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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祥之兆

作品名称:血祭龙门山      作者:蜀山怪客      发布时间:2014-07-03 13:01:58      字数:3613

  老俞头心里已经有些恐慌了。他知道天上的怪光和奇怪的鸡叫是一种不祥之兆,现在又响起了沉闷的吼声,“啊呀!我的妈嘢!”他掐着指头测了下,就大声叫起来。好些人都惊奇地望着他,“你在惊呼呐喊啥子?被蛇咬了么?”
  他不理不睬地瞟了大家一眼,哀叹了一声,就急匆匆地走到那些年青人中间,找到他儿子小鱼缸说“走。快跟老子回家去!”他拉起儿子就走。小鱼缸挣脱了他的手,气冲冲地说“走啥子走。我还要耍一阵嘛。”老俞头气得大骂“耍,耍个逑!你不要命啦。”就上去一把抓住小鱼缸的衣领,连拖带踢的把儿子拉起走回家去了。
  年青人都晓得他父子两经常吵闹,就没有在意。姑娘和小伙子们都聚在那堆篝火周围,那火堆上又加了些木柴,熊熊的火苗又燃烧起来。他们就唱着歌,开着玩笑,饮着剩下的咂酒,准备耍到天亮。
  姜玲也想加入到他们里面去,却被王军劝着回到了采访车上“这么夜了,明天还要采访嘛。”他说。玲玲就闷着头不吭声。李茂财也跟着上了车,他的借口是诊所里有个产妇不方便,就到农家乐里去过夜。王军发现老苏又恢复了他原来的样子,那么火热的场面,他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四个人都坐在车上却走不了,前面的路被那辆旅游车堵住了,他们就只好在车里等。山区的夜晚一下子变得像冬天,大家都穿得很单薄,玲玲冷得直罗嗦,老苏就打开了车上的空调“幸好车上有空调,不然会冷死呢。”他淡淡的说。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等了好一阵,马蓉才领着她的游客们回到车上,那些游客也都很困倦了,一上了车就倒在座位上打瞌睡。马克、杰利紧紧拥着她的新娘,也疲倦得眯起了眼睛。
  司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跟王军是同一个姓。他打了几次火都无法把车子启动,就拿了手电筒下车去查看,却仍然找不到毛病在哪里,“糟糕。车坏了。”他对马蓉说。
  老苏看见了,就下了车走过去,爬上驾驶台试了几下,“走不了了。油泵出了问题。”他对那个司机说,就跳下车走回自己的车里“下车走路吧。前面的车坏了。”他说,就关了空调和车里的灯,一个人默默地朝前走了。玲玲也跟着下了车去追老苏,“苏哥。等等我。我怕黑哪!”她娇声娇气的喊。
  游客们也都下了车,却都停在路边不敢往前走,他们也没有走过这么黑的夜路。山坡上走下来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是那个农家乐的俞老板和他的老婆,还有几个小寨子的人。“你们咋个还不开车哪?”俞老板问马蓉。“车坏了。”马蓉回答。她感觉像在冰天雪地里似的冷,就不住地蹦跳。
  “那就只好走路了。”俞老板说“你们别担心,十几分钟就到了。”又叫几个拿火把的人在后面跟着照亮,大家只好跟在他后面往沟下走。王军和李茂财也加入到队伍里,老苏站在前面等着玲玲,他见她冷得直抖,就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玲玲就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
  鸡叫声还在山谷里回响,黑老鸦不知躲在哪片树林里哀叫,那哇哇的声音就像有无数个阴鬼跟着他们。好些胆小的游客就胆战心惊地挤在一堆,跌跌撞撞的朝前走。
  王军显得很有胆量的走在前面,他突然听见脚下有叽叽叽的响声,就借着火把暗淡的光往路面上看,他发现公路上有许多模糊的小影子在移动,就弯下身子仔细看,“哎呀!”他惊叫一声,抬脚就往后面跑,却差点把老苏撞翻在地上。“眼镜。你哥子踩到蛇啦!”老苏扶着他说。
  王军镇静了一下,他看见玲玲披着老苏的衣服,紧紧地挨着老苏,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玲玲。你最好把眼睛闭上,别往前走了”玲玲以为王军在嘲笑她胆小,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她才刚走了几步,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脚底下还发出一声惨叫,她低头一看,脚下满地都是惊慌乱窜的老鼠。
  她吓得“啊!”的惊叫一声,呆在那里不能动了。王军晓得她踩到了老鼠,就停在那里悄悄的笑。老苏走过去安慰她说“别怕,这是老鼠在搬家。”就站在玲玲前面,吆喝着驱赶那些老鼠。成群结队的老鼠像小幽灵似的,它们从黑暗中钻出来,有些大老鼠背上还背着小老鼠,根本不怕路上的这些人,惊惊慌慌地从人们的脚下跑过去,又不知逃向哪里去了。
  后面的人走拢了,他们也看见了满地乱窜的老鼠,游客们都吓得不敢往前走,马蓉紧紧地抱住安娜,两人都吓得把眼睛闭着。就连寨子里的人也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哪里来的这么多耗子哪?”俞老板很是吃惊地问。
  “这是从小寨子那里跑出来的呀!”俞春祥说。他手里拿着唢呐,就用它一边挥舞着,一边念着祈神的祀语。直到那些老鼠都不见了,他才和寨子里的人,把大家保护着回到宿所里。
