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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乡村记忆(味道征文·散文)


作者:孙方之 秀才,1599.8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986发表时间:2014-07-04 17:17:21
摘要:乡村记忆像一坛陈醪,越沉淀香味越浓烈。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总是从记忆的底层泛起,幽幽地散发着乡村土腥气,缭绕氤氲,回味无穷。

【流年】乡村记忆(味道征文·散文) 【仙酒】
   1964年,我念小学三年级。学校设在村内原来的一处酿酒作坊里。这处酒作坊,我长大以后知道是清朝道光年间村内刘姓人家创办的。当年出产的60°高粱老白干,在淄川西北乡有“开坛十里香”之誉。1948年,酒作坊主人被划为地主,扫地出门,去关爷庙里栖身,酒厂充公。房子先做村公所,后来做学校。我在这里一直读到四年级。酒作坊虽是做了学校,但是村人仍旧叫做“酒厂”。1964年冬,村里又来一伙玩藏严的。大队长安排他们在酒厂东厢房住下。1964年社员们能吃饱饭了,生产队的储备粮有上万斤,虽然多数是地瓜干和高粱玉米等粗粮。因此,凡是有关社员集体文化娱乐公益事情,都有生产队负责。那一年已经开始讲阶级斗争,时兴唱新戏,说新书。夏天来了一个说大鼓书的,说的是革命斗争故事《烈火金刚》,也是住在酒厂,每天晚上说两个小时,一直说了一个月才说完。尤其是肖飞买药那一节,社员们听不够,重复说了三遍。社员们高兴,队长更高兴。拉了一马车地瓜干子送给那说书的。
   其实东厢房是座很宽敞的酿酒车间。在里面开社员会,能坐二百多人。中间有一座蒸酒的炉坑,上坐一口很大的平底生铁锅。现在想来,那口锅直径怕是有三米,因为我们全班20多个男生曾经全部爬到那口大铁锅里玩“挤咕牛”,还绰绰有余。不做酒了,这车间除了用作开社员会,再是从1964年生活好转以后,来了唱戏的、说书的、玩藏严的,全部在里面演出,算是社员俱乐部。
   记忆中的1964年冬天特别冷,房檐下的冰凌又粗又长,整个冬天不融化。队长原是犯了男女关系错误的国家干部,教养一年后遣返回家当农民。他在外面犯了男女错误,与乡亲无关,怎么也恨不起来,再说因为有文化,有能力,只半年就选他当了队长。他尤其重视社员的业余文化生活,来了说书唱戏的,总是热情接待。那位说《烈火金刚》的人就是他从淄川城里请来的。这次来了玩藏严的,他安排人在东厢房盘了一座大火炉,拉了一马车棒子瓤,轰轰烈烈烈点起火炉,那口空旷冰冷的大房屋内热浪滚滚,暖如三春。房梁上挂起三盏嗤嗤冒着蓝火苗子的大汽灯,照得屋里辉煌如昼。晚饭后,社员提板凳扛杌子,扶老携幼,齐集酒厂东厢房,看玩藏严。
   记得门口挂个幌子,好像是吴桥县杂技魔术团。为首的一个老者,60余岁,另有一个年轻后生,两个年轻妇女,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一通锣鼓家伙响过,两个妇女和两个孩子,出来打了几路拳脚,翻了几个跟头。又,那老者和年轻后生,一个使刀,一个用棍,对打十几个回合,大家见不过是花架子,就有些乏味,议论声嗡嗡哄哄响起。这时,只见老者一个箭步蹿上蒸酒的大锅沿上,双手抱拳,做三百六十度环绕:各位父老乡亲,小可全家来到贵地,承蒙赏碗饭吃!为报答乡亲厚爱,小可给大家变个小戏法看看,看着好鼓鼓掌,看着不好吐老身一脸唾沫,如何?
