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倾听夜色(散文)
写在前面的话::
连续三天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过着近乎监禁的生活。今天,三万多中考考生的语文试卷,就在我们几十名语文老师不断敲击计算机的声音中结束。而我,却用着三天所得报酬的一半,去支付了两针高昂的吊针费用。昨天晚上五点半开始,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看着针水点点滴滴流入我的身体,昏昏沉沉回到家里,早早上床休息了。
不知多久,,一阵喧哗,吵醒了我。朦胧中,我以为是球迷为世界杯喝彩.,可是,逐渐清醒的意思告诉我,那不是.。是什么呢?我坐了起来,晃晃头,还不错,感觉好多了,那针还挺管用。揉揉眼睛,下意识看看闹钟,呀!凌晨4点,平时这正是我睡眠最好的时候。
现在我终于我,清楚了,是我们楼下的一个池塘里的青蛙。
啊!这些青蛙竟然有如此宏大的合唱啊!
说起来,这岭南还真特别。昆虫各个奇大,比如:蟑螂;比如:老鼠;比如:蚊子……这青蛙自然更不例外。白天曾偶然看到过,那般硕大,第一次见到,我惊愕不止。足足比男人握起的一只拳头还大些,可想而知,它的叫声该会怎么洪亮。.曾不经意听过单独的蛙声,有的像婴儿啼哭,有的厚重犬吠。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庞大的合唱,从没听过。也许是平时我睡眠太好,错过了吧。
我睡不着了。
于是,静下心来倾听,那洪亮的蛙鸣合唱,竟然被我听出了波澜:
一、爱的序曲
雌蛙(极轻柔地):哇?哇?哇哇哇?——(谁?谁?是你吗?)
雄蛙(深情粗壮地):哇!哇!哇哇哇!——(我!我!是我啊!)
全体青蛙齐鸣::哇!哇!哇!哇哇哇!——(我!我!我!是我是我是我!)如同千军万马。
之后,世界突然变得沉寂了。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只是短短的一刻之后,再次喧嚣。
二、分离
雌蛙(委婉而伤感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你走了?为什么?是我不够好吗?)
另一只雄蛙:(讥讽嘲笑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它走了,我行吗?嘿嘿!嘿嘿!)
全体青蛙合唱:哇哇!哇哇!哇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蛙声一片响彻夜空。
又是一片沉寂,世界静得可怕。我依然独坐了起来,突然充满了等待。
三、各怀心事
雌蛙(伤心欲绝地):哇哇!哇……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呜!)
雄蛙(幸灾乐祸地):哇哇!哇哇!哇哇哇!——(活该!活该!哈哈哈!)
另一雄蛙(怒斥地):哇哇!哇哇哇哇!——(住口!太过分了!)
一部分雄蛙(不满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嘿嘿!嘿嘿!咎由自取!不是吗!)
多数雄蛙(齐声应和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就是!就是!嘿嘿!哈哈!)蛙声此起彼伏。
世界再一次陷入死一般沉寂。我为那只雌蛙难过了,不由得自失起来,呆呆的想它会怎样呢?它们又会怎样?
四、思索与觉醒
雌蛙(渐鸣减弱地):哇……哇哇。(呜……呜呜)……
一只雄蛙(沉思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为什么?我们是一个整体!不是吗?!)
又一雄蛙(觉悟中):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是的!支持你!我们是一个整体!)
全体雄蛙(觉醒地):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是的!是的!我们是一个整体)蛙声再一次掀起了夜的海洋。
五、尾声
终于,世界又一次陷入沉寂。希望在沉寂中诞生。
我已经被感动了。无意中听到这情节斑斓的蛙声合唱!我为那个雌蛙庆幸。我为那只雄哇喝彩!
4点半了。我已经毫无睡意,开灯,展开笔墨,记下这精彩的哇鸣!