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征文】荷乡情深(小小说)
今天,文娟在养老院做了一天义工,身体有些累,在单位食堂吃了点饭,洗漱完毕,就早早地躺在床上,听着轻音乐,面带着微笑,很快进入了梦乡……
文娟丫头高中毕业后,执意回到荷花乡——这个小镇上工作。双休日,同事大部分去逛街购物,谈朋友,而文娟把时间都无偿地奉献给了养老院,她不浮躁,也不矫情,到了养老院,总是奶奶长,爷爷短,她待人特亲,人也勤快,多次受到老人和院长夸奖。
其实,文娟不是荷花乡人,她生长在北方的哈尔滨市。说来话长,这已是四年前的事了。
文娟高三那年,文娟的爷爷得了一场重病,花了一大笔钱,本来不富裕的家庭,几乎闹起饥荒。爸爸那点微薄的工资,已无力支付她和弟弟的上学费用,多年重男轻女的世俗观念,在文娟父母头脑里也很根深蒂固。文娟体谅父母的难处,把苦咽在肚里,没有哭闹,恋恋不舍地离开学校,背起行李,踏上南去的列车,准备去闯自己的一番天地。
在人才市场上,看到一个个招工简章,她茫然了,先是要文凭,又看工作简历,她两手空空,都不具备。身上仅有的200元钱,快花光了,它乡异客,形如陌人,没办法,也只能和其他务工人员一起,蹲在大街上,等活干。
其他务工人员一边等活,一边闲聊,还有的在地上铺张报纸打扑克,只有小文娟手里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幕,被出来遛弯的退休老师刘某看在眼里,看她不像逃课的学生?前去过问,大体了解她的家境,看她握在手中的英语书,刘老师就和文娟对了几句英语,感觉女孩学习不错,如果打工渡生,就断送了孩子一辈子的幸福,太可惜了。刘老师以请保姆为由,把文娟带回家。
老伴看到既秀气又文静的文娟,心里特别高兴。文娟拖地,洗衣服,家务活样样都挣着干,真把自己当保姆了。二老不这么认为,想想自己失去的女儿,看看可怜的文娟,夫妇一商量,决定把她送到附近的学校读书,帮助她实现梦寐以求的大学梦。
因为是异地,没有户口,上学、考学都很难,刘老开始不知道能否办成,怕给文娟一场空喜,事先就没告诉文娟。几天来,刘老一直忙,得不着家,找村书记开证明,找学校协商,最后以刘老师救助失学女孩的名义,让她入了学,为她办理了学籍。
文娟喜出望外,扑倒在刘妈妈怀里就哭,感到真是遇到大好人了。回想在人力市场的情景,蹲了两天,要么等不到活,要么就是重体力活,人家也不用她。能到刘老家做保姆,已经很高兴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重返校园。当她把消息告诉自己远在他乡的父母时,父母悲感交加,有对恩人的感激,也有对孩子的内疚。
一年后,文娟以640分的优异成绩,被南开大学录取。四年大学期间,文娟想利用打工,来维持自己上学费用,不想再消费刘老师的钱。刘老师供应她上学,都是二老生吃省吃俭用的钱,她心里感到不安。可刘老师每学期都坚持往她卡里打钱,不想让她因打工而分散精力,荒废了学业。
四年期间,文娟和刘老师夫妇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放弃了留在大城市的机会,一心回到荷花乡,她心里非常清楚,没有刘老的支持赞助,就没有她的今天,她要用实际行动回报二老。
文娟每到暑假都回荷花乡看望二老,偶然碰到了刘老师从军的儿子刘聪,两人聊天中得知:刘老师原本也不是荷乡村的人,老家在东北辽宁,刘聪妹妹15岁那年,得病夭折,刘聪目睹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凉,刘妈妈哭断寸肠,精神恍惚,爸爸为了让妈妈离开那个伤心之地,提前办理了内退,一家三口来到荷乡村。这里是刘老原来知青下乡的地方,便在此买了房子,在众多“乡亲”的帮助下安居乐业。
刘聪听爸爸讲,自从文娟到他们家,妈妈开心多了,好像女儿又回来了。当时乖巧的文娟就对哥哥说:“你和嫂子放心在部队发展吧!只要刘妈妈开心,俺愿一直陪着老人,就算拥军拥属了。”
刘聪没想到,小妹说话还挺逗的。刘聪把文娟带到荷花乡最大的一个荷塘,岸边垂柳依依,鸟语花香,好多人在岸边乘凉。
两人说笑着,沿着浮桥步入小岛,小岛是自然形成的,位于荷塘中央,被荷塘环抱着,大约有20平方面积。岛上有个小小的亭子,亭下有一石桌,周围有6个小石墩,是游园小憩的好地方。据说古代某个皇帝下来体验民情,来过小岛,所以美名为“玉皇岛。”后人又在小岛上种植了几棵桃树,戏称为王母娘娘种的蟠桃。总之,很多有趣的民间故事,也为荷塘增添了不少风情。
“玉皇岛”与塘岸边有几个浮桥相连,站在小岛上观赏荷花,别有一番风味。环顾四周,寂静的湖面,静静的荷塘,一朵朵纯美的莲花,舞动身姿,宛若婀娜的仙子,像一个含羞的少女,在碧绿的荷叶中若隐若现,微风吹来,荡起醉人的涟漪。远远望去,碧秀娇艳,飘逸如风,绝美倾城,如柔润的画卷,浸染一池荷香。
在这里,一天会感受到不同的荷韵风情:清晨,旭日东升,霞光普照,荷叶上露珠滚动,碧叶清秀,清香四溢;傍晚,“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晚间,月光倒映,烟雨朦胧,塘中蛙鸣,犹如一美丽女子挽着轻纱在塘中弹琴歌唱。
刘聪问她:“我们荷乡村的来历,估计你还不知道吧!”
据说在好多年前,遇到一场罕见的干旱,庄稼都干涸枯萎了,村里人吃水都成了问题,而荷塘内的莲荷却依然茂盛,片片荷叶翠绿,朵朵荷花怒放,有人发现池塘下是活水,有源源不断的流水,水质清澈柔和。
老年人感觉这荷塘有灵气,就试着在荷塘边求雨,大大小小的雨有求必应,老人说塘内有荷花仙子,在保佑着荷塘,在造福着人类。
听说村里有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和村邻商议,把小庄改名为“荷乡村。”
之后,村书记就率领大家,在原有的基础上,把荷塘扩大了面积,才有了今天的这么气派的荷塘。从此有不少开发商前来投资,一下把当地的生活环境改善了许多,真的给人们带来了福音。
外来游客慕名前来观赏,建议这秀色的荷塘风景,完全可以设为景点,卖个门票。可淳朴宽厚的荷花村民,坚决不这么做,认为有福大家享,有景共同赏,热情欢迎游客免费来荷花乡观光。村民的举动,感动了外企的一个董事长,出资20万元赞助荷乡村建起一个养老院。这让文娟感动不已,即兴赋诗一首:
荷花乡,荷花香,荷花名声传四方;
荷花乡,荷花香,荷花村民美德扬。
荷花乡,荷花香,招蜂引蝶来村庄;
荷花乡,荷花香,荷花引来金凤凰。
……
池塘绿波清,鱼戏荷花丛,池塘荷花红,把酒醉清风。
每次看荷塘,都欣赏到不同的风光,孕育着不同的心境。
“乌有反哺之意,羊有跪乳之恩”。在文娟的心里,荷塘就是观音菩萨的修行道场。荷乡村就是人间天堂。自己愿意化为荷塘中的荷花仙子,散发幽幽的荷香,永远祈福荷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