   一番话说完,只见那老者右手朝天一挥,嘴里喊了一声“来哇”!只听得“哗哗哗哗”似流水的声音传来,再看那口生铁大锅里,已是浮流浮流满满一大锅液体,在炽烈的汽灯光下,波光粼粼。惊得满屋人伸长着脖子傻傻地看着那锅清水,有人忍不住发出“嘘嘘”惊叹之声。再见老者左手往那锅液体里一挥,喊一声:感谢乡亲错爱,敬大家一杯薄酒!顿时,满屋里一股浓烈的酒香气弥漫开来。老者从腰间掏出一个葫芦酒提子,从锅中提起满满一提子液体,就近叫人品尝。豹三爷素有酒鬼之称,闻着满屋酒香,哈喇子早已经流到下巴颏。他抢上前去,夺过那人的酒葫芦,低头嘘溜一口。只听他“啧啧”有声,紧皱双眉,看样子辣得不轻。另有几个后生,再夺过豹三爷手中的酒葫芦,轮番品尝,一个个呲牙咧嘴,连呼好辣!那老者喊道:谁不嫌清酒寡淡,可以打点儿回家过年喝。大家倒是有心打酒,无奈手中并没准备家伙。豹三爷随手从旮旯里捡来一个尿鳖子,伸进锅里灌了一尿鳖子转身走了。
   有人跑回家拿来家伙时,那锅竟空空如也。豹三爷那一尿鳖子酒一直喝到过年。
  
   【捶牛】
   公社公安助理员老寇,腰里成天掖支德国造大钥匙枪,故意把枪纲子耷拉在屁股后面,好叫人知道他带着枪。其实那枪经过了两次世界大战,吃人无数,枪筒子成了一根吹火棍,子弹都能横着飞出来。不过那时候,一个老寇,一支老枪,竟能把全公社治理的夜不闭户,海晏河清。老寇每天骑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国防自行车,围着全公社23个大队,哗啦哗啦一天转三圈。谁家孩子哭了,大人一喊“老寇来了!”孩子立马闭嘴。
   1965年秋天,“四清”运动在我们公社开展的如火如荼。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标语口号写满大街小巷的墙壁。老寇那脸高粱粒般大小的麻子,一个个狰狞紫黑,越显火药味十足。这年阴历八月,久旱未雨,四清工作队发动社员齐上阵 抗旱抢种“争气麦”。墙上贴满“人出坡,锁看门,家家户户无闲人”“种好争气麦,气死帝修反”等标语口号。
   我们人小力单,放了秋假,不能下地种麦子,但是队长不会叫我们吃闲饭。正好队里五六头半大牤牛到了该捶的年龄,队长请来捶牛师傅捶牛。牤牛捶了以后,要24小时不间断拉着遛,否则会淤血而死。遛牛的活儿正好适合我们十来岁的半大孩子干。这伙捶牛的原本是一伙游走乡村玩藏严的,农忙时节没人有闲功夫看玩藏严,他们就临时改行兼营捶牛。捶牛这活儿不像騸马阉猪,不动刀不见血,不需要很精的技术,只要胆大有力心狠。把小牤牛四条腿用粗粗的麻绳捆住放倒,四脚朝天仰躺在地上,四个大壮汉一人一只牛蹄子狠命摁住,一人将牛的卵蛋用木头夹板夹住根部,卵蛋凸出,青筋暴跳,像个排球。然后,那人举起一块木头板子,照准牛卵,像衙门里的皂隶刑罚犯人打屁股,使上蛮劲往死里捶打。一直打到牛卵蛋青紫血肿,内里组织坏死,这物件失去正常作用,正当青春期的牤牛们,看见貂蝉转世成的牝牛也坐怀不乱,一门心思耕地拉车了才作罢。
   那天,那伙捶牛的在西湾边的场院里做好准备,开始捶牛。我们十几个小伙伴围在一边,等着捶好了牛牵去遛达。我们是头一次近距离看捶牛,小牛犊们仰躺在地上,被人捶的鬼哭狼嚎,眼泪横淌。我们都是男孩,那板子像打在自己的蛋蛋上。捶一下,裂一下嘴,一个个双手抵住裆部,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蛋蛋。
   这时候,只听背后一声大喝:“住手!”老寇来了。老寇一脸怒气,满脸麻子索索抖动着掐腰站在那里。那捶牛的顿时住了手,一脸疑惑。老寇是胶东人,可能胶东不用捶牛的办法为牛去势。老寇问,谁叫你们这样糟蹋牛的?这是破坏生产,反革命行为,知道吗?嗯?说着,掏出大钥匙枪,在那个操木板子捶牛师傅的疤瘌瘤屎的头上猛敲三下。那人莫名其妙吃了一顿枪苗子,火了,扬起那块捶打牛蛋的木头板子,一下打掉了老寇手中的钥匙枪,扑上去,木头板子凶狠地落在老寇光头上,顿时一道血绺子蛐蟮样在老寇麻子脸上蠕动。只见老寇弯腰捡起钥匙枪,张开机头,“嘎”!子弹飞出枪膛,在那人脚旁的硬地上打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土坑。队长跑来,向老寇解释捶牛的原委。老寇怒气未消,骂一声“逼养的”,骑上破国防哗哗啦啦地跑了。队长向捶牛师傅道歉,那伙人死活不干了。好说歹说,才拾起板子,重新捶打仰躺在地上等了半个小时的那头倒霉的青牤牛。最后三下,打得凶狠而残忍,青牤牛的惨叫声在二里地以外听了都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寇叫那捶牛的打了一板子,气鼓鼓回到公社,正好开午饭。