  夜深了,老寨子里各家各户的灯都还亮着,一排排暗淡的灯火从窗户口上射出来,把一座座石头房子变得像昏暗的古代城堡。只有那些狗和鸡的混合狂叫声,才给这个偏僻静寂的山寨增添了一些生气。
  老俞头连骂带诓的把儿子弄回家,神神秘秘的关了大门,对他老母亲说“阿妈吔,要出大事了啊!”小鱼缸已经爬上了楼梯,就回头瞪着他骂“神经病!天要塌了么?”“天就是要塌,地也会崩,山崩地裂啊!不得了呀。要死人了吔。”老芋头惊慌的说。
  “你,你个老封建。奶奶。他在打糊乱说,你别听他的哈。”小鱼缸对他老奶奶说。俞老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她在墙角边上的神龛面前念佛经。她信奉藏传佛教,也信奉本地神教。“佛祖和神灵会袒护大家的呢。”老奶奶看着他儿子和孙子说。
  小鱼缸的母亲从楼上走下来问“你两爷子又在闹啥嘛。”她比老芋头小几岁,看上去就年轻得多,都叫她俞阿婶。小鱼缸说“妈。老汉儿犯神经病啦。快打电话叫镇上卫生院的救护车来。”老芋头听了气得直跺脚。“你娃娃才犯精神病呢。”他指着儿子骂。他老伴就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没有发烧嘛。这么夜半三更撞上鬼啦,回家就吵吵闹闹的。”
  老俞头更是气上加气,他一把拉开大门说“你们听听,这满寨子的狗叫,满寨子的鸡公叫。这些怪事从前哪里发生过?这是天神在警告我们,有大难啦,要死人了!”他说得口水四溅。俞老奶奶就有些信了,就对孙子说“你阿爸是天神下凡呢。他说的事都很准。”
  小鱼缸咕噜着说“屁神。那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就要上楼去睡觉,老芋头却做出了出乎大家预料的决定,“今晚都别在屋里睡。把床都搬到外面敞坝子里去睡。”小鱼缸听了就喊“妈!你快些去给卫生院打电话呀!老汉儿今晚要折磨死我们啦。”
  俞阿婶呆怔怔地望着老伴,不知听儿子的还是听他的,俞老奶奶站起身,喃喃的说“听他的吧。在外面凉快些呢。”就端了一根板凳,念着阿弥陀佛朝门外走去了。
  “你们看到我做啥,快些搬东西呀!”老芋头大声说。俞阿婶只得劝着儿子,帮着把床都拆了,然后搬到屋外的坝子里。小鱼缸憋着一肚子的气,就把那些床架子,被盖从楼上扛下来,使劲的摔在地上。老芋头就指着他骂“你娃娃当真给老子耍气呕嗦?”
  俞老奶奶就唠叨着骂儿子,老芋头只得闭着嘴不敢再吭声。他们一直折腾到深夜两点多钟才把床铺好。这一家子的异常举动早就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那些石头房子又挨得近,只隔着几步路,哪家有一点响动能不听见么。
  徐素贞就住在他家隔壁,她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也不明白他们在做啥,直到看见老芋头在坝子里铺好了三张床,才晓得他们是要在露天坝里过夜。她就走过来问俞阿婶“阿婶呐!你们这是做啥呀?咋个在坝子里来睡嘛?”俞阿婶支支吾吾的不好说。老芋头坐在床沿上抽着烟“外面凉快些!”他头也不抬的说。
  徐素贞听了就很生气,她晓得老芋头是在说假话,就在心里气哼哼的骂“你个龟儿子老俞头,这天气已经冷得穿皮褂子了,还说外面凉快些。哼!”她就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家里。那条神狗花花也跟在她脚边跑回家,它一直没有离开主人的身边。
  她生着闷气回到屋里,把睡得正香的儿子女儿都喊起来,叫儿子抱了被盖,女儿抱了床单,自己手脚麻利地几下拆了床,然后扛到屋外铺好。“咱们也在坝子里来睡觉,外面凉快些呐!”他故意大声说。那花花好像很懂人意,它也帮着把屋里的鞋子袜子都叼到他们的脚边来。
  这一下就像捅了马蜂窝,各种议论和猜测,再加上恐惧,很快传遍了古寨。接着,挨近的几家也行动起来,不到一个小时,差不多半个寨子的人家都把床铺搬到了屋外,有几家干脆在那条小公路边上,用塑料布搭起个棚子。
  老芋头听着从各家各户传来搬东西的声音,心里就有些紧张。他担心邱凤兰会不会说他扰乱民心,把他往派出所送呢。他闷着头把那只烟抽完,就横下心来“处置我又咋样!人命关天哪。”就对儿子说“给你阿姐打个电话过去,叫他们也搬出来。”
  他的大女儿嫁到山外的城里去了,儿子的床上没有响动,他就又喊“你娃娃听见没有哪?”小鱼缸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恼怒得抓头掐耳地说“老汉儿耶!你还嫌没有把大家折磨够,还要去折磨阿姐全家哪!”“你,你把手机给我。”老芋头走近儿子床边说。
  小鱼缸没有理他,又一头倒下扯起被盖把头蒙着。老芋头就伸手从他枕头底下摸到了手机,回到自己床上摆弄了好一阵也没有打通,气得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直到天快亮时,他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却又被小鱼缸的埋怨声惊醒了。
  那晚。古寨里好些人都没有睡着。兰嫂一整夜都睁着眼睛,寨子里发生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人们的议论和惊惶她也晓得,只是不想去干涉。一整天来发生的那些离奇事,的确让人感觉到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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