有了一丝的欣慰。久久望着写字台上的笔筒和计算机出神,突然,我的耳畔好像响起了《五官争功》相声一样的“钢笔与键盘的对话”。我的钢笔,我的键盘,你们就不要争了,都是我的功臣:钢笔,你“德高望重”,转战南北,一笔写流年;键盘,你“励精图治”,不懈追求,十年磨一“键”。
故乡,对于我来说,在世人面前,是中国;在国人面前是黑龙江;在黑土地上又是巴彦。有研究表明,一个成年健全人的周身血管有9.6万公里,可绕4.3万公里的地球赤道两圈多。假如,我的血管真的如此之长,咱不去费那劲丈量地球,而要将少陵河置于心中,系一抹黑土乡情,荡一首久远欢歌。
“无功无名心存天下,有笔有墨书写人生。”这是我与文友小叙时的感怀。我的《相思情暖少陵河》,仅仅是一片萌动的嫩绿,为了装点江山,展现东北风情的美,将会一直努力下去。只因这份热爱,所以要永远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