公社妇联主任郭青一个人坐在一条板凳上,正聚精会神剥一块煮地瓜吃。老寇端一碗地瓜黏粥,嘘嘘溜溜喝着,坐在板凳另一头。郭青平时爱和人开个玩笑,搞点恶作剧。她见老寇那张本来就阴沉沉的麻子脸,今天阴得黑云压城,就想逗他开心。只见郭青从板凳上猛地站起,板凳失去平衡,老寇180斤的沉重身子四仰八叉重重地摔倒在地下。却见那板凳跳了起来,像有只鬼手在操控,对准老寇裆部,像公社农机厂的那台空气锤瞄准一块烧红的生铁,“哼哧”“哼哧”狠狠地连砸了三下。老寇双手捂住裆部,一声声惨叫起来。那叫声像极了青牤牛的惨叫声。郭青吓得面无血色,打电话喊来公社卫生院的大夫。那大夫姓马,是个三十来岁的妇女。那时候公社机关、供销社、卫生院吃国库粮的人加起来就十几个人,都在公社机关食堂吃饭,原本和老寇厮混得烂熟,荤的素的都敢说。马大夫刚吃完饭回到卫生院,接到电话再跑回来。马大夫听了郭青叙述经过,一只手捂住嘴笑得岔了气。边笑边一把扯下老寇的裤腰带,只见老寇裆部那玩意儿像个吹了气的紫洋茄子(气球),一根麦芒就能扎破。马大夫嘎嘎嘎笑着说,寇助理下半生省事了。抹了几滴二百二,吩咐郭青找来一件破背心,兜住,吊在裤腰带上。嘱咐:要勤溜达,千万不能淤住血,一个月就收上去了。
   我们每人牵一头被捶了的牤牛,围着村子转悠。也见郭青驾着老寇,到处溜达。
   不久,公社下发通知,以后各生产队凡再为牛去势,只准刀煽,不准捶打。自此,我家乡再也见不到捶牛这一行当。
  
   【半仙】
   那时候刘三四十来岁,就已经有了三十年喝酒史了。他太祖爷道光年间在村内创办茂德源酒坊,几辈子和酒打交道。到了他这辈子活该着倒霉,七八岁上遇着土改,偌大一番家业充公,祖业被分,跟着爹娘住进关爷庙。
   他爹出生时,他奶奶正在酒锅前接着二锅头。觉着肚里一阵搅疼,一抬腿,孩子就从肥大的裤裆里,漏到了脚旁一个盛有半桶65°高粱酒的酒桶内。他爷爷跑过来,倒提着小腿拎了出来,孩子肚肚里早已灌进去一大口高粱二锅头,一直醉了两天才哇哇哭出声来。长大后这孩子无论喝多少酒,从来不醉。每天趴在酒锅前,张开嘴接酒喝。全家住进关爷庙后,虽没了条件每天喝高粱二锅头,但他有酿酒技艺。冬天坡里捡拾的烂地瓜,春天生产队养地瓜苗后废弃的地瓜母子,他都能用来酿造出白酒。近墨者黑,刘三自幼喝酒如喝凉白开。刘三酒量虽大,但和他爹有不同处。他爹喝了酒如同真的喝了凉白开,毫无反应。刘三喝了酒却兴奋异常,又说又唱。不喝酒时,见了老寇如同老鼠见猫,喝了酒时,见了老寇就像狗见了猫。刘三成分高,找不到媳妇。那年爹娘已经死了,他一人住在关爷庙里。到了秋天,公社中学的一伙孩子扛着洋镐镢头来破四旧,一阵把关爷庙扒了。可怜了清朝顺治年间民间艺人雕塑彩绘的关老爷那座神像,连同他的随从偏将关平、周仓,被扔进了庙后的大湾里。刘三从废墟中只抢出来一个祖传的紫铜酒葫芦。那酒葫芦紫黑油亮,能装三斤白酒。刘三无处栖身,用一根木棒挑着那酒葫芦四处游荡去了。据说有半年时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突然一天刘三回到村里。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长髯拂胸,面容清癯。仍是身挎那只紫铜酒葫芦,一连三天躺在老槐树下那块大青石上呼呼大睡。第四天上,刘三起来,站在老槐树下,袒胸露乳,仰着脖子捧着紫铜酒葫芦咕咚咕咚灌酒。他的下酒菜是一玻璃瓶子活蹦乱跳的蛇虎溜子(四脚蛇)。只见他捏着一条蛇虎溜子,填到嘴里,“咯嘣咯嘣”嚼得香甜,血水顺着嘴角哩哩啦啦往下流,那虫子的尾巴在刘三嘴角上打得啪啪有声。不见刘三吃饭,就是每天在老槐树下喝酒吃蛇虎溜子。喝了,吃了就唱:“钥匙枪,大国防,老寇骑车逮流氓,大国防,钥匙枪,老寇骑车来报丧。” “老寇老寇一脸横肉,逮住流氓吃顿土豆。”隔个三五天总要酩酊大醉一次,三天不醒。
   有人怀疑他身无分文,哪来的钱打酒喝?醉酒分明是装出来的,为的是逃避集体劳动。就报告了老寇。
   老寇骑着破国防,别着钥匙枪,到了村里。刘三正醉着,见了老寇像狗见了猫,抡起酒葫芦往老寇头上击打。老寇一边躲着,一边掏出钥匙枪,吓唬刘三说,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刘三毫不畏惧,一头撞到老寇腿间。老寇双手捂住,倒退着溜到自行车前,骗上腿跑了。据说老寇因为那年对那伙捶牛的轻易开枪,受到一次党内警告处分。还因为这事被妇联主任郭青诓倒,毁了命根子,老婆离了婚。第二年,妇联主任郭青突然死了男人,主动和老寇结了婚。老寇记取教训,再不敢轻易开枪吓唬人。
   但是老寇这次被刘三追打觉得丢了大人了。回到公社,咋想咋憋气。堂堂公安助理员,竟然被一个地主崽子打得落荒而逃,不是丢我老寇的脸面,丢的是政府的脸面。第二天一早,老寇再次来到村里,想趁刘三还没喝醉收拾他。不曾想,刘三躺在老槐树下的那块大青石上,已经醉得唱开了苏三起解。刘三见老寇又来了,爬起来疯了似的追打老寇。老寇没等骑上自行车,早被刘三的酒葫芦一下打在头上,顿时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老寇掏出钥匙枪,朝天“嘎”打了一发子弹。刘三根本不把钥匙枪放在眼里,抡得木棍呼呼生风,直逼老寇头顶。老寇扔了自行车扯腿就跑,刘三轮着木棍在后面追。老寇跑到村南铁路公路立交桥上,正好一列火车隆隆地从东往西开过。刘三也赶到了,一棍子打到老寇眼腰,只见老寇一个倒栽葱翻下了立交桥,眼见落到了一节装满煤炭的货车箱中。刘三随即也跟着跳了下去,落到了另一节车厢里。那火车疾驰西去。
   出了这样大事件,上级当然重视。县里派人赶到济南货运站。但是,那列货车在济南站编组去了泰安磁窑。一伙人一路跟踪再去磁窑。人们事先料想老寇这次必死无疑,带齐绳索苇席破棉被,准备收尸。郭青跟着,哭得天昏地暗。到了磁窑站,远远看到一个人蹲在站台上,像极了老寇,大家心里一怔。走近一看,真是老寇,正在吃火烧呢,竟是毫发无损。老寇骂了几声“逼养的”,跟大家坐火车返回。但是怎么也没有找到刘三。豹三爷说,刘三外出半年受高人指点,修炼成半仙之体了,老寇岂是对手?没把他拉到西伯利亚就不错了。
   十几年后有人在泰山碧霞祠见一道士,腰间挂一酒葫芦,很像刘三。1978年,我在公社任党委秘书,老寇早已退休。春节走访老干部,我走访了老寇。老寇对组织上没有及时侦破刘三案件很是不满,让我向组织上反映。公社党委书记很重视老寇意见,派我和公社派出所长去了一趟泰山。那时候上泰山是不用买门票的,我和李所长下了火车连夜爬上泰山,正赶上看日出。黎明,碧霞祠的道士们打开门清扫天街,我们一个个过了目。是有一个身背酒葫芦的年近六旬的人,穿一身黛青色道袍,看着的确像是刘三。我猛喊一声:刘三!可是那人充耳不闻,低头专心致志扫街。再一看那酒葫芦,不过是葫芦架上结的平常丫丫葫芦,并非紫铜葫芦。

共 5686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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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看文章,作者在乡村里生活的时候,的确留下了很多无法淡忘的记忆,即使多年后再次回忆起来,也还是记忆犹新。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听老人们讲那些过去的故事,觉得他们之前的日子实在有味道,偏偏忽略了那时候人们生活的困苦与艰辛。听作者讲酒仙的故事,就好像自己也在现场经历了一次一般,似乎亲眼看到了吴桥杂技团的那位老者,站在蒸酒的大锅上为大家表演,听到了哗哗流水的声音,闻到了浓烈的酒的香味!我始终猜不透,那位老者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酒,为什么有人罐走喝着是酒,散去后再回来,酒已经没有,锅也空了。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象一个谜,惟有那浓烈的酒的味道一直冲击着我的味蕾…… 看着捶牛这个章节,笑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孙先生简直是太幽默了,哈哈哈,这散文写得,真是惟妙惟肖,像评书演员在说书一样!本来,作者小时候的家乡流行捶牛(即用土方为牛儿去势),那个腰里成天掖支德国造大钥匙枪的公安助理员老寇正好治理作者所在的乡村,他见不得捶牛人对牛儿下狠手,与捶牛人发生一场冲突后,窝着一肚子火儿回到公社,居然又被人戏耍,以致于自己遭遇了跟牛儿一样的厄运!那淘气的同座郭青猛地站起,致使板凳吧老寇结结实实地给“捶”了,结果,作者与一帮小孩子溜牛,郭青溜老寇,这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从此后那些可怜无辜的牛儿免去了被“捶”之苦,我想,这应该算是老寇的功劳吧!这股浓浓的乡村的味道,也将会陪伴作者一生吧…… 刘三四十来岁,有三十年的喝酒历史,真真算得上是酒仙了。他爹更是个传奇式人物,干脆就生在酒桶里,喝下一大口酒不说,沉醉了两天才哭出声来,这不成酒仙都让人觉得遗憾,我想,刘三酒量大,也许因为他爹的缘故罢?刘三喝酒就醉,这样,连公安助理老寇也惧他三分,最后喝醉酒的刘三居然把老寇打得跌落到疾驶的货车上!这倒霉的老寇,当初被开玩笑的郭青“去势后”老婆与其离了婚,幸亏丧夫的郭青嫁给他,才没有成为老光棍。可是人们却怎么都找不到跟老寇同时跌落的刘三,是出事了,还是真的像人们猜测的那样化为酒仙出家了,谁也不知道。我想,留在作者记忆里的,也许只有刘三喝酒时那醇厚的酒香味道了吧!一篇随笔,无论人物还是场景,都写得入木三分,使读者看得直呼过瘾!作者集幽默、搞笑、神秘、悬念于一身,酣畅淋漓地为我们讲了三个小故事,这三个故事是作者亲身经历过,亲眼目睹过的,看后印象深刻,使人回味无穷,乃一篇佳作也!拜读,倾情推荐朋友们欣赏!【编辑:红袖留香】 【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407050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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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红袖留香        2014-07-04 17:40:40
  孙先生,你的文章,很有味道!读到捶牛的手段,我心疼得快哭了,读到“捶”老寇,我眼里含着泪水又笑了,我的员工看到准会偷偷说我:唐神经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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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2:20
  7月4日下午,发上此文背起旅行包登上卧铺大巴车去了张家口海坨山。5日黎明,开始登山,一步一步跋涉15公里,垂直升高到海拔2300米,于12点登上山巅。露宿山巅,观日落日升,看云起云飞,听生命交响曲。整个登山过程,是尽情享受上帝的神奇造化,和自我生命极限的极富刺激的一次挑战。返下山,连续乘车12小时凯旋,打开“江山.流年”,看到红袖留香对《乡村记忆》写了这么一大篇精彩按语,疲惫一扫而光。深谢如此厚重欢迎礼!
2 楼        文友:城里老猫        2014-07-04 19:54:39
  第一次看孙老师的文,有种看鲁迅《社戏》的感觉,文章中老师对农村生活的描写,幽默风趣而又真切,体现出作者热爱农村,热爱农村孩子,对那时农村孩子自由生活的向往和流连以及农村源远流长酒文化的追溯。
回复2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3:06
  谢老猫先生鼓励!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4-07-05 15:59:14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回复3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5:06
  谢谢加精!
回复3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5:55
  谢谢加精!
回复3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7:04
  谢谢加精!
4 楼        文友:风逝        2014-07-05 16:32:50
  生动精彩的场景,形象逼真的人物,无不展示着作者深厚的生活底蕴与文字功底。又见孙老师大作,祝美文不断,夺味道大奖!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回复4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34:16
  风逝一再鼓励,老夫愧甚!
5 楼        文友:孙方之        2014-07-06 21:40:24
  哈哈,出啥毛病了,一连三个谢谢加精?
6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14-07-07 09:20:57
  哈哈哈,孙先生好有意思,我也说一句:谢谢加精撒!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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